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三天期限
老者上下掃了我?guī)籽郏J利陰沉的眼神似乎要將我看透一般,看了幾眼后,他的眼神發(fā)生了些許的變化,沉吟了一聲,問道:“據我所知,遠江市雖然有那么兩三個小貓小狗能夠破得了我徒弟的鬼頭降,但是沒有你這樣一號人物,你應該不是遠江的人吧,你是哪里來的,是誰家的?丘家,朱家還是徐氏一脈?” 我懶得和這個廢話,回道:“我誰家的也不是,你有話就直說。” 老者似乎被我強硬的態(tài)度惹怒了,眼睛盯著我,干瘦的手掌抓著會議桌上的一盞茶杯,冷聲說道:“那好,我就直說,我徒弟的小鬼被毀,還受了傷,我就是來討回這筆賬的。”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無話可說,對一個講理的人我可以去爭辯,但是對于一個不講道理,沒有羞恥的人說什么,都沒有用。 說到討回一筆賬,老者的眼睛在我的胸口掃了一眼,隱隱透露出火熱來:“你胸前佩戴之物,靈氣十足,應該是一塊靈骨吧,正好對受損的陰魂有療養(yǎng)的效用,你交上來就權當是賠罪吧,再當面給我徒兒道歉,此事也就罷了,我也放過你們這一次,就不再追究了。” 我摸了摸胸口衣服里佩戴的靈骨,沒想到這人竟然察覺到了,但是一想道這個人的徒弟都能都種下鬼頭降那么厲害的降頭術,那他的本領也必然更強,能夠察覺到,也就不足為怪了。 何為靈骨?靈骨就是一些壽命長達上百年的野生動物身體內誕生的一塊骨頭,據傳靈骨是動物化身精怪的征兆,對人身體大有裨益的,可遇不可求,而我的這塊聽我老舅說,是來自一條十米巨蟒尾骨第三塊骨節(jié),也是這條巨蟒的靈骨! 這塊靈骨是我從小帶到大的,早已經有了感情,而且還是老舅送給我的,意義和價值都非常重大,可是此人竟然出聲討要,簡直做夢。 還沒等我說話,富貴險忍不住了,低聲罵道:“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真是的,一大把歲數活到狗身上去了,我們不找你算賬就該偷著笑,竟然還想要我們道歉賠償,腦瓜子被門夾了。” 會議室里這么安靜,這人怎么會聽不見富貴的話,霎時,一張灰白的面龐泛起劇烈的怒意,一雙眼睛如同毒蛇一樣盯著富貴,右手放下茶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起身喝道:“小子,你真是找死?” 這時,許久沒有說話的楊瀟瀟也站起身來,鏗鏘道:“你要干什么,你要是敢傷害我們,我就去報警,傷人可是要坐牢的!” 我則謹慎的盯著面前的人,防止他暗中使小手段害人,我想,一名降頭師想要不知不覺的禍害一個普通人,實在是太容易了。 老者聽到楊瀟瀟要報警,嘿嘿笑了兩聲,掃了一眼我們三人,眼神惡毒:“報警?哈哈,真是笑話,我潘仁宗想要置人于死地,誰能攔得住?那些穿制服的能保護的了你們一時,能保護的了你們一世?” 雖然我能想到,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善茬,就和阿成那個圈子里的人一樣,動輒要人性命是時有的事情,但是此時聽到這猖狂的話,還是感覺到有些震動,也正如他所說,降頭術詭異莫測,普通警察真的保護不了,而且就算是真的被害了,也未必能夠偵破。 自稱潘仁宗的老者直起身,嘴角帶著冷笑,深深的看了我們三人一眼:“我最后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是選擇交出靈骨并且道歉,還是不要命,自己選,我的手段不是我徒兒能比的,你們絕對不想見到,更不會愿意親自嘗一嘗,到那時,你們后悔也晚了。”最后一句話,是對著我說的,說完后,他就背著手不急不緩的離開了會議室。 會議室隨著關門聲,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靜,我的心頭驟然沉重起來,因為我知道,這個潘仁宗說的是實話,他徒弟的本事肯定遠遠不及他,可是即便如此,那頭小鬼也讓我廢了那么多周折才解除掉,那如果他親自出手呢?恐怕我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楊瀟瀟握了握拳頭,堅定的看著我說道:“李玄心,我們去報警吧。” 我搖搖頭,報警是沒有用處的,我們去了警局說什么,難道說一名降頭師要害我們三個的性命?不被當成搗亂的抓起來就怪了。 富貴眼巴巴的看著我,顯然把我當主心骨。 雖然我心里也沒有底,但是不想弱了氣勢,也不想讓兩人太過擔心,就笑了笑,說道:“錢富貴,剛才你罵的不挺溜嗎,接著去罵,給他活活氣死了,咱們三個就安全了。” 富貴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誰知道這個老不死的這么兇,竟然要人命,他那欠扁的徒弟的降頭都那么厲害,這個老鱉那就更厲害了,我上去那不是把臉遞過去給人家抽嗎。” 我們三個在會議室商量了好一陣,可是也沒有想出什么行之有效的對策出來,在最后,我讓楊瀟瀟去辦一件事,那就是打聽這個潘仁宗的來歷!兵書上說,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既然對方想要害我們,至少得知道對對方的來歷吧。 楊瀟瀟也沒有讓人失望,憑借自己的關系,很輕松的就從某位老師的口中打聽到了我想知道消息。 “那個叫潘仁宗的是晁天華的朋友,而晁天華就是今天一起來的那個富商,他是遠江市好幾家大公司的老板,人脈很廣,今天來到學校,和學校的教務主任詢問了一下那天哪個班級去九道溝踏青了,之后就很容易的從學籍的一寸照上找到了我。”楊瀟瀟語氣低迷的說道。 之后的兩天時間,富貴也陸陸續(xù)續(xù)的從一些同學那里打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富商晁天華的兒子得了一種怪病,醫(yī)院去了幾十家,但是都不見好,所以才高價請了從別人口偶爾聽說的能人潘仁宗來治病,似乎晁天華的兒子病情大為好轉,所以視潘仁宗為上賓,有求必應。 我們搞清了對方的來歷,可是知道和不知道,似乎沒有太大的用處。 眼看著只剩下三天的最后一天,我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因為我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來對付潘仁宗,從他徒弟施展的鬼頭降就能推斷出,他的本事肯定遠遠強過我,憑我這點手段,恐怕真的無法應對他的更高深降頭術。 現在,似乎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條就是避開他,讓富貴和楊瀟瀟離開遠江,可是他們兩人都在這里念書,難道就放棄了學業(yè)?另一條路,就是將我的靈骨交上去,然后再道歉,但是這個想法一出現在我的腦袋里,就被我否定了。 我背靠著旅店的床頭,心中煩躁,想到,如果老舅在,那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因為我相信,憑借老舅的本事肯定能夠對付的了這個潘仁宗,可是,現在老舅在哪里?我完全不知道,去哪里找他,更是完全沒有頭緒。 到了第三天,一個文質彬彬帶著眼睛的男子來到學校找到了我們三人,他自稱是天華公司的一名職員,應他們老總的好友潘先生的要求,請我們三人去一趟。 富貴和楊瀟瀟都看著我,等著我拿主意,我沉默了一下,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但是我堅持不讓富貴和楊瀟瀟去,而是我獨自一人去。 我心中生出一股豪氣,既然躲不掉,那就索性不躲,這個潘仁宗雖然直言會害我們三人,但是想來肯定是降頭術,因為這樣不會留下任何的證據,總不會是等我去了,拿刀直接把我剁了,所以此行不會有什么危險。 來接我們的車是一輛高檔的小轎車,這還是我第一次坐這么高檔的車,心中有些自嘲,自己坐這么好的車,竟然是要害我性命的人派來的。 等到了地方,車停在了一家名為東方的大酒店的旋轉門前,開車的青年領著我進了酒店,直奔二樓樓梯口。 我無心觀賞酒店大堂的富麗堂皇,心里裝的是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如何應付這個蠻不講理,霸道無恥的老王八蛋! 最終,我邁步進了二樓一間寬敞的包房內,這間寬敞豪華的包房內坐著兩個人,一個就是在我眼中面目可憎的潘仁宗,另一個卻不是那天的富商晁天華,而是一個年紀和我相當的青年,長著一張馬臉,雙眼細長,臉色白皙的如同女人,嘴角正噙著冷笑,用怨恨的目光看著我,陡然,聲音尖細的喝問道:“就是你滅了我辛勤培養(yǎng)的小鬼?” “是我。”我平靜的應了一句,不知為何,到了這里,本來忐忑的心卻淡定了下來。 “你知不知道,我花費了多少精力培養(yǎng)?而且,我還受到了反噬,你該死!”青年怨毒的望著我,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早就死了好幾遍。 我懶得廢話,直接看向潘仁宗。 潘仁宗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看著我,神情戲謔,不急不緩的說道:“你想好了嗎,打算賠禮道歉?還是想要嘗一嘗腐身降生不如死的滋味兒?而且,我可以告訴你,那天我弄到了一根那名女學生的頭發(fā),憑此,我就能夠施展降頭術,所以,你們想跑都跑不掉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直視著他問道:“那是不是,如果我不賠禮道歉,你就會用降頭術殺了我們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