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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表弟從小一起長大,現如今又一起從軍,比親兄弟還親,沒想到早上還好好的人,到了晚上就成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裴珠月知道這人大概就是張應是的表哥張岳來了,她站起了身,目光無畏,不卑不亢地說道:“張應是在擂臺結束時對我狠下殺手,觸犯軍紀,他的死是罪有應得。” 張岳來情緒激動地抓住了裴珠月的肩膀,狠厲地說道:“沒有什么罪有應得,就是你害死他的,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 “喂!你干什么呢!”趙福生看到這邊高聲喊道,連忙跑了過來。 張岳來指了指裴珠月道:“你明天小心點,擂臺失手殺死個人并不奇怪。” 裴珠月面上波瀾不驚,冷道:“有本事就放馬過來。” 趙福生跑過來瞥了眼張岳來的背影,問裴珠月:“他是不是找你麻煩來了?” 裴珠月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幫我同秦三金跟張望成問個好,我累了,就不看他們比試了。” 趙福生:“好,你去吧。” 裴珠月轉身離去,手中緊緊握著云嵐,她既然選擇走這么一條路,就必須會獨當一面,她種下的因就靠她自己去解決。 * 翌日,軍營里的氛圍空前高漲,經前幾日的角逐,比試就剩最后一項——擂臺比武。 最后分數排在前面的一百位能夠參加同鎮北軍的比武,成與否就都看這兒了。 擂臺賽將進行兩天,每人打五場,隨機抽取對手,按照贏的場次積分。 一般情況下眾人都算計著平均半天打一場,那樣可以恢復體力,提升比賽的勝算,裴珠月決定一上午全打完。 一來是有這個自信,二來她不喜歡等待那種煎熬的感覺。 張岳來要報仇,揚言說要在擂臺上殺她,多半會在抽簽的簽上做手腳。 一連四局,裴珠月都沒有遇見張岳來,沒費多少力氣就贏下了比賽,某些在她背后說壞話今天特地來看笑話的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第五簽的時候,裴珠月有預感張岳來該出現了。 果不其然,管裁決的將軍從箱子中抽出的正是她跟張岳來的名字。 張岳來跟張應是不同,他這個千夫長是有分量了,一把大刀耍的得心應手,正因如此,出了事許多人也不敢去同他理論。 裴珠月不敢輕敵。 張岳來跳上了擂臺,挑釁地朝裴珠月勾了勾手指:“快上來吧。” 秦三金臉色凝重,問:“怎么會是他?” 他攔下了裴珠月道:“珠月,這恐怕有詐。” 裴珠月摁下了他擋在身前的手,目光深邃如潭,沉聲道:“沒事,該來的總是會來。”說著,也跳上了擂臺。 秦三金立刻對一旁的張望成囑托道:“你快去將少將軍喊來以防萬一。” 張望成點點頭,應道:“對,好。” 擂臺上,張岳來盯著裴珠月冷笑了一聲,道:“明知上來是送死,還敢上來,勇氣可嘉。” 裴珠月抽出了云嵐劍,劍刃在陽光下反射一道流光,她冷道:“廢話少說,開始吧。” 話音剛落,張岳來扛起大刀朝裴珠月劈去,裴珠月抬劍反擋,巨大的力量震得虎口發麻。 她側頭看到那刀刃,竟看到上面泛著淡淡的綠光。 裴珠月眉心微皺,質問:“你在刀上抹毒?” 張岳來勾唇邪笑,道:“話可不能亂說。”末了,又朝裴珠月攻去。 裴珠月閃身躲過,她得萬分小心,若上面的是劇毒傷著就出事了。 但盡管她萬分小心,還是被刀刃滑到了手臂,手臂頓時一陣發麻,傷口處火辣辣的疼,她的手幾乎要握不住劍,但除此以外也沒有其他中毒跡象。 張岳來趁此機會攻勢愈加猛烈,裴珠月身上又多了幾條傷口,都在發麻發痛,她幾乎要失去行動能力。 但奇怪的是,這些傷都不致命。 裴珠月拄著劍堪堪站穩腳步,張岳來用刀背將她打倒在了地上。 他殘忍地低聲笑道:“你放心,我不會那么輕易的就讓你死的。” 他挑起裴珠月又將人砸在了地上。 秦三金在臺下手都攥出了汗,沖裴珠月喊道:“珠月快投降吧,就算不贏這一場,你也能進比武的!” 裴珠月沒有屈服,目光執拗地盯著張岳來。 張岳來意圖取她性命,若今天不解決,往后恐會后患無窮,這場擂臺賽不僅是張岳來除掉她的機會,也是她除掉張岳來的機會。 手上又麻又痛的感覺在慢慢退去,裴珠月咬著牙尋找反撲的機會,終于在張岳來再度用刀背打她時,她奮起反身躲過,在電光火石之間挑斷了張岳來握刀的手筋。 張岳來痛呼一聲,刀從手中脫落,裴珠月眼中暗光閃過,劍尖用力挑了下刀柄,刀刃瞬間轉了方向直接將張岳來的腳從小腿處削斷。 如此一來,張岳來也算是廢了。 她不是圣人,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必還之。 張岳來抱著腿痛聲嚎叫,裴珠月撐著劍站在擂臺上,臉上沾著血似修羅降世,妖艷而又危險。 因為失血過多,她的頭腦略微昏沉,闔眼之前看到裴旭日飛身上了擂臺。 第44章 奉旨探傷 裴珠月做了一個夢,夢里母親拿著個棒槌追著她打,說她倔,說她不知道保護好自己,棒槌捫上屁股的時候裴珠月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