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計策落空
曲村長的這個舉動,出乎我們的意料,但是也在情理之中,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撕破了臉皮,他也沒有必要再裝模作樣了,顯然是想要盡快的將我們逼走。 仇教授氣的渾身顫抖,站起身,指著曲村長,高聲道:“你怎可以這樣?” 曲村長沉著臉,哼了一聲:“我這已經(jīng)夠客氣的了!沒有把你們從大隊部里攆出去,讓你們沒地方住!我最后和你們說一次,立刻離開天門村,也別想試圖找到萬家老宅!這對你我都好。” 曲村長說完這句話后,毫不留情面的甩袖離開了,屋子里也頓時沉寂下來,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仇教授,本身年齡就大了,連餓帶氣,臉色都有些隱隱發(fā)青。 “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黃姐出聲問道。 趙剛憤懣的說道:“不如我們明天回縣城,和縣里反映這個情況,就不信還拿他一個小小的村長沒辦法了!” “不行,就算反映了情況,也無濟(jì)于事,就算是縣里也不能給我們什么有效的幫助,你們也都看到了,天門村的村民對此事的態(tài)度十分的一致,況且,這一來一回,不知要耽誤多長時間,兩名文物局的同志生死不知,也許多耽誤一天就可能出事,我們必須得自己想辦法。”仇教授當(dāng)機立斷到。 趙剛兩手伏在膝上,攥的嘎嘎作響,豁然的站起身來,陰著臉就大步朝外走,仇教授急忙喊了一句:“趙剛,你要去干什么?” “仇教授,我給你們弄吃的去。”趙剛悶聲道。 “弄吃的,去哪里弄?”仇教授接著問道。 趙剛沉默了一會兒,憤然道:“就算是搶,我也不能讓你們餓著,我的任務(wù)就是保護(hù)你們,要是讓你們餓著,那就是我的失責(zé)。” 仇教授急忙勸住了他,同時語重心長的說道:“餓一頓就餓一頓,明天白天再想其他的辦法,現(xiàn)在我們在天門村的路已經(jīng)不好走了,不能再生事,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萬家老宅的位置,那兩名文物局的同志可能還處在危險當(dāng)中呢。” 仇教授的這一番話,讓黃姐和趙剛都嘆了一口氣,沒想到竟然會走到這一步,連飯都吃不上了,頓時大隊部里一片愁云慘淡。 我站起身過去,來到仇教授身前:“仇教授,繩子借我。” “要繩子,干什么?”仇教授不理解的看著我。 黃姐微微一笑,故意打趣道:“玄心,你不會是看不開,想要上吊吧。”他的話也逗的仇教授和趙剛樂了樂,頓時,本來凝重的氣氛緩和了許多。 我拿過仇教授的繩子后,又朝趙剛借了一把鋒利的小刀,在三人驚異的目光中踏出了大隊部的門,朝著村外走去了。 過了將近一個小時,天已經(jīng)漸漸的黑了下來,黃姐站在門前,不時的向外張望幾眼,一臉的擔(dān)憂。 趙剛上前,安慰道:“黃女士,不用擔(dān)心小李,他不會有事的。” “你怎么知道會沒事?這么晚了,自己跑出去了,天門村的村民有對我們又很有敵意,萬一誰對他不利,連個幫手都沒有。”黃姐焦急的在門前踱來踱去,就在這時,她看向一個遠(yuǎn)處過來的人影,脫口說了一句,回來了! 趙剛看了一眼,搖搖頭:“應(yīng)該不是,你沒看后背上背著柴呢么,應(yīng)該是村里的村民。”他話音剛落,背著柴的人已經(jīng)到了大隊部的門口。 黃文筠和趙剛都瞪大了眼睛,驚呼出聲:“你砍這么多柴干嘛?”就連屋子里的仇教授都聽到聲音,趕了出來,有些傻眼的看向我,看著我后背上,背著的如同一座小山一樣的大捆木柴。 我將后背上的砍來的木柴放下后,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看著三人笑了笑:“生活燒炕,做飯,總是需要柴火的,土炕和床不一樣,夜里要是不燒一把,會非常涼的,仇教授年紀(jì)大了,怕是扛不住,現(xiàn)在和曲村長撕破臉皮了,現(xiàn)在我們只能自給自足了。” 仇教授聽罷,嘴唇蠕動了一下,看向我嘆了口氣:“小李,你有心了,謝謝。” 黃姐眼波流轉(zhuǎn),看了我一眼,上前給我拍打了一下身上沾的樹葉子和灰土,有些無奈道:“飯都吃不上了,你倒是還記得這些,真有你的。” 我揚眉看著近在咫尺的黃姐,反問道:“誰說吃不上飯了,我們不僅要吃,而且還要吃好,不吃飽肚子怎么辦事。” 不顧三人驚詫的眼神,我將堆在門口的一大堆木柴抖開了,翻找起來,很快就從中找出來了已經(jīng)死掉的兩只小野雞和一只肥兔子,扔在了他們腳下。 三人低著頭看著,全都一副瞠目結(jié)舌的樣子,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曲村長大馬金刀的坐在自家屋子里的椅子上,他的面前站著的正是那個阻止過趙芬上前,還監(jiān)視過我們的男人。 曲村長聽完匯報,嘿嘿的笑了一笑:“還不傻,知道砍柴燒一把炕,但是那又能怎樣?我不信他們是神仙,還可以不吃飯!” “村長,要我說,連大隊部都不給他們住,凍他們個半死,準(zhǔn)保明天就屁滾尿流的滾蛋了!”男人呲著牙,惡聲惡氣的說道。 曲村長擺擺手:“那不行,飯一頓兩頓不,餓不死,可是晚上沒地方住,那是會凍死人的,這四個人來歷不小,真出了事,怕是事情會變得更麻煩,讓他們知難而退就好。” 在身前的男人點頭贊同后,曲村長又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眼底有絲絲的狂熱,如同自言自語一般念叨道:“一年,也就還剩一年了……” 聽到曲村長的小聲言語,那個站在一旁匯報監(jiān)視成果的男人,神情也劇烈的激動起來,急促的喘著粗氣,重重的點了點頭。 很快,就有路過的村民發(fā)現(xiàn)大隊部的門前竟然“失火”了,當(dāng)湊近后,吃驚的看了一眼就匆匆的小跑著離開了。 大隊部門口,一堆木柴架在一起點燃了,弄成了一小堆篝火,而火苗上,有兩根木棍穿著已經(jīng)掏干了內(nèi)臟的兩只小野雞和一只肥兔子,架在上面烘烤著,表皮已經(jīng)烤的焦黃,不時的有沁出的油滴落到火堆上,發(fā)出嗤嗤的聲響,濃郁的香氣也四散開來。 “玄心,你是怎么做到的啊?”黃姐蹲在一旁手里攥著一根穿著兔子的木棍,火光映在她紅撲撲的臉頰上,亮晶晶的眼眸,閃爍著興奮,看向轉(zhuǎn)動著另一根木棍的我,好奇問道。 仇教授坐在門檻上,笑瞇著眼睛,此刻哪里像是文物局的老教授,如果叼上一桿旱煙,那分明就是農(nóng)家老頭。 這時,已經(jīng)燒完了炕的趙剛走過來,拍了拍手上的灰,有些感嘆的說道:“小李還真是有手段,這么短的時間就弄到了三個野物,這要是放在部隊里,野外生存考核,絕對是第一名!” 大隊部里一改之前的唉聲嘆氣,變成了歡聲笑語,而這時,曲村長也聞訊趕來了,腳步匆匆,幾乎是小跑起來的。 當(dāng)?shù)搅舜箨牪康拈T口,他停住腳步,喘息著,看了幾眼后,臉漲紅的如同豬肝,指著篝火和快要烤熟的野味,嘴唇抖動著,說不出話來,顯然也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 我側(cè)頭看著曲村長,笑著道:“曲村長,您是聞到香味兒趕來的嗎,但是可惜了,這些也就勉強夠我們吃,我算計了一下,最多也就給您剩個雞屁股,雞屁股,您吃嗎?” 曲村長腦門上青筋直跳,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剛才跑的,他本以為斷了我們的飯食,就能夠讓我們第二天狼狽的離開,可是現(xiàn)在看來,自己的打算完全落了空,不僅沒餓著,吃的還更好了! 曲村長的臉一半隱在黑夜下,一半映在在火光中,帶著一股子詭異的邪氣,陰沉沉的看著我們四個人,嗓音里有著嘲弄:“你們真是自討苦吃,待在城里,衣食無憂多好,何必跑到我們這窮酸的地方受罪,還要去送死。” 仇教授見到曲村長要轉(zhuǎn)身離開,語氣堅定的喝了一聲:“我們不找到那兩名失蹤的小同志的下落,是不會離開的!” 曲村長腳步頓了一下,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們找不到的,就算找到了,那也是在去黃泉的路上碰到的。”仇教授還想說些什么,可是他已經(jīng)快步的走遠(yuǎn)了,身影消失在夜色下。 此刻,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下來,天空無月無星,整個天門村都黑沉沉一片,只有村大隊部門口這一堆篝火放出唯一的光亮,就好像四周是無窮的黑色潮水一般,不斷的漫上來,要將我們四人淹沒,窒息。 因為曲村長最后的那幾句話,讓大隊部門前再次安靜下來,只有木柴被燒的噼啪作響的聲音。 趙剛的眉頭皺成“川”字,不得其解的問道:“那個留宿的女人說,兩個文物局的同志去勘察那座萬家老宅,那他怎么就知道人就已經(jīng)死了?”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這也是我心中最大的疑惑,不過是去勘察一個老宅子而已,為什么天門村的村民都認(rèn)定人已經(jīng)死了? 而且還千方百計的阻止我們?nèi)ィy道是出于保護(hù)我們的心理?從態(tài)度上看來,絕對不可能,肯定有著我們四人不知道,只有天門村的村民知道的隱情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