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白骨血rou筑高塔
鳳翼鎏金鏜前有三股利刃,中央利刃如長槍般筆直,兩邊利刃略帶弧度,仿佛一柄放大版的華麗魚叉。 輕輕將手腕旋動,唐毅試著舞動了一下這柄利器,頓時在這森森的槍影中,發出一陣陣嗚咽的風嘯聲,如幽魂索命,攝人心魄。 “主人,這鳳翼鎏金鏜據說是洪水天制式兵器,若要使用,還需小心一點,不要被他們發現!”少女看著唐毅興趣不減,輕輕提醒道。 先是媚術反噬,接下來又是被摩頂注命,此時的少女眼中,這位年輕的主人已經是她的一切。 唐毅停下手來,掂量了一下這件沉重的兵器,微微笑道:“我擅長的還是劍器,這柄鳳翼鎏金鏜,我自有用處,不會被四輪天發現的!” 在他的眼中,這件兵器最好的作用,就是獻祭給仙界開拓者系統,換取善功后再兌換一柄自己喜歡的兵器。若要利益最大,自然是找人將它重新鍛造最好。 不過它可比那些材料顯眼多了,未免突然消失會引起南風不動的注意,所以唐毅將他直接綁在背上,準備兩者分開后再繼續處理。 “好了,外面的東西都處理完了,那我們現在就看看這個秘境吧!”拍了拍手,將依舊沉浸在獲得芥子錦囊中的胖子喚醒,唐毅說道。 “啊……,這就好啦!”胖子剛剛回過神來,表情還有些茫然。 唐毅也懶得計較他的這種狀態,直接帶著少女走到中央的深井前,一腳踏了進去。 熟悉的光影變幻再次出現在眼前,原來漆黑蒼莽的夜空,陡然扭曲幻化,變成了一片赤紅色的血色天穹。 唐毅剛剛進入秘境,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以及一種無法言明的奇怪混濁怪味,讓人腥臭欲嘔。 腳下的地面也不是正常泥土,而是混雜了淤泥與血竭的東西,走上去軟綿綿的,又好似無數的動物內臟。 “暈哦,這里難道是煉獄魔窟,怎么如此惡心!”南風不動那肥碩的身影,緊跟著他們一起進了秘境,立刻被這周圍的環境嚇了一條。 唐毅也緊緊地蹙起了眉頭,舉目遠眺,臉色顯得更加陰沉。 在他閃爍著紫色熒光的雙眸中,這片秘境并不算很大,中央籠罩著濃重的霧氣,無法看透。但這里無處不透露出令人壓抑的氣息,仿佛是世間最為污穢的場所。 而更加讓他感到驚詫的是,自從一進入這個秘境開始,他手上的玄天多寶環,就開始變得灼熱起來,顯然這里有某樣玄天宗的重要物品,否則指環不會出現這樣的反應。 “走,我們到前面去看看,這里進來過奴隸,那就一定不會沒人!”唐毅看著腳下的污穢有些厭惡,因此直接腳踏易經方位,御使出凌波微步的身法,貼地凌空而行。 這一處秘境,他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似乎其中隱藏著某種非常關鍵的信息,所以一刻也不想耽擱。 少女與胖子對視了一眼,看著已經走出去很遠的身影,只能在后面緊緊跟上。 一行三人并沒有走出多遠,周圍的空氣中就浮現出淡淡的墨綠色薄霧,味道依舊腥臭難聞。不過這樣的味道,卻讓唐毅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薄霧中大約又前行了數百丈,頓時一個粗大的木樁,出現在三人的眼前。 木樁并不是光溜溜的,上面被釘著一個已經死亡多時的老人,他的雙手雙腳,被人用鐵釘死死地釘在木樁上。而且前腹被人用利刃割開,刨出了其中的內臟。 看他猙獰而痛苦的眼神,以及空洞洞的腹腔,應該是在他還活著的時候,就被人活活挖出了里面的內臟。 “這是哪個混蛋干的,簡直太殘忍了!”胖子看了一眼,就如同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嚇,迅速將目光轉到別出,恨恨地罵道。 唐毅也感覺自己心中陡然燃燒起一股熾熱的怒火,咬牙說道:“還能有誰,能進這里的,只有已經死在外面的泗水,其他都是奴隸!” 他的目光如同飽含殺意的尖刀,瞬間扎在少女身上,“這里的情況,你知不知道?” 似乎被他的眼神所驚嚇,少女連連搖頭,臉上帶著委屈的神情,“我們只知道,大王利用四處掠奪來的人口和物資,建設這一處秘境,至于其中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南風不動呸了一聲,“早知道這小子這么殘忍,你剛才就不應該那么容易就將他殺了,最好也把他釘到這里,活活刨空內臟,嘗嘗疼死的滋味!” 帶著憤恨,三人在附近又檢查了一遍后,再沒有其他發現后,才接著向內走去。 一路上,唐毅的臉色越來越差,性格跳脫的南風不動也不再說話,而少女則戰戰兢兢,如同受到了驚嚇的小雞。 讓人難以呼吸的壓抑氣氛,籠罩了這只小小的隊伍,似乎無聲的寂靜下,隱藏著一口即將爆發的火山。 是的,就是火山,憤怒的火山! 如果可以,唐毅真的想將泗水重新救活,然后一遍遍利用各種方法,將他折磨至死! 因為他一路行來,越是接近中央的位置,濃霧中出現的木樁就越多。每一根這樣的木樁上面,都釘著一個人,他們有行將就木的老人,也有剛剛綻放青春的少女。 甚至好幾次,唐毅在一些木樁上,看到了年齡不足十歲的幼小孩童。 他們無一例外,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凝固著深深的痛苦和恐懼,睜開的眼睛雖然已經失去光澤,可卻在告訴著人們,在臨死前,他們所遭受的苦楚是多么巨大! 怒火在燃燒,可是突然,唐毅卻停下了腳步。 他看向前方的雙眼,瞬間睜到最大,使得他的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我靠你母的四輪天,別讓我找到機會,否則我一定讓你們生不如死!”一路上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怒火,此時再也無法抑制,因為他在眼前,看到了一座由血rou砌成的高塔。 累累白骨是高塔的脊柱,層疊的血rou則是高塔的墻體,每一層高塔之上,都裝飾著一圈痛苦的頭顱,最底層的老人,中央的青壯,以及上層的幼童。 高塔的外墻,全都由白嫩的皮膚貼合起來,就好像是最上等的墻紙,上面銘刻著無數猩紅詭異的符文,交錯林立,閃爍著令人頭暈的紅色邪芒。 圍繞著高塔,依舊有不少人在進進出出,他們都目光呆滯,神情僵硬,仿佛已經失去了意識的行尸走rou。 這些活死人進入到高塔后,來到那些還沒有完成的地方,一塊塊拆開自己的身體,慘白的,帶著血色的骨骼,用來構建高塔的支撐,而血rou和皮膚,則用來建筑墻體。 最后身體剩余的部分,會有另外的一個活死人上來,繼續填補到高塔中,最終頭顱掛在相應的高塔飛檐上。 這是何等的邪惡暴行,唐毅的全身已經難以抑制地顫抖起來,即便是手指上的玄天寶環開始灼熱到燙人,也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因為此時,他的心中,只有憤怒,極致的憤怒! 可是,當他將目光轉移在塔下,看到好幾具腐敗的尸體,正在不停噴涌著墨綠色的毒氣時,那幾乎將他全身點燃的怒火,瞬間被一股徹心的涼意撲滅。 “喪心腐尸氣!” 唐毅臉色陡然大變,怪不得看見這些霧氣,他總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在揚州城外的莊子內,在擊殺吳玄丹時,他就遇見過這種毒氣。 發現不妙,等他再轉身過來,看向南風不動與凝香時,發現已經晚了,這兩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已經完全倒在了地面之上,神情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