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為你跌落凡塵
為了照看小雨和白如燕,擔(dān)心她們兩個被數(shù)萬現(xiàn)場觀眾形成的生氣沖擊到,所以我一直開著陰陽眼,當(dāng)我隨意的四處看的時候,發(fā)現(xiàn)體育場存在的問題!那就是體育場的煞氣太重了! 何為煞? 我曾經(jīng)這么問過老舅,老舅指著一個糞坑,說糞坑就是煞,因?yàn)殡x近了糞坑,會讓人很不舒服;他又指著路邊吵架的一對男女朋友,說他們正在制造煞。 最后,老舅告訴我,煞就是人的負(fù)面情緒,憎恨,厭惡,恐懼,消極,瘋狂……諸如此類種種,每個人都會制造出煞,但是多半的煞都會自然的消散,可是如果很多的煞聚集在一起,形成煞局,處在其中的人就會感覺痛苦,難受。 而此刻,在我的眼睛里,數(shù)萬人因?yàn)楦鞣N原因,焦躁,憤怒,瘋狂……形成的煞如同一股股黑灰色的煙從每個人的身體內(nèi)蒸騰起來,繚繞在體育場內(nèi)。 正常來說,這些煞應(yīng)該自然地散去,可是,讓我有些無法理解的是,這些煞氣就好像是受到了吸油煙機(jī)抽動的油煙一樣,緩緩的朝著體育場的中央流淌飄動過來。 我快速的轉(zhuǎn)過頭來,看向體育場中央距離我十多米遠(yuǎn)的表演舞臺,陡然,眼神一凝,因?yàn)椴恢螘r,舞臺周圍的煞氣已經(jīng)凝聚到了一個非常嚴(yán)重的地步。 在我的眼睛里,整個舞臺就仿佛被一團(tuán)濃稠的黑云給籠罩在了其中!更奇怪的是,那些黑色霧氣聚而不散,就如同被圈禁在了其中! 我心里一陣震驚,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舞臺上的人,先是看道了靠近舞臺邊緣的配樂樂師們,他們都穿著黑色的禮服,此刻正在認(rèn)真演奏。 在絢麗耀眼的舞臺燈光下,沒有人注意到這些樂師的臉色都有些不正常的蒼白,雙眼刺紅,驀然,在我的視線里一個拉奏大提琴的男樂師嘴角一咧,露出一個十分古怪的猙獰神情,但是下一刻,他的神情又恢復(fù)了正常,似乎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剛才的神情變化。 “這……已經(jīng)形成了穢煞之地!”我心底巨震,某地的煞氣濃郁到一定程度,就是為煞局,又稱之為穢煞之地,而眼下的舞臺四周的煞氣濃厚的地步,已經(jīng)達(dá)到了煞局的地步! 見到這些樂師處在穢煞之地中,我深吸了一口氣,想不通這里怎么會形成煞局,但是好在煞局應(yīng)該形成時間不久,所以這些樂師雖然受到了一些影響,可是還沒有做出什么瘋狂、不理智的舉動。 “嗯?林嘉怡怎么好像跑調(diào)了呢?”一旁的馬丹娟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林嘉怡!我將目光從樂師的身上轉(zhuǎn)移到了舞臺正中央的林嘉怡身上,就見到林嘉怡臉色格外的蒼白,雙眼有些茫然失神,手里拿著麥克風(fēng),唱出一段段歌曲,腳步虛浮的在舞臺的邊緣走來走去,似乎隨時會癱倒下去的樣子。 樂師不過是處在舞臺的邊緣而已,而林嘉怡在穢煞最濃郁的中心,受到的影響最嚴(yán)重,也許此時,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已經(jīng)完全被穢煞給影響了,就像是一具行尸走rou一樣,本能的繼續(xù)著演唱會,也許下一刻,她就可能徹底被穢煞沖擊成為了一個白癡! 看著四周依然不斷蔓延過來的煞氣,我站起身來,大步的朝著舞臺的方向走過去,因?yàn)槲遗袛啵枧_絕對有問題,否則煞氣不會無緣無故的在此凝聚而不散,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李玄心,你干什么去啊?”馬丹娟喊了一聲,不僅是她,和我坐一旁的同學(xué)都看到了我的古怪的行為,全都詫異不已。 我沒有時間和他們解釋,走到了舞臺的邊緣,見到整個舞臺大外側(cè)全都是數(shù)不清的鋼管和三角鋼搭建而成,透過厚密的鋼結(jié)構(gòu),看向里面,可是黑洞洞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突然,一道來回游走的光柱正好從我后面照過來,照亮了我身前舞臺下面的一大片區(qū)域,雖然只是一瞬間,光柱就移開了,可是我仍然看見了一些本不該出現(xiàn)在舞臺之下的東西,那就是黃符!剛在一眨眼的瞬間,我看到了至少三張黃符,分別貼在舞臺下鋼結(jié)構(gòu)的不同位置! 我臉色一寒,果然正如我所料,這些數(shù)萬觀眾形成的煞氣匯聚于舞臺而不散,不是自然而然,而是有人做了手腳! 會是誰?我猜不到,可是此刻也沒有時間給我思考這個問題了,我聽到舞臺上樂師的配樂似乎有些凌亂了,而林嘉怡的歌聲更是斷斷續(xù)續(xù),嗓音虛弱,似乎好像要斷了氣息一樣。 四周的觀眾并沒有起疑,也許在他們的心中認(rèn)為唱了這么久,是累了而已,完全不知道,他們心中的偶像現(xiàn)在危險(xiǎn)之極,也許下一刻就會倒下,永遠(yuǎn)都醒不過來。 我彎下腰,靈活的鉆了進(jìn)去鋼結(jié)構(gòu)中,朝著剛才記憶下來的位置鉆了過去,這引起了一直注意著我動向的幾個同學(xué)的驚呼聲。 大飛神情古怪的對歡歡說道:“老三……他這是要干什么?” 歡歡一臉不解,搖了搖頭。 唰! 我伸長了胳膊,在黑暗中,勉強(qiáng)摸到了一張黃符,用兩根手指夾住,狠狠的抽拽了下來。 當(dāng)這張符撕下來,我就感覺到四周掛起一股讓人心驚rou跳的風(fēng),本來濃郁的煞氣也衰弱了一份。 “不夠,繼續(xù)!”毀掉一張符并沒有完全的破壞這個人為制造的煞局,我又費(fèi)力的轉(zhuǎn)過身,朝著另一張黃符的方向鉆了過去。 在一連接撕下了第二張,第三張符后,陡然間,濃郁的穢煞像是打破了魚缸里的水一樣,向著四外流淌,快速的消散。 而我,也從舞臺下的鋼結(jié)構(gòu)中爬了出來,抹了一把腦門上細(xì)汗,松了一口氣,看著手里的三張符箓,心中想到,等演唱會結(jié)束,得把此事告訴宋道臨,在數(shù)萬人的演唱會中制造混亂,是部門最不能容忍的。 就在我將三張符揣好,打算走回座位的時候,突然,整個體育場的觀眾全都大聲驚呼的站了起來,一臉的驚恐看著舞臺。 臺上的林嘉怡也正在歌唱她的一首成名曲,歌詞哀婉凄然動聽的唱到了“甘愿為你跌落凡塵……”唱到這里這里,歌聲戛然而止,沒有了聲音。 我下意識的抬頭看向上方的舞臺,就見到有人從舞臺邊緣失足掉了下來,掉落的位置正是在我頭頂上方,白裙在半空中飄揚(yáng),就好像是從枝頭上脫落下來的一瓣圣潔花朵,欲要跌落塵土中,讓人無限惋惜。 我愣了一下,很快回過神來,心里暗道不好,同時向前伸長了胳膊去接,下一刻,感覺胳膊一沉,人就被我接住了,好在舞臺只有兩層樓高,雖然壓的胳膊一痛,但是沒有造成損傷。 負(fù)責(zé)燈光的燈光師也意識到有人從舞臺上掉下來了,快速的將本來四處亂晃的一盞大燈轉(zhuǎn)向舞臺下面,剛好照在了剛剛接住了人的我的身上,光柱定住不動了。 我低頭一看,懷里抱住的正是林嘉怡,她清純?nèi)缢哪橗嫼苁巧n白,睫毛抖動了幾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滿是茫然和柔弱,聲音虛弱的問道:“你……你是誰?我怎么了?頭好痛!” “我……”我剛要說話,可是突然體育場內(nèi)響起的前所未有的掌聲和吶喊聲徹底淹沒了。 “這首歌太感人了,為你跌落凡塵……”一個女觀眾抹著眼淚,輕輕的啜泣起來。 “這也太拼了吧,好像都沒有吊鋼絲,就不怕接不住,那可怎么辦啊。”一個那觀眾搖著頭,拍著巴掌感嘆道。 “下面那工作人員真是牛逼啊,竟然徒手這么輕松的接住了,什么時候跑下面等著的,我都沒注意,這安排真是神了!說跌落凡塵,還真跌啊!”又有人贊嘆道。 掌聲和歡呼聲達(dá)到了空前地步,經(jīng)久不息,久久的回蕩在體育場的上空。 坐在最前排的同學(xué)也都震驚的站起身,有些傻眼的看著我,一時間大腦都短路了,也分不清我是演唱會安排的,還是真就那么湊巧接住了從臺上掉下來的林嘉怡。 大飛怔怔的看著我,嘿然一笑,意味深長的說道:“真是天上掉下來個林meimei,怎么就被老三給接住了呢,漬漬,能抱一抱林嘉怡還真是……”但是在歡歡瞪眼中,立刻閉上了嘴。 演唱會后臺的工作人員也透過屏幕看到了這一幕,看著燈光下的我,還有清醒過來,慢慢從我懷里站起身的林嘉怡,都是一個頭兩個大,面面相覷。 其中一個看起來是經(jīng)紀(jì)公司的主管,鼓了鼓掌,說道:“這是誰設(shè)計(jì)的環(huán)節(jié)?不錯,效果太好了,月底獎金加倍,但是下次一定要注意林嘉怡的安全。” “是你嗎?” “不是我設(shè)計(jì)的。” “那是誰?” 很快,后臺的工作人員終于意識到,這不是為了演唱會效果安排的環(huán)節(jié),而是林嘉怡真的失足從舞臺上掉下來了。 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青年也在后臺,正是彭勝,他指著屏幕,磕磕巴巴,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說道:“李……李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