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飼養了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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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精神體和身體這樣雙重的加持,確實讓江貍體會到了和以前不太一樣的感覺,來自于身后人的粗暴對待,某種程度上也讓崇尚武力決定地位的妖怪享受到較量的快感。 猛地,他又被壓了下去。 被子早被踢到了地上,昏暗中只剩兩道身影交疊,江貍恍惚間想起那片無所遮擋的林子,記憶里那個看不清面孔的捉妖師,也是這么對待的他。 · 那會兒他流浪大概有半年了,他從妖怪山脈出發一路向南,像是漫無目的地四處亂走,從一開始對捉妖師的厭煩棄憎,到后來開始默許那個人接近他。 直到那天晚上,其實蠱咒的力量已經消退了。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還是這樣放縱捉妖師壓著他,壓在他的背上。 額前的汗水粘膩,夏夜里還帶著燥意,蛐蛐在灌木叢中鳴叫,而他們的呼吸聲在林中交錯,恍然間他感覺到捉妖師抱住了他,側頭在脖頸處落下了一個吻。 吻意很淡,轉瞬即逝,可他偏偏感覺到了。 妖怪對吻是沒有概念的,但他知道,人類會親吻自己的伴侶。 等第二天他起來的時候,捉妖師已經收拾好一切了,像往常那樣等著他繼續趕路,一人一妖都心知肚明昨晚沒有蠱咒的發作,可偏偏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大概是顧及到他強撐著的顏面,捉妖師并沒有戳破這個謊言。 只在他起身往前走的時候,捉妖師抓住了他的手,問他這趟旅途的終點。 “我要去南邊看雪山,”他說,“你要跟的話,就跟著吧。” “南邊,也會有雪山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想找個目標,給自己一個方向,被同類驅逐的妖怪不能再留在妖怪山脈,他也不想再參與到人類與妖怪的戰事當中,或許他可以找個平靜的地方,待個幾百年。 “我陪你一起去。”捉妖師說,“找不到雪山的話,也可以去看看別的。” “別的?” “比如,高原上的湖泊,廣闊的星空。”捉妖師說道,似乎猜到他無邊際地閑逛只是為了排解心中的憂郁,“這比雪山要好找。” 他眼神微動。 “不需要。”他說。 “其實你原來的性格,我總覺得不是這樣的,”捉妖師忽然說,“如果有機會,很想見到原來的你。” “我就是這個樣子。” “不,”捉妖師篤定說,“不是這樣的。” 銀發垂下,日出的光照在他臉上蒙了層金紅的色調,他像是個淡漠清冷的長發美人,不染一點世俗的塵埃,但只有捉妖師看見過,夜幕降臨的時候,他眉眼泛紅的模樣。 在極致歡愉的時候,那條炸毛的尾巴會不耐地抽向捉妖師,他仰著脖頸叫出聲的時候,連著碧藍色的瞳孔都會放大變圓,捉妖師隱約能感覺到隱藏在冷漠外表下的那副鮮活的模樣,卻不知道為什么他習慣用清冷包裝自己。 都說神獸不需要伴侶,甚至不喜歡有其他妖怪侵犯自己的領地,但他是帶著生命鏈接的朏朏,他的伴生能力就是與萬物溝通,他又怎么會喜歡孤獨。 他只是習慣了這種滋味。 “讓我陪你往南走,好不好?”捉妖師問道,一邊從包袱里取出了羅盤,“我可以一路帶你去周圍鎮子閑逛,幫你散心。” “不要。” “翻過這座山會有個鎮子,那兒每月一次的市集很有意思,你可以偽裝成人類去那里玩。” “……不要。” “那邊還有一大片貓薄荷田,據說是給鎮上貓妖用的。”捉妖師又補充道,“上個月我們在湖邊的時候,我看見你好像對那種氣味很著迷,真的不去看看嗎?” “……” 看見捉妖師一副要為他計劃旅途,好好散心的樣子,他默默閉上眼,大概是他昨晚太縱容捉妖師了,才叫捉妖師現在有恃無恐。 卻不知道為什么,他不討厭這樣的感覺。他轉身往外走去,任捉妖師又跟上了他。那指尖輕輕拂過他的衣袖,就像昨晚那個吻一樣,輕飄飄的。 那似乎是,被愛的感覺。 · “在想什么?”陸慎言抓著他的尾巴,酸溜溜的語調將他拉回現實。 “……陸慎言,我好像有點看清那個人的面容了,”江貍睜開眼,迷茫說道,“好像和你還有點像。” “啪”一聲,屁股就被重重抽了一下。 江貍痛叫出聲來,有些清醒了,才發現他說在陸慎言面前說這話等于是在找死,他的身上都被陸慎言弄臟了,臉頰上也是,整個人狼狽不堪地趴在床上,他好像是短暫地睡過去了一會兒,在夢中恢復了一些記憶。 然后他就被陸慎言弄醒了,還當著陸慎言的面說陸慎言長得和那個人像。 “江貍,你是還嫌熱鬧不夠大,是嗎?”陸慎言又一次壓了上來。 “不,不是。”江貍不知道怎么解釋,一個人類的體力為什么比他堂堂神獸還要好,這家伙是有什么力量增幅嗎?他往床外頭逃去,“陸慎言,我說夢話的,真的。” 那只手已經壓住了他,連著熱意貼了上來。 “陸慎言——!”江貍掙扎大叫起來。 然而沒什么用,下一刻,那大叫就成了被捂住嘴的嗚咽聲,江貍攥緊了床單,又一次狼狽地伏下了身子,連著腿好像都在抽搐,他實在承受不來了。 而此時此刻的房間外,是陸謹行看向外頭那層隔音結界,陷入深思。 “還不快把你哥喊下來吃飯!”陸正時在下邊催促喊。 “不用了吧,”陸謹行摸了摸下巴,“哥他大概已經吃飽了。” 第84章 我要保護你 陸正琳是喝了下午茶走的,陸慎言逮著江貍一直鬧到晚上八九點,才開了臥室門去樓下廚房去找些吃的。 這一頓陸慎言是吃飽了,某只貓卻還餓著。 家里幾個保姆都休息了,陸慎言也不好再麻煩她們出來忙活,他從冰箱里拿出保姆放進去的晚飯,在鍋上加熱了一下,就帶上去給江貍吃。堂堂陸市主很少吃涼掉的飯,更沒有試過用鍋自己煮吃食,好在這種事cao作起來沒有難度。 他上樓的時候看見徐棲云和陸正時照例分房睡,所以樓上兩間房的燈都亮著。陸謹行和阿貓的那間房間,燈倒是關了的。 也算稀奇。 陸慎言瞥了眼,推開自己臥室的門,江貍還趴在被子上睡,那被打紅了的屁股蛋露在外邊,半條斷尾濕濕耷拉著,銀色長發散在背上,料誰也想不到冷淡高貴的朏朏還會有這種時候。 江貍睡得人事不知,又被陸慎言叫了起來。 “先吃飯,吃完再睡。” “……喵。” “不要也得吃,你中飯就沒吃過。” 江貍被翻了個面,疲憊地睜開了眼。 這些天江貍一直嗜睡,除了吃飯和做,很少有清醒的時候,大概也和斷尾重續有關,既然是在修復身體,那營養自然得跟上。廚房每日備給江貍和阿貓的吃食都是精心配比過的,比陸氏父子吃得還要好。 他躺在床上剛張嘴,陸慎言就喂了一口進來。 “……好吃。”他含糊說道,又張開嘴。 陸慎言就跟著又喂了一口進來。 連吃了好幾口,江貍漸漸有些醒了,那不知道是rou糜還是什么,混著雞蛋還挺好吃的,他習慣性地張嘴等著下一口,下一口卻是陸慎言低頭自己吻了上來。 唇齒一瞬交纏,江貍低唔了一聲,下意識仰起脖頸任人吻著,鼻尖抵到了陸慎言的喉結,他才發現這個吻的姿勢是錯位的。 “好吃嗎?”陸慎言問他說。 “……也好吃。” 于是雞蛋rou羹被放到了一邊,床上兩個人的吻意交纏著。 又過了好些時候,江貍才被陸慎言松開,他的唇瓣被咬得沾著水光,仰起脖頸來,對上正上方陸慎言幽深的目光,看樣子這家伙比下午的時候平和了很多,最起碼怒意已經宣泄出去了。 也算好哄,沒什么大的脾氣。 他扯過被子來遮住自己赤露的身子,撐手坐了起來。 “不生氣了?”他沙啞嗓音問。 “嗯,”陸慎言撐手站起來,接著拿起桌上的rou羹,“我和一個死人計較什么。” “……也是。”下午不知道是誰說,要把視頻燒到地下去的,這會兒又不計較了。江貍也不戳破人,任陸慎言來投喂他,一口接著一口。 這個點其實不算早,但江貍剛睡醒,還沒有什么睡意,吃飽后身子都被陸慎言清理了一遍,浴袍系在腰間,他隨手拿起陸慎言架子上的古籍,翻開起來。 “看這本。”陸慎言抬手過來摸了摸他的腰,隨手將另一本遞給他。 “嗯?有什么區別?” 江貍接過來看,那本像是一個捉妖師寫的筆記本拓本,簡圖加上潦草的字跡,他翻了幾頁就失去興趣,當睡前讀物倒是不錯,催眠一定很快。 “別小看這個筆記。”陸慎言開口,指了指說道,“有關于妖怪實驗,最早就是由這本筆記的作者提出的,他出生的時間大概在你死后不久,這個大膽的理論曾經風靡一時,但因為各種條件限制,加上那時候的人類渴望和平,于是漸漸也就無人問津了。” 江貍挑了挑眉。 所謂的妖怪實驗,就是嘗試將妖怪的伴生能力賦予到人類的身上,就像徐家所做的,將他的脊椎移植到徐家家主身上,目的就是想通過他的伴生能力修復家主曾經的創傷。 只是很可惜,這么多年實驗的結果到最后全成了江貍發育的養分,反而使得他在融合脊椎之后直接突破幼獸期,恢復了朏朏的全部實力。 因此江貍得出結論,妖怪實驗從某種程度上只能作為理論存在,而沒有實現的可能。 “我記得之前我醒來的時候,你告訴我說中都夫人當年囚禁高妖,就是為了做妖怪實驗。” “對。”陸慎言頓了頓,“只不過那時候,你的關注重心在阿貓和月狐身上,所以沒有發現她囚禁高妖的真實目的,除了我們之前在南城發現的村子,以及空間法陣中隱藏的宮殿群,徐家也是進行妖怪實驗的據點之一。” 這也是陸慎言獻祭黑市,在中都夫人身邊待了幾年才換取的情報,像這樣大的陣仗絕不是短短兩三年就能做到的,或許早在中都夫人上任之前,她就已經著手開始這樣的實驗。 “……難怪當年,我在宮殿群搏殺的時候,她只用一眼就認出我是一只被挖走脊椎的朏朏,”江貍皺眉,“是因為她和徐家有牽連,她見過我的那根脊柱。” “或許徐家家主會有這樣的念頭,就是夫人在背后推波助瀾的結果。” 以重利誘惑,換得徐家的支持,是那位能做出來的事。 “那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挑起兩族紛爭,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如果兩族真的處于對立面,她做妖怪實驗的事非但不會變成她的污點,反而還能證明她深謀遠慮,早早布局。” “對。”陸慎言點頭道,“這就是我那位姑母要提醒我們的事。” 所以陸正琳才會暗示要趁中都夫人實施她的計劃之前,提前把妖怪實驗的事爆出來,并且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被草草壓下,要鬧得聲勢浩大,不下臺不罷休。 這件事誰做都差點味道,唯獨江貍這個最大的受害者,最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