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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旭日拿過了赫連熙手里的木牌看了一眼,在裴珠月腦門上敲了一下:“別念了,我八十二,不是和赫連熙一隊的。” 裴珠月還是不死心地看了一眼,果然是八十二,她可惜地嘆了口氣。 “你多少?”裴旭日問道。 裴珠月拿起木牌晃了晃:“六十六,最吉利的數(shù)字,是老天爺在暗示我會奪魁。” 裴旭日“嘁”了一聲,奪過裴珠月的木牌朝人群大聲問道:“誰是六十六?” 人群中有一個士兵仔細看了看自己牌子,確認無誤后喪著臉道:“我怎么這么倒霉啊,這么多人偏偏匹配到了裴少將軍。” 他旁邊的兄弟撈起了他的手招呼道:“裴少將軍,六十六在這!” 裴旭日尋聲看去,拉起裴珠月的手招了招:“我meimei也是六十六。” 然后裴珠月就看到那兄弟跟變臉似的,壓著的嘴角眨眼間就提了起來,還驚呼道:“太好了!不是裴少將軍!” 裴珠月笑而不語,這位兄弟,你是對我的實力有什么誤解。 一聲銅鑼敲響,擂臺比武正式開始。 裴珠月來到了自己的擂臺下等候開始,在她前面還有五組。 場上的兩百人都是兩軍年輕人中的翹楚,表現(xiàn)都可圈可點,裴珠月在臺下觀察得仔細,將臺上人的長處短處都牢記在心。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這些人都有可能是她下一場的對手,她得多做些準備。 藺伯蘇在人群中尋著裴珠月的身影而去,攔下旁人的行禮,悄無聲息地來到了裴珠月的身邊。 他看了眼擂臺問道:“你覺得他們哪個會贏?” 裴珠月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擂臺說道:“這還用說?肯定是左邊那個。” 藺伯蘇道:“本王覺得是右邊那個。” 裴珠月分析道:“右邊那個處處受壓制,毫無還手之力,不出五招必輸。” 藺伯蘇輕笑了一聲,道:“眼見不一定為實。” 話音剛落,擂臺上,右邊那人突然轉守為攻,挑飛了左邊那人的劍,并乘勝追擊將劍架在了左邊那人的脖子上,勝負已定。 裴珠月眉頭緊鎖,震驚道:“怎么會這樣!?竟然輸了。” “避其鋒芒,權且忍讓,比武除了實力,還要懂得找時機,以最小的犧牲換取最大的利益。”藺伯蘇緩緩地說道,“本王聽聞你兵法學得不錯,這么淺顯的道理都看不出嗎?” 比起武學,裴珠月自認為更擅兵法,如今藺伯蘇出言不遜,她怎么能忍:“比武是比武,兵法是兵法,二者怎能相提并論。” “都是為了求勝,怎么不能相提并論,不過一個人少一個人多罷了。” “你這是強詞奪理。” 藺伯蘇挑了下眉,語氣平平地問道:“所以照你這意思,比武就是莽夫耍大刀不需要腦子?” 比武就是比武,哪來那么多彎彎繞繞。 文官的心眼就是骯臟。 裴珠月嗔道:“這兒可是軍營,王爺說這話可得小心點,犯了眾怒挨了揍可別怪罪到我們鎮(zhèn)西軍頭上。” 藺伯蘇輕笑:“在本王看來,放眼整個軍營敢如此大不敬的當下只有你了。” 裴珠月暗道:“可不只我,我爹我哥他們都敢。” 裴珠月覺得現(xiàn)在和藺伯蘇爭論就是在浪費她寶貴的了解對手的時間,還理他做什么。 她冷哼一聲,沒再理睬。 藺伯蘇看了眼她的后腦勺,嘴角帶著淡笑,也不管裴珠月聽不聽得進去,提醒道:“這擂臺比武是一整天的,這一輪全部結束就馬上進入下一輪,休息的時間并不多,記得保存體力。”說完,目光也繼續(xù)看向擂臺。 裴珠月眼珠子微動,略有思索。 擂臺比武一人一次機會,一方被控制住命門或者認輸則比武結束,約莫半個時辰就輪到了裴珠月。 她握著云嵐劍走上了擂臺。 對方瞧她是個女子,有模有樣地作了一揖,好心地說道:“你是個姑娘,相較于男子天生柔弱,我讓你三招。” 裴旭日早就比完了,聽見擂臺這人說的話,差點沒被自個的口水嗆死,他隨手搭上了一個人的肩,指著擂臺上笑道:“你聽到了嗎,他說我的meimei天生柔弱,笑死我了,裴珠月柔弱。” 藺伯蘇側目看了裴旭日一眼,說道:“相較于男子,珠月確實柔弱,也需要保護。” 裴旭日聽到這聲音愣了一下,緩緩地抬起了頭,心道,怎么是藺伯蘇這個人渣!? “珠月確實柔弱,也需要保護”?早干嘛去了,在這裝作一副深情得模樣給誰看? 裴旭日敷衍地勾起一抹笑,抱拳行禮道了一聲“王爺”,隨即轉身就走了。 藺伯蘇看著裴旭日的背影垂下了眼眸。 裴家人一向護短,如今裴旭日這樣待他也情有可原。 與此同時,將珠月接回王府亦是困難重重。 擂臺上,裴珠月婉拒了對方的好意,朗聲道:“兄弟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你我同為高陽的將士,站上了擂臺便不問男女,盡管放馬過來就是。” 那人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道:“姑娘好氣魄,如此,我便不客氣了!” 裴珠月執(zhí)劍而上。 裴珠月在鎮(zhèn)西軍中參與比試時初露鋒芒,因此鎮(zhèn)西軍的人對裴珠月的身手是有了解的,而鎮(zhèn)北軍的人全然不知,想當然地以為裴珠月是鎮(zhèn)西軍這一百人中最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