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柳思月的婚事
柳朗幾乎是雷厲風行的替柳思月定好了人家,沒有和任何人商量,是國子監(jiān)祭酒的兒子,也是明年就要下場的舉人,柳朗看過他的文章,覺得他此科能中。 一個進士女婿,再由他從旁指點協(xié)助,順風順水的當?shù)饺饭俨皇请y事,之后再往上就看他的運道。 柳望舒聞聽后失語,柳思月的婚事比上一世定的早,為何定的還是這一家,這一家沒有什么不好,就是兒子短命,上一世是考中進士后柳朗才同他家訂的親事,沒訂幾天,兒子和同科出去慶祝,喝多了酒栽倒在池塘里淹死了。 柳思月成了望門寡,柳朗不愿意讓她嫁過去,就說好,讓柳思月替他守兩年心孝,親事就作罷。 就是因著她的婚事不順,柳望舒才會常叫她過去玩耍寬心,哪知道她和晉王暗通款曲,難怪心孝期滿,她也不說要嫁人,當時柳望舒已經(jīng)是太子妃,她想著也許等她成了皇后,柳思月的親事更好說。 誰知道柳思留來留去留成仇。 傅蕓在柳老夫人面前哭了小半個時辰,柳老夫人被她哭的頭疼,“別哭了,思月的親事,老爺誰都沒說,自己就做了決定,現(xiàn)在庚帖已經(jīng)交換,你哭也沒用。” “我只是傷心。” “老爺太偏心了。”傅蕓說,“是不是在老爺心中,只有林夢月生的女兒才是他的心肝寶貝,其余女兒都是破銅爛鐵,給一口飯養(yǎng)大了,再隨便找個人嫁了,就算了了他的任務。” “柳望舒被兩個王爺相爭,刀都逼到脖子上了,老爺也不著急,由著柳望舒慢慢選。”傅蕓拿帕子擤了下鼻子,“思月又沒礙著誰的事,也不問問姨母,聽說夫人也都不知道,當然我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這和把思月掃地出門有什么區(qū)別?” “思月到底做錯了什么事?” “老爺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柳老夫人說,“太太已經(jīng)去叫人繪制那李家小子的畫像,她說趙慶家的去看了,長得十分精神。” “國子監(jiān)祭酒,也是個清貴官,老爺說了,李家小子明年必定會考中,新科進士后再洞房花燭,人生兩大喜,是好事。”柳老夫人說。 “你若是擔心他家底不豐,更沒必要,咱們給她好好置辦嫁妝就是。” “姨母說的輕巧。” “我都說了這樣的話。”柳老夫人說,“你不就是眼饞望舒還有她娘的一份嫁妝嗎?思月的嫁妝,我替她辦,你放心了吧。” “姨母親自cao持,我自然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傅蕓趕緊說,“如果不是姨母,我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 “你娘糊涂了一輩子好歹最后這一件事沒糊涂,讓你來找我。”柳老夫人說,“思月的親事,你只要不去和望舒比,還是很不錯的,天陽能有個進士姐夫,對他的助益很大,你需得上心他的學習,要考上進士,說親能說個強勁的岳家,日后分府過日子也能輕松些。” “要分府嗎?”傅蕓瞪大了眼睛問。 “現(xiàn)在當然不會,輝哥還小呢,但是等他大了,兩兄弟遲早要分家,你也早些做好準備。” 傅蕓聞言心中蒙上一層陰霾,不管怎么樣,都是背靠大樹好乘涼,不過先顧好眼前的事吧。柳老夫人說會親自給柳思月置辦嫁妝,傅蕓心里放下一塊大石,她擔心的就是這個,親事已經(jīng)沒辦法,嫁妝就是唯一能爭取的,要是霍雪蓮來辦,不會差,但肯定一點多的都沒有。 霍雪蓮正和柳朗商量嫁妝的事呢,“咱家五個女兒,眼瞅著就要嫁出去兩個,嫁妝這事還是要擬個章程,免得到時候姐妹間互相生了嫌隙。” “這怎么定?”柳朗說,“望舒有她娘的一份嫁妝在,天然就比她們多了許多,思月那,老夫人肯定要貼補點,余下人怎么辦?” “還是為了那三個,把上頭兩個的嫁妝減少?” “我的意思是,按照嫡庶,公中定個固定的嫁妝數(shù)量,望舒那有她娘的嫁妝,她外家的添妝,老爺你肯定也會貼補點,這些都是額外的。” “思月那老夫人說她cao辦,反正該公中的公中給,超出部分的,老太太看著補。”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柳朗說,“娘她自有些私房。” “我也不獨是為了這個。余下三個我會看著貼補,而且,她們年紀小,等她們婚嫁時,說不定老爺又升官了,到時候嫁妝自然更豐盛,至少有個章程在,大家心里有個比較的基準,不會只看著人家的,想著自己沒有。”霍雪蓮說。 “既如此,就照你說的辦。”柳朗說,“還有天陽,等他考了功名成了親,我就會讓他出去住,你留心下,若有合適的宅子就買下來。” 霍雪蓮詫異,“這么快嗎?老爺,輝哥還小,你還是需要一個大兒子在身邊跟著走動。” “我還年輕,哪里就需要人跟著了。”柳朗說,“他和輝哥年歲差的太大了,若是一直在府里住著cao持著事情,之后會覺得憑什么這家是輝哥的。” “早點斷了他的念想,說不定兩兄弟有商有量還能和平相處。” 霍雪蓮還想再勸,雖然這事她兒子是既得利益者,但是她不想讓人說她容不下庶子。柳朗心里拎得清,她反而愿意大度點。 “這事你不要再勸,我心意已決。”柳朗說,“讓他出去單過,我也不是不管他。現(xiàn)在重要的望舒的親事。” 傅蕓去看望柳思月,她依靠著窗邊看月亮,傅蕓問丫頭,姑娘知道親事后有沒有什么不高興? “姑娘就一直在窗邊坐著。”丫頭說。 傅蕓點頭,湊近了說,“李家公子的畫像姑娘可見著了,濃眉大眼的瞧著可精神了。” “李家也是書香門第,家里規(guī)矩也是極好的,李公子身邊侍妾通房一概沒有,就跟天陽一樣,一心只讀圣賢書。”傅蕓挑著好處說。 “對了姑娘,老夫人說會親自cao持你的嫁妝。”傅蕓笑說,“到時候老夫人肯定會給姑娘準備豐厚的嫁妝。” “我這些年也替姑娘攢了些東西,這嫁妝就是姑娘嫁過去的底氣,姑娘在婆家大可以仰著頭驕傲的生活。” “嫁給什么人,有多少嫁妝,我根本就不在意。”柳思月憊懶的說, “我只是奇怪,爹爹為何突然就定下了我的親事,像是被誰趕著一樣。” “姑娘的年紀其實不小了,只是老爺先前想留著大小姐在家多待些日子才也跟著耽擱了你。”傅蕓說,“今年定親,明年等大小姐出嫁,就是姑娘的好日子了。” 柳家許配一個嫡次女,并不是什么值得關注的事,只有晉王知道了,嘀咕幾句,定的這么匆忙,怎么像是防著他似的,你說是不是秦王特意跟柳朗說的,擔心本王打她的主意,才急忙嫁出去。 “應當不會,陛下再怎么喜愛柳大人,也不會讓柳家出兩個王妃吧。”親信說。 “剩下的柳家女如何能配當本王的正妃?”晉王說,“本王日后要個柳家女當側妃,膈應死他們。” “本王讓你去做的事你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