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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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有時候就在院子里,有時候會沿著別墅外圍走上幾圈, 若是偶爾天氣好時間早, 也會帶它上山。 不得不說邊牧的智商真的很高, 再加上皮蛋被馴養得太好, 有時候林簡覺得這狗子簡直成精,和一般的孩童無異。 他第一次表達這樣的看法時, 沈恪正蹲在地上給皮蛋系牽引繩,聞言“嗯”了一聲, 抬眼時眸底帶著零星的笑意:“就像你小時候一樣聰明。” 林簡先是一愣,而后便站在原地,冷著臉瞪人,沈恪站起身來,一手牽著皮蛋,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輕輕一拍,笑道:“都快入冬了,別放冷氣——快走,回來還能早點睡?!?/br> 他牽著小狗率先出門,林簡抿著嘴角跟在身后,若是不聊天的時候,兩人一狗就始終保持著前后不過兩步的距離。 很多時候,林簡走在他后面,在很短暫的時間里放任自己的癡心雜念掙脫束縛,用視線肆無忌憚地描摹著眼前人的背影。 每每這個時候他就會想,就這樣就夠了,不需要與他比肩并行,不需要更進一步,哪怕只給他這樣很短的一段路程,能夠安靜跟在他身后,就很好。 他不需要沈恪回頭,甚至不需要他特意慢下腳步回望一眼,從現在到高考后他離開,一段路,幾個月,他能完整地走上幾遍,也算癡心圓滿。 然而人生總會充滿這樣或那樣的意外,看似波瀾不驚的表面,實則往往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高三的寒假只有短短一個星期,也就是在放假前兩天,林簡無意中得知,何舟以多次敲詐勒索未成年人,且數額特別巨大,并伴有暴力傷害行為,被頂格判了十年。 說是無意中得知,實際上是因為何溪找到了學校,將他堵在了晚自習放學的門口,哭求著林簡能出具一份民事諒解書,為何舟爭取減刑的機會。 曾經臉頰豐潤的少女已經被粗糲的生活打磨成中年女人的模樣,她抓著林簡的胳膊,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小簡,你哥就是個混蛋,他是該死,槍斃了他都不冤……但是,好歹咱們有血緣……畢竟你小時候也叫過他一聲哥,算姐……算我求你,求求你行嗎?” 林簡無法理解這樣近乎愚昧盲目的親情觀,而且據他所知,這些年何溪同樣被她這個不學無術的弟弟折磨著,自己的生活家庭已經一團糟,怎么臨到最后,反而會來哭著為他求情。 可能是天生親緣淡漠,林簡做不到感同身受,也無法被她打動,于是很平靜地拒絕了她的請求。 何溪沒有再糾纏,只是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最后咬牙切齒地說:“林簡,你活該就是天煞孤星的命,活該你至親的人都生離死別,你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是嗎?林簡在心底冷笑,可那又怎么樣呢? 這年春節,依舊是在沈家大宅過的,但與往年不同的是,林簡已經知道了春節前一天是沈恪的生日,所以無論課業和復習壓力有多大,這份生日禮物,他是一定要送的。 然而過生日的人半點壽星的自覺都沒有,臘月二十九這天,沈恪一大早就被司機接走,匆忙地連說句“生日快樂”的時間都沒留給林簡。 好在林簡早已經習慣了他萬事不掛心的行事調調,早晨洗漱后,自己乘公交來到市中心,準備去商場為沈恪挑選一份生日禮物。 這些年,沈恪送過他無數東西,每一樣都像是算準了他的心意一般,恰到好處,正中紅心,如今身份對調,換成他為沈恪挑選禮物,卻反而有些茫然無頭緒。 沈恪喜歡什么?好像都還好,沒有什么特別抵觸厭惡的東西,但也沒有特別鐘情的事物。似乎這么多年來,他看似喜惡隨心,但實際上所有的私欲偏情都像是被“隨性”二字遮掩,看人看不出一絲端倪。 那么,沈恪缺什么?很顯然,這個答案更加明顯——他那樣的人,更是什么都不缺。 林簡漫無目的地從一家家專柜前走過,雖然毫無頭緒,但還是固執地想要做出選擇,就像是固執地,想要留給沈恪一些自己的東西。 商場奢侈品專區的頂燈光華耀眼,林簡路過一家柜臺時,不經意間眼風一瞥,忽然被一簇冷質光華閃了一下眼睛。 他慢下步子,走過去,俯身看見一對男士袖扣。 很簡單的造型設計,袖扣主體是一顆切割成八心八箭的海藍寶,周圍鑲嵌了一圈碎鉆,華燈之下,奢華低調,內斂又耀眼。 林簡抿著唇角試想了一下沈恪佩戴時的樣子,等回過神來時,已經拎著那家店的禮袋走出了商場。 直到被冷風一吹,林簡才恍然清醒——五位數的一對袖扣,嘖,果然是色令智昏。 快要午飯時間,但沈恪出門前留了便貼,說晚上才會回來,因此他還有大半天的空閑時間,并不著急折返。 新年前一天,大街小巷一片張燈結彩的紅,林簡只身走入這份熱鬧之中,似乎也感受到了一點洋洋喜氣。 長街盡是往來的行人,紅男綠女,老少各異,但俱是一派笑逐顏開,林簡凝神看著,忽然明白了一點所謂節日的意義,嘴角不自覺地劃出一點弧度。 這份輕快一直持續到晚上沈恪回來。 晚上八點多,沈恪裹著一身寒氣進門,霎時被房間內迎面而來的暖意撲了滿懷。 他掛好大衣,彎腰順手抄起聞聲跑過來的皮蛋,循著光亮走到廚房門口,好奇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