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你永遠不明白被當做交換籌碼的心情
白沫的臉上刷的一下就又慘白了幾分,她沒有伸手去接蘇顏手里的支票,那雙眼里,有著無奈的酸澀,也有隱忍的疼意。她靜靜的凝著了蘇顏的眸子,聲音沙啞的厲害,“顏顏,這錢我不能要。我對不起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記恨我。” 蘇顏只是揚著唇,似有若無的笑在她的唇角綻放開來,“我想你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上次不是提醒過你,我們的關系沒有那么熟悉,請叫我一聲蘇小姐。還有,這錢還是麻煩您收著,我們兄妹也不想跟您們一家扯上什么關系。” 言語之中,盡是嘲諷。蘇顏邊說著就將那張支票強行的塞進了白沫的手里,“這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希望以后不要在出現在我們面前,我給你請了護工,手術后自然有人會照顧你。” 她說完,轉身離去。眼前有過人影,她就見著白沫擋在了自己的面前,臉上有些五彩斑斕,顯然是被蘇顏那番話給戳到了心窩處。 “蘇顏,我知道你們都恨我,我不奢求你們的原諒,我只希望能在遠處看著你們,其實,我真的很愛你們。” “夠了!別說了!白女士,你說這番話的時候,你有沒有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好意思說這番話嗎?當年你拋下蘇黎跟我跑了,沒關系,我們靠自己,可是你呢,你知道你這次做的事情,就是在作死。都說賤人矯情,這話還真是一點都不假。既然你的心里面只有一個女兒,那何必還在我們面前故作可憐,難道你就不被自己給惡心到?” 白沫的身子一個踉蹌,接連著往后退開了幾步。那雙眸子里,掩飾不住的惶怔。手中緊緊的攥著那張支票,整個人像是被抽離了靈魂一般。 蘇顏只是冷哼一聲,隨及就不在回頭看那女人一眼。 經過一個小時的手術前準備,終于在巴黎時間十一點的時候,蘇黎跟白沫被推進了手術室。當白沫看著蘇顏跟顧夏琪戀戀不舍的視線緊逼著蘇黎,她突然就滾落下幾滴淚來。 蘇顏側過頭,不經意就撞見了白沫的眼淚。她只是自嘲的勾著唇笑了笑,白沫,她是永遠都不會原諒。 安靜的手術室外,空氣里都漂浮著一股凝重的寒意。兩個人就坐在椅子上,等著漫長的手術結束。 蘇黎剛被推進手術室幾分鐘后,顧夏琪就接到了顧謙睿的電話,得知蘇黎跟白沫都被推入進了手術室。那邊的他,笑容里都透著獵物般的兇狠。 應宇見著了他的那份笑,夸張性的做了一個瑟縮的動作。那雙眸子就落在了他的面上,“只要是女人惹上了你,都沒個好下場。你就是一禍國殃民的種。” 顧謙睿勾著薄唇,冷冷的涔意,就從他那深邃的眼里滲透出來。諱莫如深的笑,讓他披上了一層惡魔的誘惑,“以卵擊石,那是自取滅亡。女人,不是你的就別去沾惹,尤其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借著上班的借口去搔擾我的許秘書。” 那薄薄的眼神,震懾力十足。應宇的唇角就抽了幾下,“那個就只是玩玩,你又不是不知道。” “玩什么女人不關我的事,許暖不是你身邊的那些女人。”他冷唇輕啟,幽森的目光綿綿空遠,“馬上就到教堂,你安排一下。” 應宇伸手就摟住了身旁顧謙睿的肩膀,露出幾分邪妄的笑,“你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黑色的豪車在教堂外停了下來,一身白色妖嬈的女人就立即迎了上前,顧謙睿一記鋒利的寒光就掃在了她的面上。 舒言眉眼彎彎,露出了純潔般的笑容。那樣的笑,讓顧謙睿有著一絲的涼意。她絲毫不在意顧謙睿對自己冷漠的態度,又重新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謙睿,時辰都快到了,證婚人都還沒到,你打電話問問,錯過了時間就不好了。” 那骨節分明的大手,就抓住了那白皙的手腕,用力的帶開。側過頭,眉目微瞇,卷著一絲陰冷的狠意,“問什么?我們之間有什么關系?” “你說什么?顧謙睿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別忘了我們都注冊結婚了,我現在已經是你的太太了,難道你還想要反悔?”舒言的聲音陡然就變了音調,那化著精致妝容的小臉,扭曲的緊皺在了一塊。 男人輕笑了一聲,似嘲弄,又似諷刺。輕睨不屑的目光緊鎖在了女人豬肝色的面上,“你確定我們的注冊時合法了?腦子不夠使還想跟我耍心機。國外注冊結婚,你確定你都弄懂了?” 舒言見著顧謙睿那勝利王者一般的笑,瞬間就明白了什么。沒想到她千算萬算,最后一步時卻是驕傲自大而鬼虧一潰。 “顧謙睿,你這是騙我。你騙我讓我媽去給蘇黎那短命鬼做了手術,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你怎么可以!”她有些撕心裂肺的哀嚎,作勢就是上前想要靠近。 他站在那,一動不動。只是彎著唇,睥睨塵世的冷眼,“是你自己飛蛾撲火自取滅亡,若不是要白沫現身進行手術,我早就除了你,你還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顧謙睿,我這么愛你,你怎么能對我這樣!”向著顧謙睿撲過去的女人,腳步才邁開,身子驀然就騰空,舒言才警覺自己被人架空,只不過短短的幾秒鐘,她就被人塞進了一輛黑色的小車里。 “顧謙睿,你要干什么,你放開我,放我出去!”她左右都被兩名戴著墨鏡的男子控制住,任由著她哭喊打鬧,車子卻是如脫離而出的箭頭,迅速的飛馳離去。 黑色的屋子里,有著潮濕的霉味。舒言被人直接就摔了進去,她的膝蓋不知道觸碰到了什么,疼的厲害。黑色的四周,看不見任何東西。就在她心里蔓延著害怕時,就有燈光穿透了進來。 門口處,那強烈的視線讓她的眼里一時適應不了,用著手指遮擋了幾下。最后才緩緩的掀開著眼皮,就見著出現在最面前的男人,那白色的襯衣,在強烈的光線暈染下,五官都有些虛化一般。 顧謙睿走進,冷眼睨著趴在地上如同喪家之犬的女人。那漆黑的墨眸里,陰暗的如墨汁浸染。他看著她,不屑的撩著了自己那涔薄的唇角,“你不是喜歡拆散別人嗎,呵呵,那我就讓你嘗試一下什么叫做生死離別的痛,我會慢慢的讓你為你的愚蠢付出不可挽回的代價!” 惡魔一般的氣息,讓舒言瞬間就驚怕。她踉蹌著站起身,就被人迅速的制服。 男人的臉,寒冷如冰雕一般。牽扯了一絲攝人的笑意,“你還不是覺得自己擁有這張臉很驕傲?你這么喜歡這張臉,我相信你以后會很厭惡你這張臉。” 他說完,就對著身旁的男人示意,隨后就轉身離去。站在門外,屋子里女人的撕心裂肺聲,卻是絲毫不入他的心。 “這個,給你。”應宇遞過一只香煙,顧謙睿順手接過就點燃。 那白色的煙霧繚繞,男人的臉,飄渺的那般不切實際。 約莫十分鐘后,男人才走了出來。手里握著的那把鋒利的刀子,鮮血刺目。 顧謙睿的眼眸只是微微的動了動,“都辦好了?” “嗯,按照您吩咐的,臉上已經毀容,右腳跟右手都廢了。”男人冷漠的回了一聲。 顧謙睿這才扔掉了手指尖的香煙,抬腳輕輕的踩滅了煙頭。淡漠依舊,“記得一定要找人讓她懷上孩子,等到五六個月之后,就硬生生讓她看著自己的孩子胎死腹中。讓她感受一下至親的人,從她身邊消失的那種錐心的疼。” 男人點頭應了一聲。顧謙睿就跟著應宇等人一道離開。 外面的陽光,刺眼的雙眸發疼。他站在大街上,突然之間,覺得一切都是這般的蒼涼。空蕩蕩的似乎缺少了什么。 應宇站在他的身旁,頓了頓,許久才開口問道,“你現在有什么打算?真的就不去找小嫂子了?” 顧謙睿那英俊的輪廓,有著不動聲色的僵硬。唇角微微的抿了一下,似疲憊般,眼里都是淡淡的悵意。“我在她心里,遠遠不及一個蘇黎。你不是我,不會明白自己被當做交換籌碼時的那種心情。” 那唇角的笑,透著諷刺的自嘲。 他微昂著自己的頭,面對著耀眼奪目的陽光,那頎長的身姿被強烈的光線拉扯出了一道寂寞而又蕭瑟的影子 應宇搖頭輕嘆了一聲。兩個人歷經這么多的磨難,最后卻還是沒能走在一起。讓他更感概許多。 經過了接近數十小時的手術,蘇黎終于被推出了手術室。當醫生告訴蘇黎的手術很成功時,蘇顏跟著顧夏琪抱頭哭在了一起。 終于,所有的磨難都熬了過去。嚴冬逝去,春天還會遠嗎? 蘇黎是在第二天清醒過來,見著自己左右手兩邊都埋頭靠在床上睡著的兩名女人。眼眶一時竟是微微的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