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秦王出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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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鈿去房里沒看到柳望舒,幾乎驚恐的要厥過去,大呼小叫把人都叫起去找,最后在校場找到騎馬的柳望舒,腿軟的幾乎要跪下,“我的姑娘,你怎么能做這么危險的事?快下來。” 柳望舒從馬上下來還頗有興致,對站在后面的林從忠說,“我從來不知道騎馬是這么暢快的事,林叔,你幫我也去尋一匹這樣的馬來,聽說莊外有一片好跑馬地,等我嫻熟了,也出莊溜溜,想必是心曠神怡。” 林從忠應好后,不露痕跡的瞪了一眼女兒。林大妞一無所知,反而夸贊起來,“姑娘可厲害了,上馬就能握著韁繩走,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第一次騎馬。” 玉鈿狠狠推了她一把,“明知道姑娘沒騎過馬你還敢讓姑娘上馬,要是姑娘有個閃失,你賠的起嗎?” “玉鈿。”柳望舒喝道,“是我睡不著起來碰見大妞,也是我央求大妞讓我騎馬的,你這是對她不滿,還是對我不滿?” “玉鈿不敢。”玉鈿委屈的說。 “可是姑娘,老夫人向來不喜歡女子騎馬的,你這你這,”玉搖未盡之意,姑娘在這學騎馬,回去老夫人那可不好交代。 “只要你們不說,祖母怎會知道我在這學騎馬了?”柳望舒笑說。 玉搖心頭一顫,不敢再說。 柳老夫人知道霍雪蓮把柳望舒安排到林夢月的陪莊去后勃然大怒,“看來是我這幾年來太過仁和,她是越發不把我放在眼里。” 不過她沒有直接對霍雪蓮發難,而是把柳朗叫了過來,苦口婆心,“難道我們是故意攔著不讓大丫頭去了解她娘?” “一個你,一個她,聽了那三個字就失魂落魄,要大病一場,現在大丫頭還病著,霍雪蓮把她送到那邊莊子算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想大丫頭好,還是不想她好。” 這話說的誅心,柳朗想到林夢月就有些恍惚,在柳老夫人擰眉不滿的情況下收斂,“兒子去說說她。” 可到了霍雪蓮院子,才開口說了一句,霍雪蓮就站起來啐了他一口,“呸,因著你的軟弱,望舒有娘如無娘,你們母子把月jiejie的存在抹了個干凈,望舒就能變成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啊!” “難道望舒不想知道她娘是個什么樣的人嗎?你這個當爹的不想著心疼女兒,還要女兒來遷就你,這世上只有你一個人因為失去月jiejie痛苦嗎?望舒只是不說而已。” 霍雪蓮說到渾身顫抖,“何況在被一直信賴的父親欺騙以后,除了母親,望舒還能去哪里尋求安慰?” 柳朗欲辯無能,甩袖離去,崔慶家的勸霍雪蓮,“夫人何必把話說的這么硬,讓老爺下不來臺。” “隨便。”霍雪蓮伏在幾上流淚,“難道我嫁給他是為了和他琴瑟和鳴不成?” “我只是為了我可憐的月jiejie,還有可憐的望舒罷了。” 可憐的望舒現在并不可憐,她發現了騎馬的樂趣,多少也有點騎馬的天賦,不過騎了三四天就有模有樣,白天騎馬,晚上泡浴池,林娘子就坐在邊上跟她說林夢月的事,從關內最漂亮的姑娘,到怎么在街上解救被香囊手帕砸中的狀元。 “我娘竟然連狀元游街都不知道?”柳望舒聽了直樂,初到京城的豪氣女子,還以為那人是被欺負,知道緣由后鬧了個大紅臉。 “狀元也慣會順桿爬,哄著我們小姐什么都不知道,說小姐壞了他的姻緣,要小姐賠他呢。”林娘子說,要不是佳人早逝,誰說這不是天造地設一對好姻緣。 玉鈿早就忘了她往府上傳話的事,玉搖等了一天不見府里來人,就不再勸姑娘不要騎馬,玉鈿還是頗有微詞,覺得姑娘騎馬曬黑了,灰塵也大。 玉搖說,“校場灰大,去莊子外跑,青山綠水的,豈不比在莊子里轉圈強。” 玉鈿覺得在理,就去跟林大妞說,讓她也帶著姑娘去莊外跑跑,林大妞早就想帶姑娘出去跑,只是爹不同意,現在姑娘的婢女都說要出去,肯定也是姑娘的意思,林大妞舉著雞毛去跟她爹當令箭,總算是磨得他首肯。 瑯山諸子坡,隨侍用千里眼張望,“殿下,來的是晉王。” 秦王梁漱玉不耐的咂舌,“我這好三弟是屬蒼蠅的,又是讓他聞著什么味跟了過來。”本意是想帶一二親隨到瑯山來跑跑馬松松筋骨,出城沒多久就發現身后跟著尾巴,特意調轉到這諸子坡,想看跟的人是誰? “晉王停下了。”隨侍說,“屬下覺得晉王并不是沖著我們來的,只是恰好同路。” 隨侍又觀察了一會,“那邊來了人,看樣子像是女人,這個方向,正好要和晉王碰上。”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秦王嗤笑出聲,“沒想到晉王還是個風流種。” “那女子停下了。”隨侍如實的描述自己從千里眼里看到的情形,“奇怪,這是誰家的小姐,出來跑馬還有斥候開路,好家伙,之前一直都沒發現。” 秦王起身,讓人再拿一個千里眼給他。 柳望舒正在山林馳騁,陶然忘憂,突然被攔住還有些不解。 “前頭有貴人車架,像在等人,小姐不如轉道,免得沖撞。”林從孝說。 “三叔可看出是誰家的車架?”林大妞問。 “瞧服飾兵器,像是晉王。” 本來還想說既然碰上,打個招呼也無妨的柳望舒立即變了臉色,一拉韁繩,掉頭一夾馬肚,“回去!” “嘖嘖,看來是襄王有意,神女無心啊。”秦王樂的看晉王笑話。“我還以為晉王真的是懂長幼有序的好弟弟,感情那天是沒有他中意的人在。” “要不要屬下去查下晉王中意的是誰家的姑娘?” “不用了,本王知道她是誰。”秦王放下千里眼,看向柳望舒離去的方向,“一個追一個躲,有趣。本王倒要瞧瞧到最后誰能如愿?” 柳望舒知道自己躲在別莊只是暫時之計,但是沒想到暫時竟是這么短暫,直到在屋子坐下,她都在渾身輕顫。 晉王不是在等別人,他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