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薛業東無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薛瑤, “哎呀,瑤瑤一直想要來希臘玩兒,這不她剛過完十六歲的生日,這就算是我送她的生日禮物吧!” “哦?瑤瑤剛過生日啊,看來我今晚應該準備一場party,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晚了呢?” 御修離目光灼灼看向薛瑤,那黑眸里低沉的溫柔讓人怦然心動。 “御少,不用破費了,等十八歲成人禮的時候你再好好慶祝也可以嘛!” 薛業東不動聲色的暗示了御修離,成人禮之后,就代表薛瑤可以談情說愛甚至談婚論嫁了。 “呵呵,也是!” 御修離淡淡笑著,眼角眉梢全身舒暢的笑意,讓他面前的薛瑤看的出神,也讓這邊的清夏看的寒心。 寒暄過后,三人這才又轉身一起朝馬場里面走去。見他們走過來,清夏連忙低下頭,她根本沒有勇氣抬眸看他現在的神情,他對那個女孩的喜愛一眼就看的出來。 她想象也可以想象出來,他現在是一幅怎樣的意氣風發,而他在她面前從來就是沉悶冷漠的,從來就是寡言少語的,而剛剛他無時無刻不在笑著。 三人說笑著朝這里走來,見到她低頭安靜站在那里的樣子,御修離謎樣的黑眸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瞬間又恢復了平靜無波。 走到愣在那里的她身邊的時候,那明媚的少女忽然奇怪地問道, “咦?她是誰?” 這樣一個身穿便裝的人出現在騎馬場真的很奇怪,而且……她剛剛有看到他似乎在扶著她。 御修離漠漠扯了扯嘴角, “陌生人而已!” 清夏身形微微一顫,垂在身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剛剛跌倒的痛遠遠比不上他無情的話語帶給她的傷痛,陌生人而已!陌生人而已!他如是對別人介紹著她。 薛瑤似有些不解,歪頭看向御修離, “可是剛剛看你在扶著她呢?” 她對這個女人,莫名的充滿了敵意,總覺得她跟身旁這個優秀的男人有什么關系。 而這是她絕對不能允許的,雖然她只有十六歲,但是父親從小教導她,喜歡的東西不惜一切代價得到,所以她對這個男人,勢在必得! 他平靜地掃了那顫抖的身影一眼,轉而對薛瑤展露了一抹溫和的笑容, “她剛剛跌倒了,我正好扶起她!” “是嗎?” 薛瑤還是狐疑地看了面前那個女人一眼,她一直垂著頭,她也看不清她臉上到底是什么表情,臉上再次揚起嬌羞的笑容, “御大哥,那我們去騎馬吧!” 說完拖著御修離便進了馬場。 而落在后面的薛業東不由得瞇起眼看向面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女孩,陌生人嗎?恐怕沒那么簡單吧!這樣想著的時候,他也不由得開口試探, “姑娘,你沒事吧!” 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清夏才將心底的那股酸澀咽下去,既然他說是陌生人,那就是陌生人好了。 抬起頭她揚起平靜的小臉淺淺笑著, “謝謝關心,我沒事,就是剛剛跌倒的時候摔得痛死了!” 她的語氣滿是對剛才摔倒的懊惱,而那澄澈的眸子更是一望到底,沒有什么難過,更沒有什么痛楚,這讓向來猜忌的薛業東也不由得放下了戒心,難道真的只是陌生人? “沒事就好!” 他也只好隨便說了一句便轉身離開。 直到薛業東也離開,清夏這才松開緊緊握起的雙手,抓著欄桿大口大口喘著氣,掌心里有刺痛傳來,攤開手掌,她才發現掌心里滿是深深的指甲痕跡,如果沒有這疼痛,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偽裝下去。 剛剛她始終大氣不敢喘一口,他說他們是陌生人,就表示他不想讓這兩人知道他們的關系,而且他之前也說過,不準讓任何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 可是這一刻,當血淋漓的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她還是覺得心痛的像被尖銳的箭狠狠穿透,眼前也不由得一陣天旋地轉。 好不容易平息了自己的情緒,她回頭淡淡看了一眼場上策馬奔騰英姿颯爽的兩人,然后轉身朝出口走去。那女孩,一看就是家世良好的千金小姐,只有這樣的身份才能與他匹配吧。 只有這樣的身份,才可以會這種貴族運動,才可以陪他消遣娛樂,而她,只會傻傻站在場邊觀看,不,她甚至連看的勇氣都沒有,只是那馬一聲低吼就已經讓她膽戰心驚了。 而場上的御修離,早已眼尖地捕捉到那抹黯然離開的身影,盡管她的脊背挺的很直,但他還是能夠感覺得出她的心痛,這一次,他似乎真的傷了她了,想到這里黑眸不由得劃過一陣沉痛,卻隨即又被他壓了下來。 清夏出了馬場,也沒有地方可去就打了個車回了酒店,昏昏沉沉睡了一下午,晚上醒來的時候發現他還沒有回來,心里那股蜂擁而上的痛楚快要將她撕碎。 這個下午是這半個月來兩人第一次分開,她已經習慣了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他,習慣了無論走到哪里他都會在身后默默守護,此刻,她卻忽然覺得無比的寂寞和凄冷,原來,習慣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晚餐也懶得下去吃,叫了一份客房服務,簡單的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去了,索性走到窗邊眺望外面璀璨的夜景,此刻,他在哪里?是在給那個薛小姐辦什么生日party嗎? 巨大的落地窗上映出一張黯然無神的小臉,她自己都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撫上自己的面龐,阮清夏,你怎么可以一副怨婦的表情!你不過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情婦而已,你有什么資格嫉妒?你有什么資格吃醋? 伸出手用力將自己的嘴角使勁往上扯了起來,直到看到鏡中那蒼白的小臉上出現一抹上揚的笑意,她這才安慰自己,這才是真正的阮清夏嘛! 雅典城的夜景,很美,很迷人,點點星光點綴著暗沉如海的夜空,如一副吳玉綸沒的水墨畫。她就這樣怔怔看著,直到困意熊熊襲來,她看了一下表,竟然已經十二點了,而他依舊還沒有回來! 即使已經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了,但心底還是有隱隱的痛意傳來。她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去浴室用涼水洗了把臉讓自己保持清醒,然后打開電視窩在沙發里看。 這個時間的電視幾乎全是無聊的午夜新聞,看著看著,實在抵擋不住熊熊的困意,就這樣窩在沙發里睡著了。 第二天早晨醒來的時候,清夏習慣地翻了個身打算尋找那具溫熱的胸膛,手下卻一空身子也沉了下去,她猛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差點滾落沙發。 站起身來放眼望去,空蕩蕩的房間里,空無一人,眼前的電視還開著,電視中主持人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些什么,她完全就聽不懂。他竟然夜不歸宿!她就這樣蒼白著一張小臉怔怔跌坐在了沙發上。 她以為不管多晚他都會回來的,顯然,她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心似乎已經痛到麻木了,再也不想呆在這個讓她窒息的地方,她起身收拾了一下穿上衣服便來到了外面。 出來之后她才發現天色還很早,想必昨晚是睡得不好才起這么早的吧,以往她都是不睡到自然醒不罷休的。 街道上很安靜,只有幾個晨練的人偶爾從她身旁經過,她抄著口袋一個人沿著小路走,清晨清新的空氣和靜謐的街道,讓她浮躁的心漸漸平靜下來。 這樣靜靜走著,她一抬頭,猛然就看到原本走在她前面的一個老太太忽然痛苦的彎下腰,右手捂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連忙跑了上去扶住老太太,用流利的英語問道, “您怎么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老人已經憋得面色通紅,大口的呼吸著,嘴里只能艱難的發出一個單詞, “hospital!” 清夏將耳朵湊到老人面前才勉強聽出她說的是什么。 她本能地掏出手機想要打急救電話,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手機,來希臘的第一天,他就霸道地關了她的手機,之后兩人一直都在一起,她索性就那樣放著也沒有開機。 如今情急之下,她只好跟老太太說了聲對不起,然后從她的口袋里掏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不一會兒,救護車便趕了過來,因為放心不下,所以她也跟著一起來到了醫院。 ****** 關于更新,嗚嗚,藍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