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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潤音?!敝x止聞言回過頭,俊逸的面龐上那雙深眸有些黑沉:“先去找她。” 邊景行聞言點點頭:“先試試吧?!?/br> - 李潤音已經許久沒有出門,自從被當作一個廢子踢開之后,她的日子比以前好過了許多,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里幫著嫂子帶孩子,刺繡作畫,都是些姑娘家該做的事。 乍然接到謝止暗地里的相邀,她便猜到了是什么事,好看的眉眼只是輕輕一彎,倒也沒有出門相見,只是提起筆,在一張紙上,落下了幾個字。 謝止得到回信之后,看著上面的這個人名,似乎有些驚詫,片刻之后,那張紙條焚于火中,同邊景行一道又出了茶樓。 直至天黑,馬車才停在了長街一側,挑開車簾邊景行看著不遠處,有些醉醺醺從酒肆走出來的蘇亦明,冷嗤一聲:“作為尚書家的嫡子,這個紈绔可真是給他爹爭氣?!?/br> 成家立業的年紀,文不成武不就,整日所行之事,不是斗雞溜狗就是眠花宿柳,單去年一年據說就賭輸了不下萬兩銀子,這還只是明面上被人知道的,暗地里其實遠遠不止這些。 謝止坐在馬車里,雙手撐著膝蓋,目光深沉的看著遠處那道人影,沉聲道:“走吧。” 陰暗潮濕的破舊房子里,半醉的蘇亦明被謝止一腳踹倒在了地上,不知是堆積了多久的雨水,一下弄得他滿身臟污。 他嘴里罵罵咧咧著,“謝止,別仗著你是鎮南王府的世子,我就怕了你!” 謝止也不廢話,只冷冷看著他,沖身后打了個響指,只片刻后,自屋子的陰暗處,便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以及……惡狗的狂吠聲。 蘇亦明渾身一個寒顫,扭頭一看,只見三條大獵狗,正控制在一個男人的手中,那狗都極兇壯,眼睛里閃著寒光,大張著的嘴巴里更是不停的流著哈喇子,看著他的目光好像看著一坨rou。 謝止見他這般模樣,也不廢話:“蘇二少,這三條狗來源于城郊的私獵場,平日里沒事就會在獵場中追捕獵物,一旦咬到,不咬死絕不松口?!?/br> “所以只要你說出我想聽的,這些狗,便會一直被拴在繩子里。” “但如果,你說不出我想聽的,那么明日一早,蘇尚書便只能從這里,找到你的骨頭!” 蘇亦明一聽身子便有些害怕的顫抖起來,雙眼瞪著謝止:“你說的是什么事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會回答你!” “還有謝止,別以為你是鎮南王府的世子,你就敢這么囂張的行兇作惡,我蘇家也不是好惹的,要是被我父親知道,你……” “汪汪汪吼!??!” 謝止抬了抬手,牽著狗繩的那人別稍微松了一點,三條口立即沖著蘇亦明,發出震耳的吼聲,嚇得他瞬間閉了嘴,下一刻便聽見謝止問:“叫人去炎氏醫館鬧事,詆毀江柔名聲的人,是誰?” “……”蘇亦明一聽這個,臉色頓時有些難看起來,眼神也緩緩的有些下垂。 謝止暗暗觀察著他的表情,心里已經明了,抬上眼皮望向那旁,輕輕的擺了一下,那人牽著的狗繩便又松了一些。 “嗚汪汪汪??!”暴力的狗叫聲,瞬間到了蘇亦明的身前,他瞪大一雙眼,看著面前呲牙咧嘴的大獵狗,額頭上滿是汗,看向謝止:“你問的這個問題,我怎么知道……” 謝止見他不肯說冷眼一瞇:“我數五個數,你若還不肯說,我也就不想聽了?!?/br> 說罷,開始數。 “一。” “二?!?/br> “三?!?/br> 這一刻的蘇亦明,已經是汗如雨下。 他很少跟謝止打交道,但也知道他作為鎮南王府的世子,是不好惹的。聽說他十幾歲隨著鎮南王在外剿匪時,就不知砍了多少匪徒的腦袋。 可見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 “四。” 眼見著他數到這一刻,蘇亦明顫抖著一顆心,終究是不敢賭自己的命,在最后一刻抬起手,狠狠咬牙說出了一個人:“是清河縣主……” 語落的那一刻,謝止擺了擺手,那人便牽著三條狗又隱于了暗處。 蘇亦明氣喘吁吁的坐在地上,抬手擦了擦頭上的汗之后,無奈地又道:“我只知道這件事是她讓人做的,但去鬧事的那人,現在去了何處我真的不知?!?/br> 謝止聽到這里,目光又冷又暗,他記得祖母不止三番兩次跟他提起和清河縣主的婚事,也就是說她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 一股煩躁,自胸中激蕩開來,謝止緊促著眉頭,冷眸看著蘇亦明:“那上次落水,也是她安排的?” 到了這一刻,蘇亦明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煩躁的點點頭:“她本意是讓我救了江柔,隨后定下婚約,可陰差陽錯還是你救了人,為此她還發了一大通脾氣……那個女人,要不是她借我銀子還賭債,我也沒必要聽她的……” 蘇亦明正說著,覺得有些不對,抬頭一看謝止已經轉過身要走,他頓時暴跳如雷的站起來,指著謝止的背影罵道:“謝止!你就這么走了?” “你是問到了你想知道的,那我呢?白白被你嚇唬一場不成?” 謝止聞言轉過身,淡淡的看了片刻之后,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普通的荷包拋給了他后,便轉身離開。 “拽什么拽……” 蘇亦明攥著這荷包,嘴里小聲嘀咕著,罵罵咧咧,可剛打開荷包,看著里面有兩千兩的時候,倒是不再罵什么,美滋滋揣進了懷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