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杉擺擺手，說道：“別管它是什么顏色的，從本質上講，它就是一個菌類復合體。”

    他這句毫無道理的話，直接把林凡懟得啞口無言，心里一陣郁悶。

    其實林凡并沒有完全相信顧大勇。

    顧大勇說的價格，完全超出了林凡的認知。

    四十六萬一兩，鬼才信呢！

    不過林凡也不傻，既然《至衡律典》都說赤血靈芝是一品靈藥，想必肯定值點兒錢，只是沒有顧大勇說的那么夸張罷了。

    徐杉掂了掂靈芝的分量，又說：“要是完整的一個，我可以給你二十萬的高價。”

    林凡愣了下，正要駁斥，就聽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喊道：“徐醫師，你說錯了吧？”

    “我聽人說，赤血靈芝極其稀有，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一兩就要好幾十萬呢！”

    徐杉臉上浮現出不易察覺的慍色：“老先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

    他從柜臺里走出來，解釋道：“靈芝特別講年歲和品質，幾十萬一兩的靈芝，那是重量在五斤以上，年歲在百年以上的。”

    “而我手上這個，就算完整的估計也就二斤左右，有個三十年頂天了。”

    “要知道，越是好東西，差一級，價格就越是呈幾何級下滑。”

    一番貌似有理有據的說辭，讓在場眾人連連點頭。

    林凡看向徐杉，抱著給錢就賣的心態，問道：“那你說，這一塊靈芝，你給多少錢？”

    徐杉伸出一只手，回道：“五千塊錢，不少了吧？”

    林凡冷笑一聲，一把奪回靈芝，冷聲道：“我這可是赤血靈芝，你要么是故意黑我，要么就是看不懂好東西，我不賣了！”

    聞言，徐杉當即拉下一張臉，哼道：“這叫什么話，小伙子，就算你不尊老，也不能侮辱我人格啊！”

    林凡沒有回應，直接把靈芝放進書包里，轉身走人。

    老人見狀，心頭一動，連忙喊道：“小伙子，要不你賣給我吧，我出一萬！”

    赤血靈芝畢竟是稀有藥材，極少有人見過，而且徐醫師都出五千塊錢購買，想來花一萬塊錢買回去一定不虧。

    老人一邊想著這些，一邊上前去攔林凡。

    林凡頓住腳步，不過并沒有轉身回頭。

    他想停留一會兒，聽聽有沒有人出價更高。

    一秒……

    五秒……

    九秒…

    不到十秒，果然，聽到一個成熟女人的聲音：“小帥哥，多少錢，你說個價吧？”

    林凡想了想，沒有底氣地回道：“十……不，十五萬，少一分我都不賣！”

    他正在氣頭上，又因為想到還欠王瘸子十萬塊錢，所以就報了個十五萬。

    十萬還債，五萬也足夠他和夏雪過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

    “好，我買了。”

    女人的語氣很無所謂，也很干脆。

    林凡一怔，猛地抬起頭。

    十五萬，有人買了？

    林凡機械性地轉過身，緩緩對上一雙桃花眼。

    桃花眼的主人是一名看上去三十歲左右，身上散發著嫵媚風韻的成熟女人。

    “能拿給我看看嗎？”

    女人伸出一只纖細白嫩的玉手，聲音嬌柔到讓林凡無法拒絕。

    “哦。”

    林凡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連忙低頭，把目光轉移到地板上。

    這個女人氣質典雅，一看就是豪門貴婦，出身不一般。

    林凡心里清楚，自己與她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還是嫂子最好了！

    林凡“嘿嘿”一笑，麻利地從書包里拿出靈芝，遞到女人面前。

    這時，徐杉跑到女人左側，火急火燎地勸道：“孫總，這靈芝不值十五萬，你別上當！”

    女人名叫蘇玉柔，是百姓大藥房的老客戶。

    徐杉知道她是本地一家美容院的老板，家里特別有錢。

    然而，十五萬畢竟不是一個小數目，再說讓一個傻小子輕易賺到這么一大筆錢，徐杉嫉妒得一雙老眼都紅了。

    蘇玉柔沒有搭話，而是拿起靈芝，一邊仔細查看，一邊問道：“小帥哥，你確定這個像蘑菇一樣的東西，真的是赤血靈芝？”

    林凡當即回道：“當然，至衡……”

    他說到這兒，突然意識到自己要說錯話，于是連忙改口：“我以前有看過介紹靈芝種類的書籍。”

    “書籍上明確寫著，世間靈芝雖有百十種，但只有赤血靈芝的外表棕紅無暇，里面血紅如血。”

    他說完，又堅定地點點頭，表現出一臉的真誠。

    蘇玉柔一直注視著林凡的眼睛，仿佛能用這種方式看穿林凡一樣。

    “嗯，真的就好，這個東西，我以前只聽人說過，還是第一次見。”

    蘇玉柔說到這兒，才扭頭看向徐杉，回應剛才的話題：“徐醫師，我覺得它值這個價。”

    “再說了，花點兒小錢買個稀罕玩意兒，就算不是什么赤血靈芝也不虧，對吧？”

    眾人聞言，無比震驚。

    就連林凡都愕然了。

    十五萬還是小錢！

    這女人得有多少家產啊？

    徐杉被懟得嘴唇翕動，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在他看來的一大筆錢，對蘇玉柔來說，既然只是九牛一毛，那他怎么嫉妒，怎么勸都沒用。

    “現金還是轉賬？”

    蘇玉柔看著林凡，揚了揚左手上的手機，問道。

    林凡沒有手機，只能說“現金。”

    蘇玉柔點點頭：“那好，你跟著我去取錢吧。”

    說話間，蘇玉柔已經走出百姓大藥房。

    林凡緊隨其后。

    蘇玉柔從手包里拿出一把鑰匙，隨意按了一下。

    下一秒，路邊一輛造型拉風的跑車便是閃了閃大燈，同時叫喚兩聲，兩扇車門像展開翅膀一樣應聲打開。

    這一幕，看得林凡目瞪口呆。

    他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跑車，更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高科技產品。

    “坐我的車去銀行，沒幾分鐘就到了。”

    蘇玉柔說著，就先上了車。

    “好，好。”

    林凡干咽了一口口水，隨后抱著書包，束手束腳地鉆進了副駕駛位。

    跑車啊！

    他做夢都沒夢到過可以坐一回。

    蘇玉柔見他緊張兮兮的，大氣都不敢出，不禁問道：“你那么緊張干嘛？”

    林凡目光閃爍，沒有回應。

    這讓蘇玉柔更是“噗嗤”一聲，大笑起來，如同五月里盛開的桃花一樣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