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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曹將軍壓她? 裴珠月心中冷笑,問:“ 你們道曹將軍治軍嚴苛,那可還記得曹將軍耳提面命再三強調該把什么放在第一位?” 兩人眼神心虛,垂著頭沒再說一字。 裴珠月站起身,抬腳走到他們二人跟前,冷沉地一字一句說道:“是上級的命令。” 裴珠月睨了他們一眼,繼續說道:“你倆年紀也不小了,占著這百夫長的位置該有十來年了吧,軍隊需要新鮮的血液,底下盯著他們位置的人也多著,你倆出了點事你們覺得手底下的那些人是落井下石多還是維護的人多。你們以前跟著張岳藍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究,但要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鬧事就別怪我不客氣。也沒其他什么事了,忙自己的去吧。” 二人面如菜色,悶聲應了一聲:“是。” 隨即轉身離去。 秦三金看著他們的背影眉間依舊有憂慮,他問道:“珠月,就這么放過他們了嗎。” 裴珠月分析道:“我這千夫長剛上任,就已經諸事不便,倘若再換兩個百夫長不知道還會出什么幺蛾子,剿匪在即,經不起這么折騰。更何況,我也還沒想好該讓誰當這千夫長。他們往后安安分分地就讓他們待著,如果到時候有什么不該有的想法,就直接讓他們回家種地。” 秦三金頷首表示贊同。 “千夫長,外面有人找您。”帳外有人稟報。 秦三金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不久,展弈走了進來,笑嘻嘻地對裴珠月道賀說:“恭喜升任千夫長。” 裴珠月手上一頓,外面有人來報她以為是營中人,沒有細問是誰,倘若知道是展弈她鐵定說不見。 但現在人進來了,問問是什么事也無妨。 “稀客啊,展侍衛今日來是有何事?” 展弈:“王爺托我給你帶句話,他說有事出去幾日,讓你不要擔心。” 裴珠月滿心疑惑,藺伯蘇為什么會覺得她會擔心,她現在恨不得馬上敲鑼打鼓,馬上舞好嗎? 裴珠月淡淡應道:“麻煩轉告你們王爺一聲,他要去哪要干什么事,我都不在意,不需要招人來特地告知我一聲,我現在公務很忙。” 展弈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思索過后停下腳步說道:“雖然我不像鐘成慎,打從王爺幼年時就跟在他身邊,但王爺的為人我覺得我還是了解的,他身上背負的太多,也習慣一個人承受,所以很多事情他都藏在心里不和別人說,他也不擅長表達好意,你生辰那天他為你準備的簪子整整挑了半個時辰,卻還嘴硬說是隨手拿的。他早就有意于你了,只是不會說。王爺絕不是那種背著你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人,也絕對不會下藥毒害自己的孩子還有傷害你。我說這席話不是撮合你和王爺再續前緣,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些。” 裴珠月神色淡淡,眼睛失了焦距,低聲道:“我知道了,謝展侍衛告知。” “那我就先行告退,千夫長你繼續忙。” 裴珠月看著營帳外黑壓壓的烏云,鼻子出了一口氣。 緣分已盡,說這些又有什么用。 * 清晨,隨著一聲號響,五百余名將士整裝待發,裴珠月坐在馬上,手里握著云嵐劍,朝陽溫和的光灑在她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粉。 今日就是裴珠月前去曹家縣剿滅山匪的日子。 裴旭日前來送行,他摘下別在腰間的護身符遞給了裴珠月,道:“這是我出征時娘親給我的,現在借你用用,回來記得還我。” 裴珠月接過,寶貝似的塞進懷里,笑道:“到了我手里就是我的了,別想拿回去。” 裴旭日冷嗤:“早就知道你這德行,我趕明兒讓娘再差人送一個來。” 末了,又正色道:“爹不方便來,他托我轉告你一聲‘萬事小心,莫要沖動中了敵人的陷阱’。” 裴珠月肆意笑道:“謹聽父親教誨,你們就放心吧,我定凱旋。” 第53章 塔木隼 五百人的剿匪軍隊浩浩湯湯地向曹家縣進發。 曹家縣四通八達,往來進出的路有四個大道和數不勝數的小道,而被山匪盤踞的那處叫“山匪嶺”,本來是處無名的小山,后來因為山匪盤踞被取了這么個名。 曹家縣的北面是上揚縣,從曹家縣到上揚縣走山匪嶺是最近的,雖然不是大道,但沒有山匪之前這條路走的人是最多的。 山匪出現后,走的人也就少了。 曹家縣縣令幾次帶人剿匪,但效果都不佳,久而久之這條路幾乎就沒什么走了。 然而就在半月前,外地來的富商不知情走了這條路,被劫了所有貨物,就去衙門告狀。 這情況衙門最多就記錄一下,然后敷衍幾句讓人回去等消息,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多數商人也都是這樣自認倒霉。 而這外地商人不罷休,他與州官相識,和曹家縣縣令放了話:“這事你要是解決不了,我便去同州官說,請他將我的貨物拿回來。” 因此有了此次剿匪的計劃。 而曹家縣縣衙的那些吏卒大多是三腳貓功夫,對上山匪那是撓癢癢,縣令便想了個法子——讓鎮西軍幫忙。 鐵蹄壓過山道,揚起漫天塵土,踢踢踏踏的馬蹄聲響了半個“土匪嶺”。 匪寨里的放哨人見狀連忙搖響了瞭望塔的鈴鐺,匆匆跑去寨內稟告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