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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完飯后,她一個人回了大學城的小公寓,他似乎有請人來打掃,她一個周不在,屋里的一切依舊干凈明亮,沒有染上一絲灰塵。 讓她覺得怪異的是,主臥的床榻似乎有睡過的痕跡,她很清楚的記得她上周睡醒后將被子都疊好放在那里了,而現在那被子是攤開的,似乎沒來得及整理。 她的心微微一沉,這里除了他還有誰能來,難道說,沒有她在這里,他依舊會光顧這個小公寓嗎? 她怔怔想著,鉆進浴室沖了個澡然后將自己窩進大床上,她似乎能聞到床鋪上他身上的氣息,淡淡的,清新而又凜冽的。 然后就這樣,一夜好眠。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趕早班飛機飛回日本了,氣得舒燦只罵她,本來還想第二天跟她敘敘舊呢,她卻連招呼都不打地離開了。 回來之后便覺得頭昏腦脹,做什么事情都沒有力氣,她一直以為是自己心情低落引起的,到了周四她的嗓子火辣辣地刺痛起來的時候,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可能感冒了! 然后就是拼命地喝水,吃藥,感冒藥、消炎藥以及治嗓子的,三管齊下,卻依舊沒有阻擋住來勢洶洶的感冒。 到了周五的時候,她直接躺在床上發起燒來,最悲催的是,她發現自己竟然還來大姨媽了,肚子痛外加感冒發燒,還一個人無依無靠地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他鄉,還有誰比她更凄慘? 給便利店的老太太打了個電話請假,然后就一個人窩在房間里蒙頭發汗,過了一會兒,她迷迷糊糊聽到門外傳來門鈴聲,艱難地起身出去,就見老太太那跟小大人似的小孫子提著一個保溫盒站在門外。 她打開門有氣無力地問了一聲,轉身回到屋內趴在了榻榻米上, “小健,你怎么來了?” “夏ちゃん,就知道你不會照顧自己!” 小男孩邊一副責怪的語氣說著邊打開手中的保溫盒,小手捧著顫顫巍巍遞給她, “這是奶奶剛剛給你熬的姜湯,趕緊喝了吧!” 清夏白了他一眼接過姜湯仰頭喝下,她現在沒有力氣理他對她的稱呼,沒大沒小的小鬼,他該叫她阿姨或者jiejie的,偏偏占她便宜天天小夏小夏的叫,搞得她自己也跟個三歲孩子似的。 最讓她抓狂地是,該死的小鬼竟然還上前給她掖了掖被子,然后用那胖墩墩地小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語重心長的說, “好了,小夏,我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清夏覺得自己沒有被這感冒折磨死,卻被這個小鬼被氣死了,該死的他能不能不要每天都裝得那么老成,他要耍成熟跑他幼稚園的小女生面前耍去,在她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面前耍算怎么回事? 小健走了之后清夏便再也睡不著,明天周末了,可是她這副鬼樣子還怎么回去?她現在連給自己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 猶豫了半天,她還是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他的電話,聽著他溫醇低厚的聲音傳來她鼻子忽然直發酸,她只好死死咬住唇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她想一定是因為她現在生病了所以才會這么脆弱。 直到她覺得自己恢復了正常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那個……我想說……我這個周可不可以不回去了?” “感冒了?” 他沒有回答她可不可以,卻忽然這樣問道,向來平淡的語氣中有一絲的擔心。 “嗯,但不是因為感冒才不回去的!” 她急急解釋著,然后忽然又降低了聲音, “是……是因為我、我還來大姨媽了!” 雖然他看不到她,但她還是紅了臉。來大姨媽了就不能陪他那啥了,回去也就沒有什么意思了,所以他可不可以大發慈悲放過她? 他又沒了聲響,她一顆心也跟著揪了起來。驀地,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阮清夏,你以為我叫你回來就是為了跟你那啥?” 她嚇得連忙將手機拿離耳邊,然后愣愣地反問, “難道不是嗎?” “……” 那端的御修離徹底無語,隨即又是深沉的思考,他要女人還不有的是,想要她回來,只是想見見她而已。 話說她那濃重的鼻音和有氣無力的聲音讓他抓狂,所以聲音里不由得有些絲怒意, “你給我去了才這么幾天,就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他可以想象出她現在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心里就像有萬千螞蟻在啃咬似的,坐立難安,如果可以,他寧愿自己替她痛替她生病。 “我……” 她本就肚子痛、嗓子痛、頭痛,又被他一頓訓,到最后只委屈地說了一個字便哽咽了。 難道她愿意這樣嗎?他干嘛又對她兇?不就是嫌她回不去嗎?那她回去好了,就算死在半路上,她也會趕回去的! 這樣想著也便哭著對他說, “御修離,我回去,我趕回去不就行了嗎!” 說完便猛地掛了電話。 賭氣似地起身想要穿衣服,眼前一陣眩暈,她只好無力地再次跌倒在榻榻米上,然后將自己埋進柔軟的床鋪里無聲哭泣著。 電話再次響起,她看了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什么都沒說,就無聲地在那里流淚,然后她聽到他咬牙切齒的聲音傳入耳中, “該死的,你給我在那兒好好呆著!” 不再咆哮,不再大吼,但她依舊能夠感受得出他的怒意,那端的御修離忍住要掀桌子的沖動,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意。 他在她眼里就是這么不堪的一個人?不堪到可以不顧她的死活?怎么感覺他對她的一腔心意,像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謝謝!” 清夏哽咽著說了聲,便掛了電話。 終于得到了他的同意,她這才放任自己安心地睡去。不知道又睡了多久,當她再次在門鈴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滿室昏黃。 她以為又是老奶奶家的小健,這個點他該來給自己送晚飯了,迷迷糊糊走過去打開門, “小健,你怎么又來了?” 她嘟囔了一聲,然后看都沒看地就轉身回房。 “誰是小健?” 一道低沉不悅的男聲在背后響起,嚇得她魂飛魄散地轉過了身去,一直處于混混沌沌中的大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在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她頓時愣在了那里,大眼眨啊眨地似是不能相信, “御?” 她不可置信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然后又結結巴巴地問, “你、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天!她一定是腦子燒壞了吧,不然怎么會看到他出現在自己面前? 御修離嘴角抽了抽,黑眸緊緊瞪著那個憔悴的小女人,他風塵仆仆地大老遠趕來,就換來她這副見鬼的表情? “我來看看某個狼狽不堪的小女人!” 他幽幽說完,瞇著眼打量了一下這間狹小的公寓,然后皺著眉走上前去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她那小小的榻榻米走去。 “你、你……我……” 清夏揪著他的衣襟窩在他懷里語無倫次,說不清是喜悅地還是難過地還是激動地。 總之,在看到他的那一瞬,在靠在他寬厚懷里的這一刻,她所有的委屈與難過都一掃而空。 將她在榻榻米上放下,他合衣在她身旁躺下,榻榻米太小而他又身形太高大,所以為了防止不掉下去,他只好緊緊摟著她。 清夏本就感冒了鼻塞,又被他勒在懷里直接快要喘不上氣來,連忙伸出小手推著他,他只好訕訕起身,瞪了一眼那個狹小的榻榻米說, “一會兒出去買個大的換上!” 這個實在太小了,好歹能躺開兩個人,以后要是那啥起來肯定很不舒服,他可不能讓自己這么憋屈,她在這里待一年,他估計來的次數不會少了,所以,還是換個舒適一些,大一些的。 “干嘛要換我的榻榻米啊?” 她趴在榻榻米上有氣無力地哼哼唧唧著。 ****** 嗷嗷,每更必求的月票啊,月票前十的孩紙有錢拿啊有錢拿,所以親們給藍點支持吧,藍只沖六月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