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

    劉秀敏突然捂住腦袋：“你們讓我先想想。”

    林凡看向李建，問道：“老李，你之前說，你在鎮上當科長，請問是哪個鎮啊？”

    “石門鎮啊。”

    李建苦笑道：“我當年一參加工作，就被派去石門鎮資源局了，說實在的，那個念頭這可是個苦活。”

    “石門鎮……”

    林凡深吸一口氣，果然！

    “林神醫，你什么意思？”

    李建有些疑惑，不明白林凡為什么一副早有預料的反應。

    “實不相瞞，我就是石門鎮那邊的人。”

    林凡想了想，又說：“或許，下毒手的……人，算了，還是你們先說吧。”

    他欲言又止，讓李建兩口子丈二摸不著頭腦。

    本來兩口子對林凡無比感激，然而現在又覺得相互之間籠罩著一層看不透的迷霧。

    林凡見他們發愣，只好問道：“老李，當年你妻子出事之前，是不是有什么找過你？十有八九與落鳳山有關系？”

    “對！”

    搶先點頭的，卻是劉秀敏。

    她處于無意識狀態十一年，當初的事情，仿佛昨天一樣。

    “如果說我出事之前有什么征兆的話，那就是頭兩天下班的時候，路邊有個人叫住了我。”

    劉秀敏思緒飛升，回到十一年前。

    那是一個日落西山的傍晚。

    在紙箱廠上了一天班的她，推著自行車，在集市上逛了好久，終于買到了價格便宜的蔬菜和豬rou。

    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雖然兩口子賺錢不多，但是平時家里吃喝可不敢省。

    “早點回家去吧，我看著天要下雨了。”

    賣菜的大爺提醒道。

    “謝謝您。”

    劉秀敏抬頭望了眼天空。

    天空陰沉沉的，陣陣陰風刮過，似乎馬上就要下雨了。

    騎上自行車，在坑坑洼洼的破水泥路上行駛著。

    忽然，一聲喊叫傳來：“等等，叫你呢！”

    風聲喧囂，她隱約聽到有人叫自己。

    扭頭看去。

    她看到孤零零的路燈下，一個披著長袍，古里古怪的人正在沖她招手。

    “你是在叫我？”

    劉秀敏捏住剎車，單腳撐住地面，詫異問道。

    “你過來，我有事要和你說。”

    那人招著手，帽子下面露出一雙閃爍著寒光的眼睛。

    這雙眼睛，根本不似人類的眼睛，頓時讓她頭皮發麻。

    然而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就像著了魔一樣，推著自行車走了過去。

    “你是李建的妻子吧？”

    那人發出沙啞的聲音。

    “我是啊，怎么啦？你找我有什么事？”

    劉秀敏迷迷糊糊問道。

    “告訴你丈夫，采石場的審批，不準通過，聽到了嗎？”

    那人眼中寒光一凜：“不然我讓你們全家都不好過！”

    ……

    劉秀敏敘述到這兒，突然渾身發抖，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李建慌忙抱住妻子，安慰道：“老婆，沒事了，沒事了。”

    他輕輕拍著妻子的后背：“都是我害了你。”

    林凡插話道：“所以，當年落鳳山的采石場，是你批準的？”

    “我記得是有這么回事，可……”

    李建回憶道：“當年是這么個情況，石門鎮好不容易有投資商過來，我怎么可能不同意？不光是鎮上，連下面的幾個村子也都是支持的，我沒有拒絕的理由。”

    林凡無奈搖頭。

    蛇妖啊蛇妖，你可真是睚眥必報。

    林凡心想，怕是不止李建一家遭了毒手，估計與采石場有關的人，都遭到了蛇妖的報復。

    真應該調查一下。

    林凡之前一直覺得，蛇妖跑了就跑了，反正現代社會，不會給它多少興風作浪的機會。

    沒想到，就這么個小手段，就讓李建一家十多年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機緣巧合，讓他救了劉秀敏，怕是他們一家就要這樣過一輩子了。

    “林神醫，有什么隱情請你直接告訴我。”

    李建正氣凜然道：“我始終相信，邪不勝正，不管背后是誰，組織會給我們一個交代的。”

    林凡面露為難。

    如果是普通人之間的糾紛，估計憑李建的身份，定能討個公道回來。

    可對方是妖怪啊！

    而且還是能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在全副武裝的特警搜捕下，依然可以逃走的妖怪。

    “相信我，這件事不是你應該插手的。”

    林凡一臉嚴肅，又說：“而且，你說的組織，應該也在尋找兇手。”

    “什么？”

    李建吃驚不小。

    不是今天妻子才恢復正常，然后有了兇手的線索嗎？

    怎么組織早就知道了？

    “說來話長。”

    林凡搖了搖頭：“總之這件事很復雜，不是普通人可以參與的，不過我相信，終會有你討回公道的那一天。”

    下次見到那妖怪，一定要了它的命！

    “林神醫，我知道了。”

    李建嘴上這么說，然而心里一塌糊涂。

    “時候不早了，我和周姐先回去了，如果你妻子有什么情況的話，你讓周姐叫我一聲就可以。”

    林凡起身背上藥箱。

    周怡也跟著站了起來。

    “林神醫……”

    李建張了張嘴，但卻沒有追問出聲。

    “行醫救人，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林凡擺了擺手：“走啦。”

    李建兩口子一直把林凡和周怡送到小區門口，直到看著轎車消失在視野中，才轉身回家。

    車上。

    周怡神情復雜，時不時瞄一眼林凡。

    林凡注意到這一點，問道：“周姐，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小凡，你說的兇手，到底是不是人啊？”

    相比于李建，周怡可是一向相信神神鬼鬼。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林凡無奈一笑：“周姐，你還是別問了，此事與你無關。”

    他不想把別人牽扯進來，生怕蛇妖到時候禍害更多的人。

    “小凡~”

    周怡打了個哆嗦：“你把李建的老婆給治好了，會不會得罪了……呀？”

    她不知道怎么稱呼那東西。

    “呵，該得罪的早就得罪了，又不是頭一回。”

    “小凡，我可是和你一起來的，會不會……”

    周怡有些害怕。

    她可不是林凡，沒有降妖除魔的本領。

    萬一那東西打不過林凡，來找她可咋辦？

    林凡笑了笑，安慰道：“沒事的，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他心想，過年的時候，蛇妖已經跑了，根本不敢再回來了。

    “小凡，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有錢人最怕死，周怡身價上百億，當然更怕死。

    “要不，你來給我當保鏢，我可以出……”

    “周姐~”

    林凡舉起三根手指，認真道：“我可以給你打包票。”

    “哦。”

    周怡放心了些：“對了，小凡，你有沒有護身符之類的東西？或者法器什么的也可以。”

    林凡哭笑不得。

    他一個山村里的小中醫，哪來的護身符，法器什么的？

    可是說沒有的話，眼看著周怡不會罷休。

    林凡靈光一閃，問道：“周姐，你有沒有什么從來不離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