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開棺放尸
聽完我的講述后,宋道臨正打算去準備,早日完成那八百靈童子,放出紅棺木內的那位,讓它散掉一身怨氣,此時也就算了解。 正在這時,有兩人朝我們走了過來,其中走在前面的那人我記得,是那位上級的厲處長,神情威嚴,目光敏銳。 “厲處長。”見到厲處長,宋道臨稍微驚訝了一下,迎了上去。 厲處長在宋道臨面前站定,點了點頭,說道:“你們二院不是報上去一個任務,希望能夠得到一些相關任務的案宗,或者是能夠幫助處理這個任務的人嗎,人我找來了,是一位從南方趕過來同事。”然后側過甚,讓開一步,介紹了幾句他身后的那個人。 那人貌不驚人,十分尋常,四十上下,面帶著一絲微笑,看起來十分的和氣,聲音帶著一股特殊的綿軟口音:“您好,宋主任,我從系統中看到貴院的這個任務,我想我能夠幫助上一二。” 此人也不多費口舌,立刻講述起自己的辦法來,講的也十分詳細,當快要說完的時候,在場的二院的人都一臉古怪。 “當然不是真的活生生的人,而是八百靈童,只需要八百人的血還有生辰八字即可,就可以蒙騙過棺內被怨氣支配的行尸,等散盡了怨氣,也就罷了。”此人說到這里,停止了講述。 按理來說,遠方來客,還是來幫助自己部門的,本應該十分熱情接待才對,可是聽完這位的方法之后,在場的人都一聲不吭,就連宋道臨都有些神情不自在。 站在后面的我聽了這個人的法子后,也吃驚不已,因為和我說的雖然略有不同,但是本質上是一模一樣的,都是用靈童來蒙騙,消耗怨氣。 厲處長看到宋道臨的神情,皺了下眉:“怎么?宋主任有什么問題嗎?” “沒有沒有,只是這位先生剛才所說的方法,我們部門剛剛已經掌握,而且正準備去籌措,只是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巧,所以一時間有些失態,抱歉。”宋道臨看了一眼這位南方來的同事,說道。 厲處長驚了一下:“你說,你們部門已經掌握了這個辦法?” “不錯,正是我二院的李玄心,他提出來的,可以說幾乎相同。”宋道臨如實說道。 我湊上前,看向這位遠道而來的同事,他也一臉驚詫的看向我,似乎也有些不可思議,他看向我疑惑的問道我是怎么知道這個法子的。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思慮了一下,說道:“敢問,貴姓。” 那人遲疑著說道:“敝姓,俞。” 聽到他姓俞,我悄然的吸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還有這么巧合的事情,然后感嘆的說道:“如果我沒說錯,你這個法子應該是從祖上傳下來的吧。” “不錯。”俞姓男子點頭道。 “說來也巧,我這個法子也是和從前一個揚州的俞家大族有關……”等我說完了我所知道的,事情總算是明了了,這位俞姓男子赫然是我所知道的那個揚州俞家的后人。 他先是有些震驚,然后化成了感嘆,最后甚至坦然道,那位引起這樁禍事,也就是侮辱了工匠女兒的俞家青年正是他的曾祖! “我曾祖愧對俞家,后來這件事情一輩輩的流傳下來,就是為了提醒后人,不可作惡,前兩日,我聽聞貴部門的遭遇,感覺我能夠幫上,就來了,沒想到卻晚來了一步。” 厲處長也搞清楚了,兩人得知的法子都是從同一處獲得的,不由點點頭,感嘆一聲:“那位高人是真的高人,這個方法聽起來簡單,可是如果不是看的透徹,心中有丘壑,不可能擁有這般化繁為簡的手段。” “是啊,我曾祖曾說過,那位高人蔣先生,是曠世奇才,也正是因為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我才會走上這條路,加入部門。”俞姓男子語氣敬佩的說道。 我眼角一跳,問了一句:“那位高人姓蔣?你可知道他的全名嗎?” 俞姓男子搖了搖頭,說他只知道那位高人姓蔣,至于名字,并不知曉。 不到三日時間,一切就準備的差不多妥當了,八百人的一滴血和生辰八字,對于常人來說很難辦到,可是對于部門而言,再簡單不過,隨便找一個中學,打著體檢的幌子,收集上來血液樣本,登記一下生辰,就辦到了。 同樣,三日時間,全市的紅白店鋪的紙人都被買光了,而且沒人敢隨意的哄抬加價,都是按照正常的價格售出的。 那個擺放著紅棺材的房間是十分寬敞的,可是八百紙人放進去,登時,寬敞的房間就被占滿了,更何況,為了以防萬一,宋道臨還縝密的多加了二百,湊到了一千整數! 站在門口一眼看去,就會見到,整個房間內都是或坐或站的白色紙人,額頭上貼著一張張點著血滴的黃符,場面詭異,膽子小亦或是沒見識過的,突然見到,可能嚇個半死。 雖然這個辦法聽起來可行,也很穩當,但是為了防止發生意外,還是做了很多安排,當決定要開棺的那一日,凡是不重要的任務都暫時放下了,二院的一大半人都待在各自的崗位。一旦發生變故,就必須和棺內的那位拼個你死我活了,無論如何,是不能讓它逃脫出去的。 血紅棺木旁,我拿著工具,將那****費勁心力才釘回去的棺材釘一顆顆的撬了出來,房間門口,幾雙眼睛都凝重的看著我。 當棺材釘被我一顆顆撬下,數量過半,我再一次的察覺到棺蓋下那股隱晦深沉的怨氣,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怨氣不是普通的怨氣,并不是針對某個人,而是怨天恨地,似乎欲要將所有都毀滅撕碎的又惡又毒的怨,縱然棺內被禁錮的那是一個人的陰魂,可是如今已經被折磨的毫無人性可言。 說起來,我真的很好奇,棺內的這位是誰,把他悄無聲息的葬在學校地下的又會是誰,這些全都毫無線索,唯一能肯定的是,二人之間定然有著很大的恩怨,才能夠在人死后還不放過,用這么陰毒的法子來報復。 一枚枚棺材釘被我撬下,隨著棺材釘的減少,棺內也有了一些異動,先是有咚咚的聲音傳來,同時,棺材蓋也開始劇烈的震顫。 我心中一陣驚悸,舔了舔因為緊張而發干的嘴唇,現在的我有一種走在懸崖上走鋼絲的感覺。 想要將棺內的這位放出來,必須要有人開棺,而且,必須掌握好一個度,必須要在棺材蓋被徹底的開啟前離開,否則晚了,怕是很難離開了。 當棺材釘只剩下最后四五根沒有撬出來的時候,陡然間,棺材內有呼嚕呼嚕的沉重聲音聲音傳出,就像是一個人的喉嚨被堵塞住了,同時,棺材蓋也不再只是顫抖,而且砰砰的向上彈跳,那僅剩的幾枚棺材釘已經釘不住棺材蓋,似乎有被擊飛的架勢! 我看時機差不多了,收起手里的工具,撒丫子就朝外跑去,當我正好跑到門口的時候,就聽得一聲巨響! 我心里一抖,回過頭來,就看到那棺材蓋高高的拋飛了起來,撞在了離地四五米高的天花板后,又砰的一聲落下來,砸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響! 就在我一愣神的這一瞬間,一條濕漉漉的東西從棺材內探了出來,搭在了棺材的外沿上,我定睛一瞅,頭皮一陣發麻,那赫然是一條人的手臂! 那手臂并沒有腐爛,而是一片青紫色,外面還裹著一層乳白色的粘稠薄膜一樣的東西,那白色的粘液順著胳膊流淌到了棺材上,滴答在了地上。 “玄心,快出來!”黃姐神情急切的催促了一聲。 我也不敢再遲疑,一步跨出房間,同時房間的門也被重重的推上了,從外面用一根粗重的鐵棍栓住了。 幾乎在關門的一剎,那已經被撞開的棺材內也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吼聲,聽得人毛骨悚然! 關上了門后,站在門前的每個人神情都有些凝重,尤其是隱隱聽到房間內傳出“呱唧呱唧”的聲音,像是一個人剛從水里爬上來,濕著鞋子走路時的聲音。 那呱唧呱唧的腳步聲在房間內來回移動,甚至某一刻,離門很近,讓每個人都攥緊了拳頭,不敢大口喘氣。 就眾人腦袋里極力的想象著房間內的情形的時候,一聲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哮從其中傳出來,不僅房間門前,整個三樓上下,所有人都聽到了。 除了吼聲外,還有強烈的撞擊,大塊水泥鑄成的墻壁被撞的發出轟隆隆的響動,甚至連動的整座三層樓都微微的有一些震顫。 聽聞這吼聲和腳下的震顫,有些人悄然的吞咽了一口唾沫,雖然未親眼所見,可是這聲勢,已經讓眾人領略到了棺內那位的恐怖! 這種聲勢,整整持續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的停息下來,到最后,完全恢復了正常,沒有了任何的異響,可是,沒有人貿貿然的開門,一直等待著。 等待過了整整三個小時后,宋道臨親自開門,當他神情凝重的打開門栓,推開門的一霎,所有的目光都聚向了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