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狗子 fǔщёйん.Coм
星文思這一覺睡得極香極沉,沒有夢魘。 意識漸漸回籠,感官蘇醒,疼痛和饑渴都回到了身體里,每一次呼吸都干渴的如沙礫刮過喉嚨。星文思能感受到自己十分虛弱,但好在體溫正常,并沒有起高熱,看來傷口已經被妥貼的處理過了。 努力了一會兒,干澀沉重的眼皮終于被掀開,但眼前卻是不辨日夜的黑暗。在一間房間里,室溫適宜一點也沒有盛夏的炎熱。遠處有一線昏暗的光亮印著,似乎是從窗簾上透入的。耳邊極安靜,能聽到新風系統運作和室外遙遠的蟬鳴。 這是在哪兒?昨夜的小木屋,還是自己在昏迷后被交給了索軒的狗如今不知身在何處? 指尖動了動,摸索了一下,自己應該是正躺在木地板上。身上有一張薄毯搭著,質地柔軟。左腿感覺比右腿涼一些,大概是褲腿被剪開了個緣故。 積蓄了一會兒力氣,星文思用手肘撐起上身,想要坐起來。雖然動作輕柔,但隨著動作他的呼吸不可抑制的變得粗重,左側傳來一陣聲響。星文思動作僵停,旁邊有人。 “嗯?你醒了?”那聲音飽含著困頓,似乎意識還很模糊。 這是昨晚那個女人。所以這還是在小木屋?星文思松了口氣。 “嗯,我醒了。昨晚謝謝你。“星文思慣常甜絲絲的聲音含著干渴的沙啞與虛弱。?о⒅ш.?о?(po18w.) 那聲音的主人似乎在發楞,許久沒有回應。黑暗中星文思感到些許疑惑,那模糊的黑影挪動了一下,一雙腳落地的輕響。腳趾骨舒展發出輕微的彈響,然后赤足經過他的身旁。 身前傳來一句”閉上眼。“ 星文思自然不可能在有意識的情況下對著陌生人閉上眼,他瞇著眼警惕著。 于是迎接他的是突然被拉開的窗簾后刺入的明亮日光,他雙目猛地被灼,縮瞇的雙眸不自禁的瞇得更緊,身側的手也防備的蓄起了勢。 過了一會兒,他漸漸適應后發現窗邊那女人用手捂著眼,垂著頭,還站著。 星文思愣了片刻,旋即感到一陣無法言說的可笑。 好一會兒,那女人慢慢松開手,揉了揉眼,又伸了個懶腰。她穿著一件大T恤,上提的衣擺下露出一小截寬松短褲和健康結實的雙腿。她用手指梳了梳頭發,慢慢轉過身來。 星文思這才終于有機會好好看看這位奇怪的鄉下女人。 女人看起來二十五六歲,中等身材,給人一種沒有攻擊性的平和感,如果硬要說,那只能是鄰居家的大jiejie那一掛的。娃娃圓臉,眉不畫而黑,唇不點而紅。鼻子秀氣精致,嘴角天然上彎帶著笑意。一雙清亮的眼眸下掛著淡淡的青色,看向他的眼神中不包含任何情感。 這是星文思不熟悉的眼神。往常看向他的眼神中總是飽含著各種情緒,但這雙眼中不帶偏見,也不見好感,沒有防備,卻也不生喜歡。不冷漠,也不熱情。就卡在所有感情的正中間,無偏無倚。星文思有些茫然,不知該作何感想。 那眼神停留了一會兒,女人開口卻是一句,“餓了吧?” 星文思虛撐身體的手蜷了一下,確實有點找不到這怪女人的套路,一瞬間又覺得臉上溫和假笑有點開裂。 不問我的來處,去處,連名字都不問,只問我餓不餓? 星文思雖然有些困惑,但還是客隨主便地答道,“嗯,有點。” 秦山月走到一側拉開垂地窗簾,露出一扇磨砂玻璃的梭門。她拉開門,進入后面的廚房。 不一會兒,秦山月端這著個托盤過來。是那種可以放在床上,帶腿的小托盤。上面放著兩杯溫水,兩碗燕麥粥,兩只湯勺。 秦山月把托盤當小桌子一樣擺在星文思身側,自己拉過來一個坐墊盤腿而坐。 星文思確實是渴了。他端起杯子,露出一個有幾分真誠的感激微笑。手上的傷口處理過了,但拿杯子時還是隱約作痛。一口氣喝空一杯水,星文思這才感覺有些餓了。 他放下杯子端起燕麥粥,秦山月見狀又去接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才坐下自己吃起粥來。 星文思耐心的等著秦山月開口。這是他作為獵手的習慣。可出乎他的意料,對面完全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怪女人一口接著一口十分認真地吃著燕麥粥,仿佛在仔細品嘗味道一般。 這燕麥粥口感軟糯,大概是足了時辰的。里面還放著咬起來脆脆的奇亞籽。用的不是牛奶而是豆乳因此帶著一股豆香。雖然味道不錯,但也不至于要認真品嘗的地步吧?星文思一邊吃,一邊繼續耐心的等著。 等兩個人都吃完了粥,秦山月把水杯放在他手邊,端著托盤去了廚房。 星文思心里更多了訝然。這女人……到底是真的沒有要問他任何問題的意思,還是也在等他先開口? 思及此,他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有趣。他現在反正什么也沒有,哪兒也去不了,就看看這女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吧。 趁著秦山月在廚房,星文思四下打量起來。 昨晚蓋的薄毯此刻被他迭放在身側。左腿的長褲被剪開,大腿上的傷口被歪歪扭扭的縫合了。嗯,丑得不忍直視。左前側是正門和被鞋柜隔開的小玄關。左后側靠墻放著一張床。正對的墻上是一扇窗,可以看到外面茂密的樹木。看日光,該已經是下午了。右前方是一扇關著的門。正右側是通往廚房的梭門。右后方放著一張電腦桌,上面架著兩臺顯示器和一個筆記本。正后側是一個衣柜。這就是這間屋子主要的陳設了。 星文思心底不可抑制的涌出一個想法——一居室,難怪自己和這女人睡一個房間。早飯也是半點葷腥不見,這女人……怕不是個窮鬼? 但這個想法立刻被否認了,星文思的目光落在角落里一只正在充電的掃地機器人上。這臺機器人價格不菲他是知道的,實在不是窮鬼會買的東西。他又扭過頭,電腦桌上那臺筆電雖然看不出配置,但并不是便宜的牌子,看外形大概是高端的商用型號。視線上移到天花板上的出風口,恒溫新風系統。如此說來,應該不是個窮鬼。 他從拉開的梭門后看不到太多廚房的陳設,只能看到一張小餐桌和一張椅子。 一個離群索居的極簡主義女性形象呼之欲出。 星文思有些玩味的挑挑眉。左右又打量了一圈,實在沒什么好看的。星文思覺得有些無聊,想看看網上有沒有關于那個狗男人的新聞,但摸了摸口袋才發現手機不知道什么時候丟了。身無分文,與外界失聯。星文思撐著身子嘆了口氣,一低頭,鼻尖一動,發現自己經歷昨天到現在……此刻最需要的…………大概是好好洗漱一番。 我實在不擅長取人名,目前為止所有的人名都是網上隨機生成的…… 除了秦山月,哈哈。我覺得她就該叫秦山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