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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逸除了給她提供溫暖的臂膀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摟在她腰間的大手不由得暗暗收緊了力道,看來……他真的該為自己做點什么了! 以前她跟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不去招惹她是為了尊重她,而如今,她單身,他以為自己終有一天會守得云開見月明。 可是現在,他發現自己錯了,錯得離譜,命運的插手有時候就是這樣突然的讓人措手不及,他沒想到他們會再一次相遇。 他是端木家的私生子,少年時經歷過非人的歧視,可是后來他憑借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今天這個繼承人的位子,成了人人艷羨仰望的端木集團總裁。 他承認他驕傲自大而又花心,他承認他注重權勢地位財富家世高于一切,可是在遇到了她之后,他的世界完全變了模樣。 他承認她努力的表情很動人,她的笑容很溫暖,她倔強的小臉很讓人心疼,他甚至還有……想要娶她為妻的沖動。 阮清夏,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阮清夏,你這個我深愛而又得不到的女人,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 不遠處的夜色里。 黑色的車子完全淹沒在夜色中,只剩下明滅的煙頭在黑暗中閃爍。御修離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前方依偎在一起的兩人,任憑guntang的煙頭灼燒到手指。 老頭說什么女人是要哄,要寵的,可是現在她都投進別的男人的懷抱了,他不強取豪奪還能怎么辦? 他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不是什么好人,他骨子里流淌的是嗜血的因子,他只知道他想要的會不顧一切得到,就算她罵他卑鄙無恥罵他蠻橫霸道他也無所謂了。 扔掉手中的煙頭,他摸出電話嗓音有些沙啞, “顧二,薛盟的股票現在怎么樣了?” “一切都在按照原計劃進行!” 電弧那頭顧墨辰有些疲憊的聲音傳來。 “那就好!早點休息!” 他說完便打算掛電話,驀地他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地開口叫住顧墨辰, “顧二……” 顧墨辰無聲地等著他的下文, “算了,沒事!” 最終他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來,他沒有告訴顧墨辰,他這次日本之行,看到了一個人,那么像他的前妻。 可是他不能確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畢竟顧墨辰的前妻他見過的次數有限,而且當初那場大火又燒得那么慘烈,能活下來的幾率很小。 他知道她是顧墨辰心底永遠的痛,所以在還沒有完全確定那個人的身份之前,最好不要輕易去殘忍的扯開他心里的傷口。 他掛掉電話,在夜色中陷入沉寂。 跟薛瑤訂婚一年來,他將工作重心完全轉移到了歐洲,他漸漸得到薛業東的信任,漸漸取得薛盟的大權,除了那把鑰匙。 那把開啟埋藏在阿爾卑斯山下的寶藏的鑰匙,雖然他并不將那筆財富看在眼里,但那畢竟是外公畢生的心血。 鑰匙總共有兩把,一把在薛業東那里,一把在他這里,兩道繁復的鎖兩道鑰匙,就能開啟那扇神秘的大門。 他手中的這把,是當年他母親在那場滅門災難到來時偷偷掛在他身上的,然后把其中的秘密告訴了他。 她說那里埋藏著外公畢生攢下的所有財富,那筆財富足以讓人稱霸整個歐洲。他的外公知道有很多人覬覦,而他不想惹起是非,所以才藏了起來。 本來這鑰匙是他母親跟外公一人一把的,但是后來外公那把被薛業東搶去,只剩下了這一把。 那天他的母親匆匆把他從學校接回家,翻出這把鑰匙掛在他脖子的時候,哭著對他說, “阿離,如果你以后長成一個平庸的男子,那么就忘記這段仇恨,好好平平淡淡過你的人生!” 而他那溫文儒雅的父親則是站在門口緊皺著雙眉嘆氣。 那一年,他七歲,他還是無憂無慮活潑可愛的小男孩,有相親相愛的父母,有甜美溫馨的家庭,對父母突然的沉重感到非常不解, “mama,你在說什么啊?什么仇恨?” 他的話讓他mama臉上的淚水流得更加洶涌,她蹲下身伸出纖細的胳膊緊緊將他抱進懷里, “如果……如果你繼承了你外公的雄心壯志,繼承了他的優秀才能,那么,那么請你一定要奪回這一切,好嗎?阿離!” 他不懂mama的意思,但卻乖巧的站在那里輕輕攔住mama的肩頭,用行動給予她安慰,他的mama松開他捧起他的小臉無比悲痛的說道, “都是mama不好,都是mama不孝,才毀了外公的一切,才毀了你爸爸的一生,阿離,不是mama要你活在仇恨中,而是mama真的對不起外公!” 那個時候,他還是對mama說的話似懂非懂,為什么mama忽然要跟他說這樣沉重的話?為什么她好像要與他生離死別似的? 直到他親眼看著她跟他爸爸倒在血泊中,他才頓時明白過來,可是卻為時已晚,他什么都不能做,母親生前的保鏢在他身后死死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哭出聲音。 他的mama將鑰匙掛在他身上之后便將他推到自己的保鏢身邊,讓保鏢帶他走,他不肯開始哭鬧,卻被mama臉上的決絕嚇到,只好忍著淚水被保鏢抱著匆匆離開。 然而他們還沒走出幾步,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嘩,保鏢連忙抱著他從窗戶跳了出去,躲在了茂密的花叢中。 他看到一個男人滿臉煞氣地帶著一大堆人沖進了院子里,齊刷刷的站滿了整個院子,清一色的荷槍實彈。 他從茂密的葉縫里看到他爸爸御鴻博緊緊摟著他的母親走到了外面,兩個人臉上一派平靜無波,那是一種視死如歸的凜然。 那個男人見到他倆這副表情不由得陰測測的開口, “思思,乖,跟我回去!跟我回去我就放了這個男人還有你們的那個賤種!” 他的母親荊思思絕美的臉上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不!薛業東,我死都不會跟你回去的!” “是嗎?” 被換做薛業東的男人忽然放聲大笑起來,驀地他停下了笑容抬手拔出腰間的槍, “那么思思,如果他死了呢?他死了你是不是就會回到我身邊?” 荊思思看到了他眼中的狠厲,不由得凄楚地大喊, “薛業東,我求求你了,求求你放過我們好不好,我父親已經被你氣死了,而‘荊盟’也是你的了,你放過我們好不好?” “荊思思!” 只聽薛業東大吼一聲打斷她的哀求,伴隨著子彈上膛的聲音,黑洞洞的槍口直直指向了御鴻博的腦門,薛業東滿臉痛楚地看著荊思思, “你一直以為我要的是荊盟嗎?” 荊思思被他眼底的殘忍嗜血嚇到,不由得緊緊像御鴻博懷里縮了縮,懷里溫熱寬厚的溫度讓她心底的涼意稍微有些緩解。 然而她的這個動作卻更加刺激到了已經近乎瘋狂的薛業東,他怔怔盯著眼前緊緊擁在一起的兩個人, “我想要的,從來就只有你一個人!什么他/媽/的荊門,什么他/媽/的歐洲主宰,我都沒看在眼里!” 他的眼神一轉,看著她的視線里再次涌上傷痛, “我也可以跟這個窮小子一樣,帶你隱居田園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只要你愿意,我也可以為了你什么都不要!” 扣動著扳機的手指漸漸收緊,荊思思恐懼地大喊, “薛業東!不要!” 卻為時已晚,冰冷的子彈就這樣直直穿透御鴻博的胸口,原本緊緊摟住她的臂膀頓時無力的松開,他像斷了線的風箏般頹然倒在地上。 她隨著他一起跌坐在地上,然后發出了尖銳而又凄厲的呼喊, “鴻博!鴻博!” 御鴻博原本清俊的面容開始浮現上扭曲的痛楚,他抓著她的手,艱難地說道, “思思跟他走吧都是我連累了你” 他一個窮小子,不值得她一個千金小姐這般對他傾心相待,甚至連命都搭上。他們之間,或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 【阿離,如果當初你長成平庸祥和的男子,是不是今天就不會遇到她,就不會有這些無奈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