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誤會
衣襟上滿是鮮血的離心,如同黑暗中綻放的血薔薇一般,妖艷詭異的氣息令人發(fā)指,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見到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便不再久留,一個閃身跳窗而去,在逃跑之際,還摸了摸自己的寶貝,那一腳,是真的疼,估計黑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腳。 房間外紛紛擾擾,打鬧的氣氛在每一層的走廊上面展開,雖然現(xiàn)在是深夜,但由于人多的情況下還是比較熱鬧的,只有一墻之隔的房間內,確是死氣沉沉,找不到一絲生氣,也不知道看似熱鬧非常的晚上會有多少年輕的生命走向終結,顯然黑影的目的不只是刺殺離心而已,或許在離心遇襲擊之前,也有很多名參賽者被襲擊。 弱rou強食的世界,生命來的快去的也快,被人獵殺是命運,也是天道,順應天命者悲,抗逆天命者死也,想要在這個亂世之中不被獵殺,只有不斷的強化自己,強化到可以應對一切生死搏殺,很顯然,離心就沒有做到。 格蘭酒樓,某間房內,一名鬢角略白的中年男子坐立于干凈的地面上,手中的茶杯遞到嘴邊,輕輕的抿了一口,閉目細償,贊嘆道:“好茶。” 伴隨著一聲輕響,房內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推開,中年男子像是沒發(fā)現(xiàn)似的繼續(xù)品著手里的茶,仿佛在他的眼里只有茶,眼神中流露出的陶醉,不需要任何修飾。 一個全身黑衣包裹的黑影,悄悄的從窗戶進來,肩膀上還扛著一個裝滿了東西的麻袋,在麻袋上了還有些斑駁未干的血跡,將麻袋放下,小心翼翼的關上窗戶之后,開始脫去身上的黑衣,他背后那把大刀引人注目,這不就是那把刺殺離心的大刀么?這個黑影就是剛剛刺殺完離心的那個黑影。 “比我預算中的時間快不少,我還有三杯茶沒品完,有進步?!敝心昴凶又噶酥缸郎系牟鑾?,說道。 黑影沒有回應中年男子,而是自顧自的東張西望了一番,黑影的動作引起了中年男子的注意。 “別看了,布了結界,房間外的任何人都聽不到我們的對話。”中年男子再次說道。 聽到這話黑影像是松了口氣,道:“最后一個有點棘手,不然你的茶最少還有六杯。” “喲?參賽者都是十五歲以下,就算天賦異稟最高不過天王級別,竟然會讓你堂堂八轉天啟覺得棘手,是家族情報有誤呢還是你實力不如人家?”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杯,打趣道。 黑影搖了搖頭,道:“她是一個全身上下感覺不到天力的參賽者,我也因此輕敵了,沒想到的是她的腿極其怪異,一腳之力足以和天將全力一擊媲美,而她這一腳在我防御最放松薄弱的時候,踢在了我身體最柔軟的地方,現(xiàn)在都還疼著呢?!?/br> “那九九八十一名祭品任務有沒有完成?!敝心昴凶硬]有在這個時候選擇打趣,而是選擇詢問道。 “家族交代的任務,不完成就回來,我豈會有好果子吃;不過邪炎刀的力量真是詭異,在血魂沒有被喚醒之前,每一次吸收完人的生命力;,它的反噬之力就更強烈一分,當邪炎刀吸收七十多名參賽者的生命之后,刀身上的反噬之力不得不讓我使全力壓制,不然心神就會完全被他控制變成一個殺戮機器,最終生命被它吸收?!焙谟绑@恐的說道,說余光還瞥了一眼那把大刀。 聽完黑影的述說,中年男子倒吸一口涼氣,道:“怪不得家族派你去執(zhí)行這個任務,連你的心志都差點被反噬,如果是我的話,說不定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它控制了。” “家族都低估了這把上古邪刀,真的只是差一點,還好現(xiàn)在已經(jīng)吸收了八十一條生命做祭品,沉睡在刀體的血魂已經(jīng)吃飽,反噬之力不存在了,明天參賽時小少爺只需拿自己的精血激活邪炎刀血魂,那么便可在比武臺上所向披靡,無堅不摧。”黑影說道,語氣中流露的盡是恐慌,對邪炎刀的反噬之力的恐慌。 “家族對小少爺是真的用心啊,連邪炎刀都用出來了,可為什么,你任務完成了我總有一股不詳?shù)念A感。”中年男子道。 黑影已經(jīng)完全脫去身上的黑衣,流露出的相貌竟然和品茶的中年男子有著就成相似,很明顯這兩人是孿生兄弟,黑影是哥哥,品茶的是弟弟。 哥哥皺眉道:“你的預感肯定有原因,因為你的預感基本上都準了,這次會有什么變數(shù)嗎?” 弟弟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睿智的光芒,道:“這種預感讓我很不安;算了不多想,想必死了那么多參賽者,他們的帶領人應該發(fā)現(xiàn)了,目前我們要做的就是排除嫌疑,賊喊捉賊;尸體帶來了嗎?” 哥哥努了努嘴,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弟弟一個眼神給了哥哥,暗示他打開麻袋,哥哥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似乎這個哥哥挺聽弟弟的話的。 哥哥打開麻袋,一具剛被擊殺的女尸出現(xiàn),嘴角和身上的血跡都還沒干,死狀極其慘烈,胸口被人花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傷口處的鮮血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給凝固了。 “很好,將準備好的衣服給他換上吧,做戲一定要做的像一點,等下這樣.......”弟弟附在哥哥的耳邊說道。 天空漆黑如墨,月色皎潔下,點點繁星均勻的分布在這個夜空里,今晚的夜空,很美,但長歡城的格蘭酒樓,卻是一個血腥之夜,而舉辦這場比武大會的長蘇家族,竟然毫不知情,此時已經(jīng)是深夜,按照慣例,長蘇家族的人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時不時有巡夜的守衛(wèi)、倒夜香的仆人經(jīng)過,整個長蘇家族內,只有一間書房是有著燈火照明的,而這間書房正是長琴的書房。 此時長琴正在書房內忙碌著,書桌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以及參賽者名單和參賽規(guī)則注意事項等等,此次長蘇家族舉辦這場比武大會,在長琴的請纓之下,最終得到了這次比武大會的主持權,聲稱是想磨煉自己,但是,長琴拿到主持權的真正目的,只是磨煉自己那么簡單嗎?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請進?!?/br> 門被推開,一名俊秀的青年年男子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將房門關上。 在俊秀男子關門之際,長琴發(fā)聲詢問道:“小貝深夜到此,可是事情有了進展?” 被稱作小貝的俊秀男子關好房門,走到長琴跟前,略顯恭敬的低聲道:“根據(jù)我這些天的調查所掌握的信息,蘇依依的死絕非偶然,像是一場蓄意安排的報復,當時李管家出面說會徹底此事,但是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消息,我覺得.......”說到這里小貝停了下來。 “說吧沒事,這里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而且在我面前不用怕說錯話。” 等到了長琴的肯定,小貝像了松了口氣,點了點頭繼續(xù)道:“我覺得李管家是在刻意隱瞞蘇依依之死的真相,在查到這個事情之后我也特別震驚?!?/br> 聽到小貝的話,長琴神色略微有些動容,道:“何以見得?李管家不只是長蘇家族事物總管,也是長蘇家族護衛(wèi)總管,身份地位除了家族親屬之外最高,不是鐵證如山的話,動不了他?!?/br> 小貝道:“蘇依依死去的當晚,李管家召集了所有人到場詢問,并且說道:今晚沒到場的都將視為兇手嫌疑,可是那天所有人都到齊了,唯獨長風手下兩名跟班林翔和杜宇沒有來,而這兩人平時最愛拿蘇依依出氣了,而如今李管家沒有一點消息放出來,想必李管家是知道了真相但是礙于長風的面子....” 長琴停下手中的活,眉頭微皺,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最大的嫌疑是長風的兩個跟班林翔和杜宇,而李管家和長風私下關系不一般,選擇了幫他隱瞞?!?/br> 小貝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br> “目的呢,蘇依依的死對他們有什么好處?” 小貝搖了搖頭,道:“其目的不祥,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殺人動機,明面上就像是誤殺,可給我的感覺,這場殺害似乎和爭奪家族繼承人有關?!?/br> 越說下去,長琴的臉色愈加陰沉,拳手不禁慢慢握緊,道:“堂堂家族總管,哼,竟然與長風私下勾結干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此時盡快查辦清楚,在掌握合適的證據(jù)之前,切記不可聲張,以免打草驚蛇?!?/br> “咚咚咚?!鼻瞄T聲再次響起。 “三輕兩重,是長月,快躲起來,現(xiàn)在還不是讓她發(fā)現(xiàn)的時機。”長琴對小貝說道。 “躲哪?”小貝東張西望一番,詢問道,長琴的書房很簡潔,想要藏身難免有些困難。 “床上!” 小貝聞言,跳到床上拉過被子,將自己整個身軀牢牢蓋住。 “請進。”長琴拿起紙筆,裝作忙碌的樣子。 房門推開,一襲白裙的長月出現(xiàn)在長琴的視線內,在月光皎潔與搖曳的燭火作用之下,長月的俏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面紗,形成一種朦朧之美,想要揭開面紗卻又怕驚擾這嬌羞的人兒般;輕風拂過長月,一股處子幽香撲鼻而來,聞之心曠神怡,深情陶醉,不禁有股把長月?lián)霊阎泻煤脨蹜z一番的沖動。 或許是從小一起長大,長琴早就習慣了長月肢體上的各種誘惑,泰然自若的道:“深夜到訪,不知所謂何事?” 躲在被窩里面的某人卻不好受了,只見被子某個小部位微微隆起,極其怪異。 “沒有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長月面露微笑說道,長月這猶如百合花盛開般的微笑,讓被窩里的某人不爭氣的吞了一口唾液,小貝雖然躲在被窩里,但是眼神卻一直透過縫隙觀察著書房內的情況。 長琴微微一笑,道:“當然可以,不過以你的習慣沐浴之后從來不出門,你身上散發(fā)的香氣告訴了我,你剛出浴,而且現(xiàn)在是深夜,我想你應該不止是來看我的吧?!?/br> 長月在書桌旁坐下,眼神溫柔似水的注視著長琴,微笑道:“或許我是因為對你太過思念,壓制不住相思的躁動來看你的呢?” 長琴依舊面露微笑,搖了搖頭,道:“你也說了,是或許,不是肯定。能讓你深夜造訪肯定是找我有非常緊急的事情,只要我能做到我便會盡力幫,因為我們是姐弟?!?/br> 最后一句我們是姐弟,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插在長月的心臟上,但是她面色依舊如常,因為她已經(jīng)習慣了,只是深吸口氣,微笑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住你,深夜造訪如有打擾還請海涵,此次我來的目的是要帶你去見一個對你非常重要的人?!?/br> “非常重要的人?”長琴略微思索片刻后,恍然道:“難道是.....” “你跟我來就知道了,這里講話不方便,隔墻有耳?!睕]等長琴說出來,長月便打斷了長琴的話。 “誰?”一聲輕響引起了長月的注意,長月全力天力流轉,面色凝重起來,目光轉向小貝的藏身之處,那張床上。 小貝由于慌忙之中躲在床上,姿勢有些不對像換個姿勢,不料卻被長月發(fā)現(xiàn)。 長琴眉頭微皺,暗道:難道發(fā)現(xiàn)了?同時也在內心感嘆,長月的修為似乎又有了進步,感知提升了不少。 “怎么了?”長琴故作詢問道。 “我感覺房間內不止我們兩個人,剛才我聽到一絲聲音,雖然極其細微,但是我敢肯定房間內還有其他人在偷聽?!遍L月面色凝重進入戒備狀態(tài),天賦神技寒冰氣息釋放,整個房間內的溫度驟降到一定的程度。 “你是不是聽錯了?又或者是你的傷還沒好導致的精神敏感?!遍L琴知道長月可能發(fā)現(xiàn)了,但是還是要努力隱瞞下去,找理由開脫。 長月?lián)u了搖頭,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不會拿你的安全去做賭注的?!?/br> 小貝躲在被窩里不滿的努了努嘴,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索性不藏了,一把掀開被子,笑嘻嘻的道:“月姐是我,我是小貝?!?/br> “賢小貝,怎么是你?你在這里干什么,為什么躲在長琴的床上?!遍L月看到是小貝,便放松警惕,收回了天力和寒氣,房間內的溫度恢復正常。 “這個...這個....”賢小貝坐了起來,尷尬的擾了擾頭,在長月的注視下,頓時說不出話來,只是臉紅的看著長琴。 見賢小貝如此模樣,而且還躲在長琴床上,更何況現(xiàn)在是深夜,不由得想到了某處,俏臉瞬間紅了起來,眼神驚恐,指著兩人道:“你們...你們.....天啊.....” 說著喊著就往外跑,最后一聲尖叫充分的表示了她內心的陰影面積巨大,腦海里不斷浮現(xiàn)的是長琴和小貝雙體糾纏的腦補畫面。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聽我解釋。”見長月如此誤會,長琴慌亂之際大喊道,這可是關于他一世名聲的事情,他怎么能不急。 “快攔住她。”長琴向正在腦短路狀態(tài)的賢小貝喊道,隨即跟隨長月的腳步?jīng)_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