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月
秦山月今夜有些睡不著,雖然這并不少見,但今天莫名特別難受。在房間里呆不住,于是她在露臺靜坐著“受苦”。就是在這時,她第一次見到了星文思。 一個模糊的身影站在籬笆門外,如同鬼魅。 ”你能幫幫我嗎?“那聲音虛弱又急切。 秦山月起身走過去,拉開虛掩著的籬笆門,看見了形容狼狽的少年,心內一緊。 ”我被仇家追趕,不知道能不能讓我躲一躲呢?“少年的臉上寫滿懇切與乞求。 她拉著籬笆門的手微微一動,哦,敢情今兒這么大個劫等著我呢,難怪睡不著。嘆了口氣,嘴里低喃了一句”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就讓開身請少年入內。 星文思只見這黑暗中面容模糊的女人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然后讓開身子迎他進去。臉上假裝的卑微懇求有一瞬開了裂。他其實根本不報任何希望。畢竟誰會莫名其妙讓一個渾身是傷,還自稱在躲仇家的人入內呢。在星文思的理解里,這種人幾乎是不存在的。而之所以如此仍會來問一句,那也只能說是對自己廉價生命的最后一點尊重,對死亡的最后一絲掙扎罷了。 他人有點發懵的進了院子,就聽見前屋有隱約的門鈴聲傳來。他立刻又貼好焦急懇求的表情看向身邊那女人。那女人讓他藏到一面植物的墻后面,然后安撫的朝他點點頭。動作輕柔和緩,充滿鎮定。 秦山月從豌豆墻后出來,時值盛夏,豌豆長得又高又壯爬滿藤架。她將泥土上一點點血跡踢散,穿過屋子去往前門。 門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還掛著耳麥的男人,秦山月心中立刻跳出兩個字——保鏢。 在哈瑞大廈頂層,保鏢隊長叫另一個保鏢通知救護車時,他自己一邊對索軒做救急,一邊通過無線電通知在地下車庫待命的另外兩個保鏢驅車追捕星文思。在醫生趕來接手索軒后,他安排另一名保鏢陪護,隨即自己也驅車追趕。畢竟作為保鏢他獲得的指令是——抓活的。 先到的兩名保鏢在找到星文思的車后不知該繼續往鎮上找還是往荒野尋找,正在周邊尋找線索。 保鏢隊長決議兵分兩路,自己和一名保鏢往荒野四下搜尋,沒過多久,就在地上發現了血跡。一路跟著血跡來到河邊。不確定人是藏在木屋里還是借著河水藏匿行蹤去往遠方,他指使另一名保鏢去河岸查看痕跡,自己則過來敲門。 保鏢隊長在當特種兵是接受過審問培訓,自信有識人的本事。 門鈴響了不久,一名二十來歲的女性打開了門,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他隱秘的透過她身后向房內張望了一下,像是獨居的樣子,且沒有看見什么可疑的痕跡。 秦山月不是故意裝的,她因為長期睡眠質量不佳,所以一天大部分時間都是這樣沒精打采的。 看著眼前女性完全真實的放松神色,保鏢隊長心里已經大半的覺得人大抵不在此處。并感嘆鄉間民風淳樸,夜晚給陌生人開門也如此毫無防備。 這時耳麥中傳來同事的聲音,”隊長,我在下游石頭上發現了血跡。“ 這句話從旁佐證了保鏢隊長已有的推測,但他還是禮貌的問了一句,”深夜來訪打擾了。不知道小姐有沒有發現有可疑的陌生人在這附近出現呢?“ 秦山月思考了一下,只是下半身都是血而已,這不算形跡可疑吧?于是她舔了舔嘴唇問道,”是什么樣的人啊?“ 保鏢隊長聞言心徹底放下了,如果一個普通人半夜看見一個身上帶著重傷、不斷淌血的陌生人,怎么可能還會問這種問題。不想像陌生人透露太多信息,保鏢隊長禮貌的頷了頷首,”啊,沒事了。冒昧打擾了。”準備轉身離開時,又念及這么一個女性獨自住在郊外,又回頭加了一句,“請您注意關好門窗。“ 秦山月心想這保鏢人還不壞,于是頷首也回了一句,”好,您也多加小心。“ 保鏢隊長朝著河岸同事的光亮快步離去,走出去一會兒,腳步一頓。他覺得有一點點輕微的違和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急著去看同事發現的痕跡,于是他將這個一閃而過的念頭拋在了腦后。 料不到吧保鏢隊長,我們山月不是普通人呀,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