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只要他足夠不要臉
說罷,林玉之也沒做什么多余的動作,相反,問出那個問題后,他就自覺地拉開了一個比較舒適的社交距離。 “我那里有助眠的熏香,一會兒送到你房門口,記得拿。” 林玉之起身,變魔術似的從口袋里拿出兩封邀請函,并將其中一張遞給念玥。 “對了,這是下周日的話劇,蔣南星主演,我好不容易才拿到兩張票,一起去吧?” 男人笑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誰能想到他這樣活潑干凈的面容下,藏著一嘴鋒利的獠牙呢…… 蔣南星,最年輕的全料影帝,二十七歲時就拿下大滿貫。他細膩的演技看哭了無數影迷,多個電影片段都被載入教科書。 時年四十,面容不改,有著被媒體稱作是“逆生長”的美貌。可惜他三十五歲后就不再參演電影,轉而演話劇去了。 念玥一直很喜歡蔣南星,奈何他的粉絲太兇殘,每次有話劇巡回演出,門票一開始售賣,平臺剛剛刷新的那一刻那一秒,就售空了。 黃牛票太貴,買不起,就一直沒去成。 “謝謝!你太厲害了,怎么搶到的啊?什么牌子的手機,配置、型號呢?我也去買一臺來!” 念玥打開那張燙金的邀請函,一張黑底紅紋的門票藏在右下角,上邊印著蔣影帝的剪影。 單單一個側臉,都無邊俊逸,飄灑出無限深情。 啊啊啊是她偶像! “秘密。” 林玉之伸出食指貼住嘴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后轉身離開。 念玥做了個鬼臉,她小心地將邀請函放好,今天周日,下個周日她的發情期就過了。 真好啊。 越是低階的妖精,發情期越不可控,這期間一旦接觸到異性,情欲就一發不可收拾,理性全無,行為舉止更接近于獸。 大妖幾乎沒有這個困擾,交媾也不會失去理性。只是他們發情期中,繁衍能力是平常的數倍。 念玥抱著一個軟乎乎的枕頭,窩在純棉的被單里,一點都不想動彈。 她用妖力開了門,將林玉之放的熏香拿到眼前,指尖一揮,青綠色的火點燃了燭芯,淡淡的薰衣草香氣飄散開。 她腦袋一歪就睡著了。 少女的長發柔柔地散在枕上,像一團綿軟的云。 顧羨揚放下畫筆,打開固定的夾子,將畫稿取下,指尖輕撫頸間猶在微微疼痛的咬痕,感到前所未有的寧靜和輕松。 對于他來說,修復個傷口只是一念之間的事兒,但這次他想久違地感受一下傷口結痂到剝離的過程。 夜晚,微涼的風透過半開的窗戶吹進來,躺在床上的少女秀氣的眉毛一挑,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然后繼續打著柔和溫軟的小呼嚕。 突然,床墊下陷了一塊。 吹進窗子的風也變得溫暖。 “嗯?” 念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瞧見一張清雋的臉,眉若遠山黛,清朗星眸,好像湖中的渦旋,能將過往的客一下子吸進去,她呆住了,大概有二十秒的時間,完全是盯著這雙眼睛發呆。 “窩了一天了,起來吃點東西。” “顧、顧先生,您怎么在我房里?” 念玥偏頭看了一眼房門,她之前特意用妖力鎖了一層,門鎖并沒有被開過的痕跡。 林玉之是這樣,顧羨揚也是這樣,她的房門就形同虛設是嗎! 年紀大真是了不起。 顧羨揚看了一眼未關的窗,把溫熱的青團遞到女孩手中。 女孩裸露在被子外的肌膚已經是白皙光潔,透著淡淡的粉,看不出一點痕跡。 妖力淺薄,恢復力倒是極強。 念玥接過青團,咬了一口,是淡淡的咸味,還有點澀。 不過是她喜歡的味道,應該是樓下小賣部老板娘做的。 念玥三兩口吃完,肚里終于有料了,她迷糊放空的狀態便收了回來,這才發現外邊天都黑了。 這一覺睡了一整天,未免太夸張了點。 “顧先生,謝謝您,青團很好吃。” 她仰頭微笑,卻發現對方已經走了。 來無影去無蹤,大妖可真厲害。 一周時間很快過去,顧羨揚在給她送完青團就外出寫生去了,最近正是百花盛開景色絕佳的時候。 那yin亂的兩天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念玥回歸以往的作息,然后默默地準備去看話劇。 話劇現場人山人海,念玥隨意瞟了一眼,就看見好幾個穿婚紗、拿望遠鏡的。 “蔣南星的人氣真是不減當年。”林玉之抬手護著念玥向前,一邊向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報以微笑,禮貌又疏離。 “當年?你以前也關注過這個明星嗎?”念玥到位置上坐好,她穿了一條米白色修身的吊帶連衣裙,微微前傾的動作,顯得鎖骨更加突出。 不過比起欣賞美景,林玉之更多地在意少女肩頭那兩個淡色的烙印,分明已經淡到和肌膚融為一體,他卻覺得非常礙眼。 “當然知道啊,當年我把他的成名作刷了五遍。” 林玉之一挑眉,正要說幾句,全場的燈光突然暗下來,全場一片漆黑。 他悄悄握住少女的手,順手將事先準備好的望遠鏡遞給她。 “據說用這個望遠鏡,能看清蔣南星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 念玥接過,突然覺得手被捏了一下,她以為還有什么事,疑惑地抬頭看向林玉之。 卻發現對方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一點瑩瑩的綠光。 她倒吸一口涼氣,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副女士墨鏡,直接戴到林玉之臉上。 林玉之正想說他可以調節眼睛的樣子,誰料剛動一下,就聽見女孩奶兇奶兇的威脅,“老實點,一會兒把人嚇到了,還要送醫院,多不劃算吶!” “好~” 念玥的手軟軟嫩嫩,有櫻花花瓣的柔嫩觸感,隱隱約約,像帶點朝露。 林玉之光明正大地揉著——只要他足夠明目張膽,念玥小朋友就只會覺得無語,就像被狼撲倒的獵物,完全會放棄掙扎。 念玥一開始還覺得奇怪,想把手抽出來,但拉了兩次沒拉動,就隨他去了。 因為蔣南星已經出場,他穿著一身暗色長衫,沒有多余的設計和剪裁,像圓筒一樣罩在身上,居然還是很好看,那充滿力量感的肌rou若隱若現,引人遐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