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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三金亦嘆:“說得在理。” 張望成抱著雞腿啥也不懂,也點點頭。 “這有何難,今晚我拍下她大家坐著一起看。”裴珠月沖他們挑了挑眉。 秦三金睜大眼道:“這柳青青可是花魁,今夜這是在拍賣她的初次,你知道那有多貴嗎?” 裴珠月:“能有多貴?” 秦三金豎起了五根手指,壓低聲音道:“至少得這個數,五百兩。” 裴珠月“嘁”了一聲,道:“不就五百兩嘛,小錢。” 秦三金補充道:“黃金。” 裴珠月皺了下眉,又很快舒展開:“這樣確實有點貴,不過沒關系,大名鼎鼎的蓬萊居是我姐們開的,要是錢不夠我先去那兒支,改天再還。” “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往后我都在軍中,也不像你們還要攢錢娶媳婦,我這錢也就沒地方花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得及時行樂啊。難道,你們就不想近距離看看花魁嗎,嗯?” “那……”三人相視一眼,咧嘴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 “甭客氣。” 話落,樂聲再度響起。 臺子兩側驟然降下紅綢,無數花瓣漫天散落,一個頎長的身影從空中降落,宛若天女下凡。 柳青青身著鮮紅色的輕紗,露出纖細的腰肢來,面容依舊用面紗遮擋,只露出一對含情桃花眸。 她的身體隨著樂點舞動著,每一個動作都牽動著臺下看客的神魂。 裴珠月看得都有些癡了,低喃道:“真美。” 柳青青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隨著舞步轉身看向了裴珠月,不知是不是舞姿本就如此,她朝裴珠月勾了下手指,藍色的瞳眸滿帶笑意。 裴珠月哪被人這般勾引過,即便同是女子臉也不禁羞紅。 一旁的趙福生則捂著嘴,滿臉幸福,道:“我感覺剛才青青對我笑了。” 秦三金給趙福生潑了一盤冷水:“別自作多情了,黑得跟泥鰍似的,大晚上的別人都看不到你。青青姑娘那是在看我。” 裴珠月笑笑不敢插嘴。 一舞畢,柳青青退下藏于珠簾后,臺下的客人不依,嚷嚷著讓柳青青出來。 老鴇出來主持場面,她眼睛笑瞇成了一條線,道:“各位爺稍安勿躁,今晚青青只屬于一個人,至于是誰,那就各憑本事了。” “那就廢話少說,趕快開始!”一個臉上長痣的人喊道。 “趕緊開始吧!我出一百兩黃金!”另一人急不可耐道。 裴珠月站在窗臺后唏噓:“好大的手筆,剛來就一百兩黃金。” 她這話剛說完,下面就有人埋汰道:“一百兩黃金也好意思出手,我出三百兩!” “我出五百兩!” 這轉眼就到裴珠月最開始出的那價了。 秦三金見此狀況道:“珠月,五百兩了,我們就算了吧。” 裴珠月擺了下手道:“沒事兒,我心里有底。” 她說著盯著珠簾猛瞧,珠簾后的柳青青似乎把面紗給摘了。 不久,這價錢就飆升到了五千兩黃金,老鴇在臺上笑得合不攏嘴,問道:“可還有人出價更高?” 臺下人皆摸著荷包搖頭嘆氣。 那喊五千兩的油頭粉面的胖子搓搓手迎接美人歸。 裴珠月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但五千兩實在是太多了,她不能再往上加了。 珠簾后的柳青青站起了身,千千玉手掀開珠簾,露出了廬山真面目,眾人皆倒吸了一口氣。 這是怎樣美的一個人吶…… 膚若凝脂,唇若紅桃,一顰一笑,皆動人,鬢邊攜得那朵月季顯得黯然失色。 老鴇挽著柳青青的手道:“若是無人叫價,那今夜青青就是這位公子的了。” 柳青青再次抬眸看了過來,湖藍的眼睛里帶著七分依戀三分憂愁。 裴珠月的腦子驀地空白了一瞬間,她抬起手道:“我出一萬兩。” 此言一出,滿座震驚,都回頭想看看為美人一擲萬金的豪橫人長什么模樣。 展弈也看了過去,發(fā)現是裴珠月,嘴巴驚成了一個圓,連忙回頭知會藺伯蘇:“爺,爺,爺,王,王妃!” 藺伯蘇當即放下酒杯站起了身,疾步走到了床邊,看到裴珠月,眉心不自覺地緊鎖,直接轉身出了門。 裴珠月的雅間內,趙福生都失聲了,啞著嗓子問:“珠月,你瘋了嗎,一萬兩黃金……” 裴珠月神魂歸為,看著自己高舉的右手趕忙縮了回來,茫然地同趙福生三人解釋道:“我沒想出價的,剛才不知道為什么,腦子一空就喊出來了。” 秦三金神色凝重,雖然裴珠月有那么點不靠譜,但身為女人的她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腦子發(fā)熱出那么多錢。 他沉聲道:“這憑欄雅苑或許有問題,我之前聽聞西丘國有一種邪術短時間內能夠控制人的神魂,柳青青就是西丘國人,難保沒對珠月用了這邪術。” 裴珠月凝眉細想,她方才似乎真和柳青青對視了,然后就腦子空白叫價了一萬兩。 “那現在如何是好?”裴珠月問。 秦三金:“這種邪術就算對簿公堂也難取證,如今之計只有——逃。” 話落,四人默契地往門口跑,然而剛開門就被老鴇擋住了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