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相同的夢
謝大海被嚇得夠嗆,說話顛三倒四的,可是我們?nèi)齻€還是聽明白了他講述的整個過程。 當(dāng)時,他推開門后,就見到一個黑色的人影蹲在教室的角落里,身前還燃著一堆火,也許是因為開門造成了空氣的對流,使得那火晃動了一下,一片沒燒干凈的紙錢卷了起來,啪的一下就貼在了他的臉上。 當(dāng)是,見到手上抓著的紙錢,謝大海的心當(dāng)時就抽搐了一下,再一抬頭,看到墻角的人影快速的向他撲了過來,嚇的他大叫了一聲倒在了地上,緊接著就嚇懵了。 “我醒來后,就見到老三在我身前了,我現(xiàn)在也想通了,那肯定是一個人,只是當(dāng)時,那太嚇人了,我實在沒心理準(zhǔn)備。”謝大海唉聲嘆氣道。 我們?nèi)齻€聽完,都對視一眼,并沒有嘲笑他,因為換做是誰,都會嚇個半死,現(xiàn)在的疑問就是,那個女人是誰?為什么大半夜的要在老樓里燒紙錢? “你們說,會不會和前幾天跳樓的那個女學(xué)生有關(guān)呢?”小彬扶了扶眼睛,驚疑的說道。 聽小斌一說,我們頓時也感覺道,有人在老樓里半夜燒紙錢很可能和女生跳樓的事情有關(guān)系,可是至于,那個女人是不是學(xué)校里的女學(xué)生,還是外來的人,我們琢磨到了很晚,也猜測不到。 第二天,謝大海還沒有完全從驚嚇中完全緩過來,所以請了一天假,而我則恢復(fù)了學(xué)校正常的課程,其中一節(jié)課就是美術(shù)系老妖婦耿秋華的課。 在繪畫室內(nèi),耿秋華見到我回來了,特意的對我點點頭,打了個招呼,態(tài)度雖然不冷不熱,可是也讓我們寢室的人漬漬稱奇。 “老三,你到底是怎么和她交上的啊,看起來她對你另眼相看啊,不僅給你簽字了,回來還主動打招呼。”大飛瞄了一眼臺前,又看向我,小聲問道。 我沉吟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說道:“耿老師家前一陣因為風(fēng)水的關(guān)系,發(fā)生了點邪門的事兒,而我呢,又會點那方面的,恰好幫到了她而已,所以她欠了我一個人情。” 大飛嘴里發(fā)出哎呦一聲,眼睛睜的老大,上下打量著我:“沒看出來啊,老三還有這本事?” 我剛要回一句,就聽到臺上耿秋華訓(xùn)斥道:“元東飛,再讓我聽到你說一次話,這學(xué)期我的這門課程你就等著不及格吧。” 大飛一咧嘴,臉上帶著苦笑,立刻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視,做出一副知錯的樣子,不敢再張嘴,因為耿秋華可是說到做到的。 熬過了上午無聊的兩節(jié)課程,我們一行四人朝著食堂的方向走去,謝大海在寢室趴著呢,第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大飛的女朋友歡歡。 兩人當(dāng)著我和小斌的面就手牽著手,看起來雖然交往時間不算長,可是感情卻已經(jīng)很好了,我看的心里還真有一點羨慕,一顆青春的心也難免燥動起來。 我們四人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到了食堂的門口,可是我們卻沒有進去,而是全都猛的停下了腳步,眼睛都看向?qū)W校后門的方向,更準(zhǔn)確的是看向老樓! 此刻,不僅僅是我們四人,而是所有周圍的人都在看那個方向,而且一些人還跑了過去,校園里四處響起一片片呼喊驚叫聲,竟然沸騰起來。 我瞇著眼睛看過去,就見到二三百米外的老樓樓頂邊緣站著一個人,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女學(xué)生,身上穿著翠綠色的連衣裙,被風(fēng)吹揚起來,有一股難言的美感! “這是……”當(dāng)看到那個女生就站在七樓樓頂最靠邊的位置,我的心咯噔一下子,正在我剛要抬腳朝老樓走過去的時候,整個校園的驚呼尖叫聲連成一片,場景變得混亂無比! 我?guī)缀醪桓蚁嘈抛约旱难劬Γ莻€女學(xué)生竟然一躍從七樓上跳了下來,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女學(xué)生就跌落在了堅硬的地面上,距離這么遠(yuǎn),我也清晰的看見,大量的血流了出來染紅了翠綠的連衣裙。 很多人都懵了,全都被眼前這恐怖的一幕驚住了。 我握著拳頭,深吸了一口氣,心底泛起nongnong的苦澀和不解,為什么?為什么要跳樓!不僅是我,大飛和小彬也都完全傻眼了,畢竟這一幕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接受,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女學(xué)生跳樓,對心靈的沖擊實在是太大了。 所有見到這一幕的學(xué)生心理除了惋惜和無奈之外,還有極度的恐慌,因為這已經(jīng)是短短不到十天內(nèi),第二個跳樓的女學(xué)生了,而且都是發(fā)生在老樓! 就在我還沒有完全緩過神來的時候,大飛身旁的歡歡突然尖叫了一聲,指著老樓的方向,劇烈的搖著頭:“是春雪,真的是春雪,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們幾個都被歡歡的突然怪異反應(yīng)嚇了一跳,剛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跳樓的那個女學(xué)生身上,并沒有注意歡歡,這時才看到她正一手用力的捂著自己的嘴,一張臉龐滿是痛苦的神情,淚水像是泉涌一般。 大飛一把拉住歡歡的手,關(guān)心的大聲問道:“歡歡,你這是怎么了,她是你好朋友嗎?” 歡歡看著大飛,搖搖頭,泣不成聲:“我也會死的,我也會死的,可是,我不想死啊,大飛,我該怎么辦,怎么辦?” 大飛臉色鐵青:“歡歡,你把話說明白,你怎么會死?誰敢傷害你,我和他拼命。” 歡歡依然搖頭,靠在大飛肩膀上,眼淚流個不停:“不,不行的,你看,秀娟跳樓了,春雪也死了,她們也不想死的,可是都死了,下一個,就會是我了。” 我在一旁聽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難道這兩個跳樓的女生都不是自愿的,而是被迫的?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看著歡歡,想到她很熟悉最近兩個跳樓的女學(xué)生,再看著此刻她的反應(yīng),幾乎不用推測,也不難想到,她必然知道些什么,至少知道,這兩個女生為什么會跳樓。 看到大飛手忙假亂,完全不知所措,我走過去告訴他,扶著歡歡上食堂二樓的小餐廳,到那里把事情弄明白再說。 我們學(xué)校的食堂一共三層,一樓是最普通的大廳,二樓則分割成了一個個小隔間,每個隔間兩張長條椅子,也不做大鍋菜,只做小炒,價格貴上一些,而三樓則是學(xué)校老師和招待上級領(lǐng)導(dǎo)就餐的地方。 大飛扶著情緒激動的歡歡上了二樓,找了一個無人的小單間坐了進去,我和小斌則坐在他們兩個的對面。 此時的歡歡眼睛哭的通紅發(fā)腫,臉色呈現(xiàn)出不正常的慘白色,神情痛苦,顯得虛弱無力,此時身子完全靠在了大飛的身上。 “歡歡,你告訴我,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大飛雙手扶著歡歡的胳膊,焦急的問道。 我伸手拉了拉大飛,讓他不要著急,讓歡歡平復(fù)一下情緒再說。 歡歡又哭了一會兒,一直到輕輕啜泣,過去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的收了聲,雖然臉色還很不好看,但看起來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 “歡歡,現(xiàn)在好些了嗎?可以和我們說說是怎么回事了嗎?”我語氣緩和的看著她,問道。 歡歡看了看我,又看向大飛,沉默許久,點了點頭:“其實,秀娟和春雪真的是你無辜的,她們不應(yīng)該死的,我也不要死……” 我發(fā)現(xiàn)歡歡雖然不哭了,可是情緒還是很激動,說起話來語無倫次,花費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從她的口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過程,也大概知道了兩個女生跳樓自殺的原因,聽完之后,除了我之外,大飛和小彬完全是震驚到無法相信的地步。 歡歡所在的女生寢室同樣是四個人,分別是已經(jīng)跳樓的春雪,秀娟,歡歡,還有另外一個女生珍珍。 歡歡和另外兩個跳樓的女生關(guān)系非常好,和珍珍則一般,因為珍珍和男朋友在外面租住了一間房子,平時很少在寢室住,一個月也就兩三天在寢室出現(xiàn),這也是關(guān)系一般的最主要原因。 在一個多月前,珍珍回到了寢室趴在自己的床上痛哭不止,她們?nèi)硕伎聪氯ィ锨皢柷辶嗽颉?/br> 珍珍的男朋友并不是我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而是校外的一個混子,外號狼哥,自稱是學(xué)校這一片的扛把子,平時身后總是跟著四五個小弟,十分威風(fēng),誰都不敢招惹,這也是長相甜美的珍珍看上他的原因,感覺他很有男人氣概。 可是不久前,他男朋友狼哥把一個來頭很大的人家的孩子的腿打斷了,不得不跑路,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逃犯,珍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選擇好傻,也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和狼哥分手了。 可是沒分手三天,她就感覺自己身體有些不對,去學(xué)校附近的診所一檢查,才得知自己懷孕了,而且已經(jīng)快有三個月了,她完全不知所措,迷茫無比,所以回到了寢室后,忍不住痛哭起來。 “珍珍讓我們?nèi)齻€替她出主意,我們?nèi)齻€一商量,覺得還是把孩子打掉的好,畢竟,她已經(jīng)和男朋友分手了,而且她還要上學(xué),如果傳出去懷孕了,說不定就會被學(xué)校開除,而且她也沒有臉面繼續(xù)上學(xué)了。”歡歡欲言又止,神情糾結(jié)。 珍珍的孩子找到了一家小診所打掉了,花的打胎錢還是他們寢室?guī)椭鴾惓鰜淼模墒蔷驮诖蛲晏サ漠?dāng)天晚上,她們寢室的四個人都做了夢,而且做了幾乎相同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