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晉王禁足
上一世其實柳朗也很快發(fā)現(xiàn)晉王的著作都是別人代筆,還和霍雪蓮?fù)低低虏圻^,“這不是傻嗎?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文風(fēng),尤其是策論這種東西,一個人怎么能寫出南轅北轍觀點完全不同的文章來,豈不是自相矛盾。” “這在外面買不安全吧,為何不請人到府上,用著也安心。” “尋常人的代筆都是請自己的門客寫,他倒好,覺得門客寫的不好,俗套,覺得外面人寫的新穎。”柳朗是科舉出身,對這種買賣文章之事向來厭惡,有辱斯文。但又能怎么辦,買文章的是自己女婿,他還能指著鼻子罵嗎?只能替他收拾干凈,“我在落榜書生里尋了一個人介紹給他,放在王府,專門替他代筆,統(tǒng)一文風(fēng),日后不能去外面買,這要被人知道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李子然來和柳朗吐槽,“十兩,才十兩銀子,晉王這根本就是侮辱人。“ “你稍安勿躁,我有法子替你出這口惡氣。“柳朗說。 “你看他送過來的幾篇文章,斷不可能是一人所為,這總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宋志云偶爾也會去國子監(jiān)看看學(xué)生文章來解悶,接連翻到幾個熟悉的題目,去問過國子監(jiān)的老師,說是國學(xué)院的李院長送過來的題目,國學(xué)院也考過,想要比較一下兩邊學(xué)生的水平。 這事從前是沒有過,但是最近經(jīng)常有,畢竟國學(xué)院這幾批的考生質(zhì)量都很好,國子監(jiān)不賣國學(xué)院的面子,也要賣未來進士們的面子。 李子然,那是柳朗的知交好友,這些題目這么有針對性,又想起晉王曾經(jīng)遞給柳朗說要他指教的文章,串起事情的脈絡(luò),宋志云臉色蒼白,他主動去找了柳朗。 柳朗案前擺放了好幾篇文章,問宋志云看著可眼熟,宋志云禁閉雙唇。 “宋兄啊,你糊涂。”柳朗道,“就是你自己親手替殿下寫,也好過他這樣在外東買西買,這世上可有不透風(fēng)的墻?” “我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殿下交上來的作業(yè),維持在水平線上,風(fēng)格卻大相徑庭,我也曾隱晦提醒,但是殿下。”宋志云說,“殿下只讓我點評文章好壞,其余不用我多嘴。” “旁人管不了,這和旁人也沒關(guān)系。但是你是他的老師呀,教好教壞責任全在你。” “宋兄素有文名,豈能晚節(jié)不保。”柳朗痛心的說。 宋志云從柳府出來失魂落魄,到家都沒反應(yīng)過來,枯坐了一夜,終于想通了,下朝后就去跟殿下請辭,“微臣才疏學(xué)淺,實在教導(dǎo)不了晉王。” 昱帝奇怪,晉王如今參與朝政,跟著老師學(xué)習(xí)的時間已經(jīng)很短,很快就用不著老師上課,為何在這個時候請辭。 “微臣教導(dǎo)殿下十年有余,然,未教得殿下知之為知之,微臣罪該萬死,請陛下降罪。”宋志云長俯在地。 昱帝是再三逼問才知道晉王讓人代寫作業(yè)的事,這事皇子年少時沒少做過,皇子伴讀就是干這個的,但是都長得這樣大了,作業(yè)還讓別人寫,還舔臉自居,坦然接受別人的贊美,昱帝只覺得臉熱惱火,他也不是嚴格要求讓他們都文采斐然,都能去考狀元,但是,至少不能這樣糊弄他。 想到自己曾經(jīng)在大臣面前吹噓過晉王的文章,那些新考進的大臣里說不定還有替晉王代筆的,昱帝就恨不得抽這逆子一個耳光。 “去,把晉王給朕叫來。”昱帝怒道。 晉王一來,昱帝就讓他跪下,喝罵道,“逆子,朕往日里夸你功課做的好,是你做的好嗎?” “父皇?”晉王抬頭,“父皇何意?” “你還有臉問我何意?”昱帝怒道,“你先生都來向朕請辭了,說教出你這么個學(xué)生,晚節(jié)不保,朕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宋先生。”晉王說,“許是和先生有什么誤會。” 昱帝擺手,“不要說了,朕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再信你。” “晉王啊晉王,你在朕面前到底有幾分真?” “父皇要發(fā)怒,兒臣百口莫辨,但求父皇罵個明白,兒臣也好死個明白。” “你還嘴硬,非要朕把那些替你代筆的學(xué)生都抓到跟前來對峙,你才肯服軟是不是?”昱帝大怒,“你要請人代筆,大可以養(yǎng)在府中,哪有像你這樣去國子監(jiān)國學(xué)院找人代筆的,你知不知道他們都是日后的棟梁,等到他們?nèi)氤涝?jīng)花錢買他們文章的是頂上的親王,他們會怎么想?” “這樣的皇家還值得報效嗎?” 晉王低頭。 “還有那個養(yǎng)在恒王府內(nèi)的女子。”昱帝想起這一遭事也是生氣,“你這么大個人,誰不準你有女人了嗎?你自己要名聲,府里不設(shè)妾室通房,在外也是一副潔身自好的樣子,那你就忍住,你又忍不住,還鬧出孩子。“ “你看秦王玩的這么花,他鬧出過孩子嗎?“ “父皇。“晉王想辯解。 “自己睡過的女人都認不出,你但凡是把她帶回府中再處置,也不會鬧出這樣讓皇家蒙羞的事。“ “算了,不要再說了,朕真是想著就來氣。你回府好好反省下自己吧。“ 竟然是要將晉王禁足。 “父皇。”晉王還要叫屈,昱帝一個不耐的眼神給到周顯貴,周顯貴起身架著晉王往外走,“陛下正在氣頭上,殿下就不要火上澆油了,回府后安分待上兩日,寫上悔過書,等陛下心軟了殿下就又出來了。” 晉王實在沒想到會有這樣嚴重的后果,“公公,你可知道宋志云和父皇說什么了?” “陛下知道殿下的作業(yè)都是請人寫的了。”周顯貴說,“這事說小不大的,還是之前那件事的火淤積在心沒發(fā),這次一并發(fā)了” “公公能告訴我為什么父皇一定要留下那個孩子?”晉王其實也委屈,既然是污點,除去就是,為什么要留著,提醒大家有這么多污點。 “皇太后讓人看了子嗣運,說皇家第一個孩子無論如何得平安落地,不然后面子嗣艱難。”周顯貴小聲說。 “這不是無稽之談嗎?”晉王怒道。 “多謝公公,但是公公知道,那女子的孩子真的不是本王的,千萬替本王在父皇面前多說幾句好話。”晉王拉著周顯貴的手說,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就落到陳雷袖中。“ “不用王爺吩咐,咱家心里有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