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頁
藺伯蘇藏在袖子中的手一翻,指間變戲法似的出現數十片金葉子,他用強勁的內力一推,司馬慎一眾被逼退出了御書房,兩個叛軍被打中當場沒了氣息。 藺伯蘇緩步走出御書房,順手帶上了房門,他的神色宛若冰霜,鳳眸一抬,殺氣外露。 門外是數十叛軍,可他沒有絲毫懼色。 他拾起死尸掉落的長劍,直直朝人群中沖去,修長的身影在人群中移動如同鬼魅,沾染著鮮血的長劍一次又一次地挑破脆弱的血rou之軀。 猩紅的血濺在他臉上,平添了三分邪氣。 短短幾息時間,小半人被掀翻在地。 在一旁觀望的司馬慎嘴角帶上意味不明的笑,他奪過身邊的劍加入了戰局,對著藺伯蘇的面門就是一劍。 劍與劍相撞發出刺耳的聲音,藺伯蘇被逼退了數步。 藺伯蘇的眼底有瞬間的詫異,最后隱于如墨的瞳孔中,他道:“丞相隱藏的很深吶。” 他一直以為司馬慎只會文不會武,這深厚的內力竟與他幾乎不相上下。 “王爺過獎,死在我手下,王爺也能瞑目了。” 藺伯蘇不屑逞口舌之快,手上的招式愈加狠厲,然而慢慢落于下風。 司馬慎的武功與現在的他不相上下,一打一尚且能應付,但他還得提防其他叛軍的偷襲,幾個來回下來他身上染上了刺眼的紅。 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沒好全。 司馬慎亦察覺到了他動作上的滯澀,稍微細想便猜到了原有,他面露譏諷:“王爺身上似乎還有舊傷,真是天助我也。” 外面埋伏的鎮西軍不知道有多少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會打過來,藺伯蘇多拖延一刻,他們就危險幾分,他們要速戰速決,殺了藺家唯二之人,天下無主,已他多年的經營,早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 司馬慎加強進攻,招招狠厲,攻擊命xue。 在眾人的圍攻之下,藺伯蘇的境況愈加惡劣,他撐著劍,血從袖口流出,沿著劍柄慢慢下滑。 而他的腰桿始終挺直。 司馬慎看著藺伯蘇譏笑道:“藺伯蘇,你還真像臭水溝里的老鼠,生命頑強,當年高/祖把你塞棺材里,封棺釘死你都能活下來,現如今這副鬼樣子還能站著,當年國師說你命格硬,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有多硬,我能不能殺了你。” 司馬慎面露瘋狂,握起劍朝藺伯蘇刺去。 藺伯蘇死死地盯著司馬慎,執劍的手慢慢握緊,無論如何他都得堅持下去,堅持到援軍來,他要護住藺長樂,不惜一切代價。 泛著冷光的劍慢慢靠近,藺伯蘇預備拼死一戰。 在千鈞一發之際, 裴珠月帶著云嵐從天而降打退了司馬慎。 藺伯蘇身著一襲墨衫,鮮血浸潤看不到顏色,但在衣衫破碎地方露出的里衣已是一片紅,看不出原本的顏色。 裴珠月鮮少見到藺伯蘇如此狼狽,心中頓生一種異樣的情緒來,她趕忙收回視線,道:“王爺請退后,這里交給我們。” 在裴珠月為藺伯蘇擋下劍后,身后的援軍也緊跟著趕到。 為不打草驚蛇,只有千余名鎮西軍躲在皇宮密道中,伺機而動。 而藏在宮外以及京都城外的將士,在收到宮內的信號后包圍進攻,裴珠月一行人是從城外突圍進來的,外面仍舊在亂戰。 裴珠月帶來的人和司馬慎的叛軍很快打斗在一起,而司馬慎的對手就是裴珠月。 司馬慎看向裴珠月的目光很是不屑,一介女流之輩,憑借父親和哥哥的庇護謀得一官半職,他不放在眼里。 “裴珠月,一介女流還是待在家里繡花好,你且自裁我留你一具全尸,不然不小心劃花了臉,別怪我心狠手辣。” 裴珠月冷嗤:“丞相高齡,你且自裁我留你一具全尸,不然不小心打斷了你的狗腿,別怪我欺負老蒼。” 司馬慎眼神陰森:“嘴皮子倒是利索,待會我定拔了你這舌頭炒一道人舌犒勞將士。” 裴珠月淡淡反駁:“這不都是跟丞相學得,至于犒勞將士,我們鎮西軍不需要你一個將死之人犒勞。” 裴珠月說完,臉冷了下來,挽著劍花朝司馬慎攻去,她內力不如司馬慎,但勝在身形敏捷,并且藺伯蘇方才耗了司馬慎小半精力,裴珠月與之一戰也是游刃有余。 司馬慎察覺自己不敵裴珠月,招式變得陰邪,裴珠月好幾次差點著了他的道,好在這兩年行軍打仗學到了不少,多有提防,接下了一招又一招。 裴珠月還年輕,沒什么大本事,勝在腦子靈光,學習能力一流。 交戰近數十招后,裴珠月杏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學司馬慎設計故意漏了個破綻,司馬慎求勝心切果然上當,裴珠月趁機擒住了司馬慎。 云嵐劍通體銀白,在皎潔的月色下泛著流光,透著寒意,此時,它貼在了司馬慎的脖頸上。 裴珠月嘴角揚起一抹笑,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只是陳述一個事實:“司馬慎,你輸了。” 一切都結束了。 雙方結束了打斗,周圍都安靜了下來。 司馬慎半跪在地上,因為裴珠月的話怔愣著,眼中有茫然,有憤怒,有不可置信,有自嘲,一切的一切最后都化為癲狂,他仰天大笑起來,在裴珠月不察之時沖上云嵐的劍刃自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