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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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別可別!”艾嘉故作驚慌道,“一中林神的小姑姑那么好當啊?我可不敢造次,而且我們早就說好了,各論各的輩分,是吧我林?” 林簡垂下眼睛,遮住一點笑意,隨著她的話附和道:“嗯,艾嘉姐說得有道理。” 剛說完,懷里就多了一樣東西——沈恪徑直將紅包拋到他手上,笑道:“那就更不跟她換了,多大的姑娘了還搶弟弟的紅包,給自己攢嫁妝呢?” “姨夫,姨媽,你們管不管!”艾嘉先是一愣,而后雙頰迅速染紅,“表哥欺負人!” 沈長謙笑呵呵地看著小輩胡鬧,叢婉側身拍了一下沈恪的肩膀,嗔怪道:“過了今天就又大一歲了,怎么還這么沒個正型。” 沈恪但笑不語,照單全收。 林簡聽者有心,心里忽然就動了一下。 沈家沒有守歲的習慣,畢竟沈長謙的身體情況不允許熬夜,等吃過了年夜飯,眾人又陪著沈長謙聊天消食,再晚一點,留宿在沈宅的就各自回房休息或者繼續別的娛樂項目了。 沈長謙看出沈恪臉色中的疲態,本想留他們在大宅住一晚,但沈恪想了想,仍是帶著林簡回了家。 回程路上,林簡靠著車窗,看著窗外的繽紛喜紅從眼底快速掠過,回憶著沈恪拒絕沈長謙的理由,心底一片無法言說的酸軟。 沈恪說:“不了,還是回我那里吧,最近新添的毛病,怕換了床睡不著。” 可那是沈恪住了將近二十年的家,現在主樓三層他原來的臥室還保留著原樣,傭人定時上樓打掃,他怎么會住不習慣。 他是怕林簡不習慣而已。 車子直接駛入院中車庫,兩人攜著一身寒氣進了屋,時間還不到十點。 林簡回房間洗漱沖澡,走出臥室的時候,就見沈恪已經在沙發上坐下,手邊放著一杯熱牛奶和一杯溫水,中廳沒有開頂燈,只亮著壁燈,暖黃色的燈光柔和了沈恪側臉的輪廓,給人一種近乎溫柔的錯覺。 林簡眼皮跳了跳,走到他身邊坐下,端起那杯牛奶抿了一口。 沈恪放下投影幕布,余光瞥了林簡一眼,很輕地笑了一下,說:“嗯,挺自覺。” 這個時段所有的電視臺統一播放春晚,兩個人各自端著自己的杯子,與全國人民調頻一致,同喜同樂。 看了大概兩三個節目,兩人忍不住開始默契一致地懷疑起自己的笑點和審美來。 沈恪皺了下眉,輕咳一聲,用下巴示意一下正在播放的小品,問:“……好笑嗎?” “……”林簡頗為無語地嘆了口氣,波瀾不驚地回答說:“我覺得你會問這種問題比較好笑。” 沈恪很輕地挑了一下眉,心安理得地說:“那就行了,看來不是我一個人的問題。” 說完隔兩秒,就聽見旁邊林簡不算明顯的笑聲。 屋外寒風即將送來新的一年,他們兩個人宛如歸巢的倦鳥,偏安一隅,獨享這份靜謐時光。 轉到下一個歌舞類節目,林簡忽然想到什么,直起身看向沈恪。 察覺到他的目光,沈恪轉過頭,問:“怎么?” 林簡皺了下眉,忽然問:“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果然,沈恪非常意外地愣了一下,隔幾秒,才說:“怎么突然想起問這個?” 林簡不回答,就用一種“你竟然瞞了我這么久”以及“我現在已經洞穿一切”的眼神看著他。 少年人的眼神太過直白純粹,沈恪扛了兩秒……發現確實扛不住后,只得妥協,笑著搖了搖頭,說:“好吧,被發現了,確實是今天。” 他出生在一年中最冷也是最晚的那個時間點上,舊歷年的最后一天,這天過后便是一年新朝霞。 林簡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這么多年,你一次都不提?” 沈恪失笑,本想抬手揉一下他的發頂,但忽然想到眼前的少年早已經不是多年前那個安靜的小奶團子,這樣的舉動恐怕會引起自尊心極強的少年人的反感,于是嘆了口氣,又默默收回手,只是說:“你以為,為什么沈家會有從年三十一直到初五都聚在大宅的習俗?” 林簡思考他話中深意,反應過來后,微微睜大了眼睛。 怪不得,他從前總以為是沈長謙夫婦喜愛熱鬧團圓,所以約定俗成沈氏一族每年必須有此一聚,眼下才明白,并非如此——只是因為沈恪從小不愛過生日,也不喜歡別人打著為他過生日的由頭弄出過大的陣仗,所以沈長謙夫婦才想出這樣一個辦法,借著新年團聚的理由,嘉瑞初歲,共襄盛舉,實際上只是為獨子慶生。 林簡眼中的震驚久散不去—— 就是這樣一個不喜歡麻煩,不喜歡過生日的人,卻從未落下過林簡的每一個生日。 “你……”林簡深深喘了口氣,忽然起身,嗓音微啞地說:“你等我一下。” 他疾步跑回房間,打開書架最底層的那個抽屜,拿出那個棕色的文件盒,里面裝的都是這些年沈恪簽過字的成績單,最里面的夾層里,是那個他一年前就準備好,但沒來得及、也再沒勇氣送出去的五色馬平安福。 五色馬被保管收藏得很好,編織的彩繩一點都沒有褪色磨損,林簡想了想,最終將它握在掌心,跑回客廳。 沈恪見他去而復返,手里緊緊地握著什么,不由揚眉打趣道:“怎么,要送我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