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再聚首
我望著村長的尸體,望著這一間充滿了罪惡的屋子,那墻上掛著的人皮和斷肢,讓我心里十分窩火。 “既然我已經超度了你們的亡魂,索性連你們的身體也一起超度了吧。”我自語道。 我拿起桌子上的蠟燭,用火柴點燃,然后用燭火引燃了屋子里的被子和衣服等易燃物。隨后,我扛起昏迷中的程璐,跑了出去。 村長的屋子火光沖天而起,村子里的人都被驚動了起來,紛紛跑過來救火。 而我卻已經抱著程璐跑出去了很遠,一直跑到了安置馬陸的地方。 “謝天謝地,你終于來了!”馬陸松了一口氣,道,“看見那邊起火,我還想過去找你呢!” 我道:“村長那老家伙作惡多端,我就一把火把他的房子燒了。你恢復的怎么樣了?能不能走了?” 馬陸道:“能走是能走,可咱們也出不去啊!這不是還有結界呢么?” “我已經知道怎么出去了,拿著東西跟著我走。”我隨口道。 其實,當趙玲死亡化成石頭之后,我便感應到,那籠罩在村子周圍的結界已經消失了。誠如她所說,她是山鬼,是這座大山的主宰者,而當她死去之后,她所布置的一切手段便煙消云散了。 如此一來,我只需要隨意選定一個方向,就可以帶著馬陸走出這里。 我抱著程璐,馬陸的身體狀態也不是很好,這一路走走停停,我們用了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從那村子走出來。 現在快凌晨一點了,街上冷冷靜靜的,只有我和馬陸兩個人走著,好像兩只孤魂野鬼一樣。 我們走到之前住的“再聚首”旅館。我一抬頭,就看到了趙玲所說的那個紅衣女鬼。我想起這個可憐女人的遭遇,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她為了找一個寡情薄幸的男人而來到這里,結果卻被人殘害致死,甚至被扒了身上的皮,成為了別人的一件“衣服”。 我們叫醒了正在打瞌睡的老板娘,老板娘對我們還有印象,客氣的問了兩句,甚至還問起了趙玲。 我隨口編了兩句搪塞過去,讓她給我們開了兩間房。 我把程璐放到床上之后,道:“今晚你留在這里吧,好好照顧她,如果她醒過來,你就好好安慰安慰人家。” “趁火打劫,哦,不,趁虛而入,哦,也不對。”馬陸抓了抓頭發,道,“安了,安了,總之我知道該怎么做。這是我的表現時間,我懂。” “她交給你了,我走了。”我道。 和馬陸分別之后,我徑直來到了那紅衣女鬼的房間,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她就站在陽臺上,輕飄飄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似的。 “殺你的人已經死了,我該送你走了。”我直接說道。 那紅衣女鬼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我,直盯得我心里發毛。 我雙手一攤,道:“人鬼殊途,就算你吸食了再多的陽氣,也不可能活過來了。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投個好胎。” 那女鬼仍舊不說話,只是一直盯著我看。 我不耐煩的說道:“就算你不同意,我也能強行送你走!所以,干脆點,節省大家的時間!” 如果不是看在她并沒有為惡,只是吸食一部分男人的陽氣存活下去,我肯定不會和她廢話,直接收了她了事。 “請……你……幫……我。”那女鬼終于開口了,只是她說話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就好像剛開口說話的孩子一樣,十分的生硬。 “說吧,你還有什么心愿未了。”我爽快道。能順手幫她做的事,我便直接做了,了卻她的心愿。俗話不是常說么,“送佛送到西”。 “找……到……他。” 他?難道是她手機照片里的那個男人? 這一下我可有些發怵了,只有一張照片,其他的一概不知,這怎么找? “謝……謝。” 得了,這一下不幫也不行了。她也真是癡情,臨死都忘不了那個男人。 我撓了撓頭,道:“我可以幫你試著找找,能不能找到我可不敢保證。” “恩……人。” “沒別的事了吧?那我可就送你走了。”看見她搖頭,我便朝她伸出了手,道,“塵歸塵,土歸土,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下輩子投胎做個好人!” 我的胸口迸射出一道金色的絲線,拉扯著她的靈魂直接融入到了我胸口的紋身當中。超度她一個亡魂所得的功德,畢竟不如我從趙玲身上得到的多,所以并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么明顯變化,只是微微一暖罷了。 然而,當我超度了她的亡魂之后,我才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我特么還沒有她男人的照片呢! “哎呦,我去!”這樣一來,我豈不就成了言而無信之人? 我郁悶的一頭倒在了她的床上,郁悶的在床上打滾,“我去啊!怎么辦了這么二的事!” 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自語道:“她一直都住在這里,可能在這里留下了照片。” 我急忙下了床,開燈。 在燈光亮起的時候,我一眼就看到了被我弄亂的床鋪,以及枕頭底下露出的一條金鏈子。 我一把將枕頭拿了起來,看到了被壓在枕頭底下的紅色女士手包。 我打開包,首先映入我視線中的就是里面的一大疊rmb。 我將包里的東西一下子都倒了出來,有口紅,有小鏡子,有睫毛膏……我把小鏡子打開,頓時就看到了夾在里面的照片。 “運氣不錯!”我眼睛一亮,屈指彈了彈那張紅衣女人和那個男人的合影。 我先把照片塞進了錢包里,看了看那一疊錢,猶豫了一下,也不客氣的塞進了錢包里,“這些錢就當是我為你達成心愿的報酬好了。” 我把其他零碎的東西塞回紅色手包里,將手包帶了出去。 她的靈魂已被我超度,可她的身體卻成為了別人的“衣服”和“食物”,她在這世界留下的東西大概也只有這手包了,索性我便埋葬了這手包,也當是讓她入土為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