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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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擺了香案接了圣旨,柳老夫人穿著誥命服暈暈乎乎,“秦王妃?怎么不是晉王妃?” 傳旨的天使還沒走,霍雪蓮笑說,“老太太糊涂了,一直以來就是秦王殿下,跟晉王殿下可沒關系。” 柳老夫人心中疑惑,這晉王表現得就是很喜歡望舒啊,要不是想娶望舒,他那么殷勤干什么?如果是晉王妃就好了,晉王名望好,人溫和有禮,雖然現在陛下還沒立儲,但是大家都說晉王是最有可能當太子的,都是親王妃了,再想著往上走一段也不過分。 霍雪蓮送走了天使們,這時有嘴快的,已經知道秦王和晉王在下朝后扭打的事,霍雪蓮咂舌,“多好日子弄這個。” 柳老夫人聽說這個消息后更確認了,叫來霍雪蓮,“晉王也是喜歡望舒的,怎么最后成了秦王妃,可是秦王威逼利誘了?” “沒有。”霍雪蓮說,“一開始就是秦王跟陛下求娶望舒,老爺起先不太愿意,但是望舒自己愿意。” “這里面要是沒晉王的事,晉王怎么會和秦王打起來。”柳老夫人說,“我現在還沒死了,你們就都當我是死人了,什么事都不跟我說,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說?” “真的沒有晉王的事,都是晉王一廂情愿,望舒一開始就說了絕對不會嫁給晉王。“霍雪蓮說。 “她糊涂,你們也跟著糊涂,晉王和秦王,就是個瞎子都知道怎么選,秦王荒誕無禮,她,她是中了邪不成?”柳老夫人說,“不行,我得叫他過來問問。” “母親,現在明旨已經下了,望舒已經是秦王妃,你找她來說又有什么用。” “再說,她已經是秦王妃,就算你是她的祖母,日后跟她說話也得客氣些了。” 朝堂上的事很快就傳的人盡皆知,傳到后面說什么的都有,兩兄弟同時愛上一個女人還是文雅說法,還有什么秦王對柳望舒一見鐘情,不管她和晉王議親的情況下強行奪了過來。因著陛下寵愛,秦王什么干不出來。 今日就算柳望舒是晉王妃,秦王要,也能要過來。 這話把柳望舒說的跟禍國妖女一樣,只要少數親近的人暗自擔心她真的是被強娶,其余人都是看熱鬧的心態,有那一直暗中嫉妒柳望舒的人更是說話惡毒,秦王那樣十二歲起就浪蕩在勾欄院的人,柳望舒又能有幾分鐘新鮮,以后能有幾分好。 國學院自然也知道了,林佑長耳聽到柳中書女兒,手中的筆就歪了一下,好好的一篇文章就作廢,但是他毫無所覺,等聽清事故緣由,他匆匆收拾東西回去,到家后誰都沒理,拿著三壺酒把自己關進書房準備不醉不休。 其實祖母說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怎么樣,就算是王爺,他要能考上狀元也不是完全沒機會,但是他的妄想結束在母親的眼淚下,母親摟著他殷殷哭泣,你以為只是秦王,但是根本沒有那么簡單,后面還不知道是哪兩位神仙打架,我們牽扯進去只有死路一條,你是娘唯一的指望,你要有個閃失,娘可怎么活。 娘不贊同這門婚事,老師也說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他曾經追問過李子然,“如果當天老師跟我說的時候,我就答應,現在是不是就成了?” “往事不可回溯。”李子然拍著他的肩說,“不用執著,就當沒有緣分。” 可是怎么能不執著,明明唾手可得,轉眼就成了空中樓閣,若是他沒見過柳望舒,可是,沒有見過柳望舒,就沒有這樣的后悔。她的身影總是出現在他的夢里,雖然在夢里柳望舒只對他偏頭一笑就轉身留給他背影,雖然每次夢醒后都是無窮無盡的后悔,但是林佑長還是想夢見她。 他的神女,只能到夢中和他相見。 秦王打了他,但是城中議論紛紛的卻是晉王,林佑長也曾陰暗的想,這樣被兩王爭奪,若是后續兩個都落空,怕是在京城里不好找對象,到時候他就上門求娶,他不介意柳望舒名聲受損,這本也不是她的錯。 但是現在,他的妄想徹底熄滅,林佑長一杯接著一杯,意識模糊又清醒,“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失態。 林佑長對自己說。 王婉知道柳望舒最終成了秦王妃,心中一驚后是隱秘的慶幸,柳望舒美貌聰明家世一個都不缺,不是一個很好對付的主母。 “小姐,王爺和秦王起了沖突,現在肯定心情低落,不如小姐去王府勸一勸殿下。”丫頭說。 王婉有些意動,柳望舒讓殿下傷心,她去撫平殿下的傷心正合適,就讓交周娘子過來給她梳妝。 周娘子是她在寶慶樓請的梳妝娘子,原本也是想送丫頭去學的,但是丫頭怎么學,做出來的發型都比不上那的梳妝娘子,王婉就干脆請了一個,養在家中,平日里只梳妝時叫過來,沒事就在屋里呆著。 周娘子梳妝前會問小姐準備去干什么。 王婉還沒說,丫頭就先說,“小姐要去王府,你可得好好梳妝。” 周娘子應是,“小姐這會去晉王府,不是為了要去安慰晉王殿下吧。” “閉嘴,這種事是你能說的嗎?好好的梳你的頭。”丫頭又惡聲惡氣的說,就是她把如兒比的落了下乘,夫人嫌她愚笨丟臉,草草的發嫁出去,日后能不能以娘子身份回小姐身邊伺候還是未知數。 小丫頭看不順眼她。 “這府上都傳遍了,我也是過來時聽了那么一嘴,聽說晉王殿下還打輸了。”周娘子說,“這鄉野男人在外打架,贏了還好,輸了最好是別去他跟前觸霉頭,這男人打不贏別的男人,回家打女人倒是有勁。 “你混說什么,那可是殿下,你拿你家的腌漬男人和殿下比,好大的狗膽?” “他就是再尊貴,也是個男人。”周娘子小聲的說,“我自到小姐府上,小姐對我極好,我就忍不住想要提醒小姐,小姐不要怪我多嘴,我就給小姐梳妝,梳個雙丫髻,帶上白兔簪,楚楚可憐。” “不用了。”王婉說,“我想起來娘叫我去一趟。” 王婉去見了王夫人,王如風也在,說到當時的情形就搖頭,“晉王已經被陛下發落回府思過,晉王也是,怎么就經不起秦王的撩撥,你哪怕是走到沒人的地方打都行,偏在百官都在的時候打。” “那晉王殿下傷的可嚴重?”王婉擔心的問。 “嚴重倒是不嚴重,就是夠丟臉的。”王如風說,“你這幾天不要去晉王府找不自在,時隔多年,又輸了秦王一次,晉王還不知道會發什么瘋?” “既然柳望舒成了秦王妃,那婉兒是不是。”王夫人想的是另一件事。 “這件事你不用想了,晉王也早就說過,若你想讓我婉兒當正妃,就早些把婉兒嫁給別人。”王如風說。 “娘,我是自愿當晉王殿下的側妃。”王婉著急的說。 “知道,生了你這么個沒出息的。”王夫人嘆氣。 王婉知道父親也不讓她去晉王府,對周娘子的提醒就頗為感激,讓她日后也跟在身旁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