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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對頭飼養了 第22節

    本命法器總會暴露一點主人的心思,被子底下,銀鏈一圈圈地纏上了江貍的腳踝。

    江貍看著窗外的月光,腦袋燒得昏昏沉沉,睡意又不可遏制地上涌。他沒有精力再去扒腳踝上的銀鏈,但心底還是氣惱。

    也有點氣惱自己的無用。

    他不能再這么混日子下去了。

    呼吸漸漸綿熱起來,江貍也漸漸睡了過去,半睡半醒的時候感覺陸慎言好像給他翻了個身,用毛巾敷他的額頭,他呼出的氣都是熱的,灑在陸慎言的脖頸處。

    外頭月光被云遮擋了大半,朦朧的看不清晰。

    他下意識地扒開那塊冰涼的毛巾,陸慎言很快又貼了上去,他再扒開,就這樣重復了幾次,過了會兒,是陸慎言抓住他的手,隨即是一只冰涼的手掌貼了上來。

    “別動了。”

    法力可以控制人的身體體溫降低,使得江貍下意識地擠向陸慎言的懷中,尋找涼意,他guntang地貼著陸慎言,又無意識地呢喃一聲,想要鉆出被窩尋到更多的涼快。

    陸慎言的臉要比身體涼,所以他閉著眼睛就貼了上去。

    抱著他的人有一瞬僵硬,江貍不知道,他只是憑本能貼上了,蹭了幾下,貓耳又壓著人額頭,呼吸繾綣縈繞。

    “江貍。”陸慎言啞聲叫道。

    “嗯……?”

    江貍低低顫了下身子,他在夢中夢到了貓罐頭,只是這罐頭有些涼,像是才從冰箱里拿出來,他下意識地摸索著,輕輕舔了舔。

    唇瓣咬過唇瓣,呼吸縈繞交纏。

    江貍低哼一聲,感覺忽然被巨大的罐頭反壓住了。

    他被人摁住手,被迫仰起脖頸來,猛然被毫無技巧地吻入深處,像是在很久忍耐之后的爆發,那呼吸糾纏裹覆著,那雙眼又深深地盯著他,他張著唇任人吻弄,眼睫不安顫動著,卻醒不過來。

    第24章 陸慎言我想吃你

    江貍一直睡到太陽曬屁股,直到上午快十一點的時候他才睡醒,身子懶洋洋的不想動彈。

    在早上李善給江貍用過新藥之后,陸慎言在他體內的封印解除了,妖怪強大的自愈能力加上生命鏈接的治療,叫江貍感覺他的傷好了大半,至少腳踝上的骨裂是好得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些疼,但一瘸一拐的也能走路。

    不知道陸慎言去了哪里,江貍先去上了一趟洗手間。

    “靠。”

    剛拐進洗手間門,江貍就看向鏡子睜大了眼。

    不是,周隋打的那巴掌這么狠的嗎,把嘴皮子都打破了,江貍罵罵咧咧地湊近仔細看,明明臉上的紅印早都沒了,嘴唇上卻還有一處破皮結痂的痕跡。

    他昨晚醒來的時候也沒發現嘴上有結痂啊。

    江貍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一下撞上陸慎言回來,門外是黑市的下屬過來送飯,陸慎言淡淡瞥了一眼,確定江貍什么都不知道,徑自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干什么?”江貍奇怪看道。

    “把中飯拿進來,”陸慎言開口道,“睡得怎么樣?”

    “有你在,我能睡多好?”江貍把中飯抱上就往病房里頭走,看見陸慎言手里拿著一封請柬,應該是剛從黑市忙完回來。

    咋的,忙完還來給他送愛心中餐,陸慎言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

    他剛拆開保溫袋,看見了幾盒罐頭,尾巴就一下冒了出來,陸慎言看見他尾巴亂搖的樣子,唇角動了動。

    “先吃吧,底下還有廚房做的飯菜,吃完再聊正事。”

    “什么事?”江貍開了盒罐頭。

    “協議上的一千零三十五件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只做了四件,”陸慎言嗓音淡淡,“現在是第五件事。”

    江貍“嘁”了一聲,跳上床挖罐頭了,就知道黑心商人不會做賠本買賣,他傷都沒好就著急辦事,也不怕他噶了。

    不過江貍看到那封請柬,大致已經猜到內容了。

    在鑒寶閣那晚他就拿這個條件和陸慎言做過交換,再過幾天就是中都宴會,商界大拿都有收到請柬,但宴會要求是攜帶妖寵共同入席。

    像這種有機會拓張黑市分部的好事,陸慎言肯定會去,要去就只能找他幫忙。

    也行,正好趁這個機會一報還一報。

    他埋頭吃著罐頭,尾巴一搖一搖,沒注意旁邊陸慎言一直在盯著他,手掌伸了出來,被尾巴輕輕掃過,陸慎言想起昨晚那個克制不住的吻,眼神又有些幽深。

    雖然是一時沖動,但肆無忌憚地吻開身下人的嘴唇,連著睡夢中的人被吻得哼出聲,被迫仰起脖頸的樣子,只是稍稍一想,呼吸都帶著熱意。

    唇齒濕熱交纏著,身下人不像醒著的時候那樣張牙舞爪,反而被吻得一顫一顫,半夜寂靜,只有床上發出那一點聲響,大掌攬起腰身一下貼得更近,在纏吻時還帶著曖昧的聲音。

    到后來他松開手,江貍的嘴唇還微微張開著,沾著濕漉水意,那兩顆虎牙微微露出,躺在枕頭上面色發紅,睡相酣甜,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江貍?”

    燒糊涂了的江貍就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叫他喉結一動,低頭又想去貼近那脖頸。

    ·

    “喵?”

    此刻江貍感覺尾巴像是打到了什么東西,回過頭來看了陸慎言一眼。

    陸慎言淡淡道:“坐有坐相。”

    “知道了。”

    江貍不耐地坐直了,尾巴重重拍了下陸慎言的手掌,但其實也拍不疼,反而被陸慎言一下捏住了。江貍下意識的又把尾巴從陸慎言的手心中抽了出來,收進身體里。

    他覺得化形術還是應該再多練練,耳朵和尾巴沒事就鉆出來的話,被人瞧見了也只會覺得是這只低等妖怪修行不到家。

    只是他沒看見背后陸慎言隱晦的目光。

    幾分鐘后,江貍終于把罐頭吃空了,他拍了拍手,轉過頭就從陸慎言手中拿走了請柬。“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放心,這事我肯定幫你辦妥。”

    “宴會時間在三天后。”

    “沒問題,三天內我肯定把傷養好。”

    陸慎言站起身來,從床頭柜那邊扯了張紙巾遞給他,他擦了擦嘴,看陸慎言轉身就要往外走去。

    “你走了啊。”

    “嗯。”

    “不是,你過來一趟就送個請柬,看我吃個飯,那你叫你手底下人來不就好了嗎?”江貍努努嘴看向陸慎言,“不會帶團隊,只能一個人干到死。”

    陸慎言的背影好像有片刻僵硬。

    江貍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妙。

    “我錯了!”

    下一刻,話音未落,陸慎言的銀鏈已經飛了出來纏住了江貍,江貍大叫一聲,一下撲到床上,追著銀鏈張嘴就咬。

    貓咪天性如此,不可避免,任銀鏈逗著他上躥下跳,他抱著翻滾撕咬,一下藏著的耳朵尾巴都出來了,他忍不住開始貓化,一爪子抓住銀鏈又躥起,喉間發出咕嚕咕嚕的愉悅聲。

    陸慎言背對著不用回頭都知道是怎樣一番雞飛狗跳的場景,他擺擺手,接著往外頭走去。

    “你爹的陸慎言,你把它帶走——喵嗚!”病房內,江貍半是痛苦半是歡愉地又撲了上去。

    走廊里,來查房的李善看見這幕,無奈搖了搖頭。“咪咪身體才好一半,你別折騰狠了,又把他傷口弄裂開。”

    “會嗎?”

    “陸慎言,我發現你這個人一點都不懂怎么養貓,應該回去翻翻你那些古籍,看看能不能惡補一下,”李善笑瞇瞇嘲諷道,“看看你那滿書房的古籍里有沒有你需要的養貓小技巧。”

    陸慎言淡淡地瞥向他。

    “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教你,”李善拿起手上的貓薄荷,“試試用這個洗澡,我看你也就不用這么別扭了。”

    “我別扭什么?”

    “法器的意識會受主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影響,你不就是想要咪咪陪你玩嗎,啊或許你想要的還有別的什么——”李善撐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比如說,來自于咪咪的一個親親。”

    “李善。”

    “嗯?”

    “你是不是在病房里裝監控了?”陸慎言緩緩抬起頭,看向他,“這么多年了,你的偷窺癖還沒好嗎?”

    李善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臉上。

    “我勸你刪掉,”陸慎言冷冷道,“不然,明天這個時候我應該在拜訪你爺爺的路上了。”

    “嘖,”李善不爽道,“從小你就愛告狀,怎么長大了還來這套,真不怕我把視頻給咪咪看啊。”

    陸慎言沒再理睬李善,一把接過貓薄荷,轉身回黑市去處理事務了,李善再看向病房內,銀鏈又盤上了江貍的手腕,一圈圈的直纏上手臂,鏈頭親昵地蹭著江貍的脖頸。

    江貍甩了甩頭,把貓耳朵收進去,嫌棄地掰著銀鏈。

    ·

    一直到下午的時候江貍換完藥,可能是離陸慎言離得有些遠了,銀鏈也不再鬧騰,他總算能清閑下來。

    午后陽光有些暖和,因為快入冬了,診所外的銀杏樹上只剩下零星幾片葉子還掛著,雀兒停在枝頭,沖著他嘰嘰喳喳。

    他叫雀兒去查了查昨晚的事情,知道陸慎言已經做了收尾,酒吧那邊重新做了布置,辦事中心的人來查,也只能查到周隋是因為醉酒后尋釁斗毆,才被人給打死的。

    至于那條給蛤蟆精的短信已經發了出去,想必初審應該是能過了。

    “負責二審的另一個人,是契約部的周婷周部長,”雀兒說,“公會里的人去查了下她的資料,發現她這人好像沒什么愛好,也沒有作風問題,如果走正常程序的話,我們公會的審核資料應該是會遞到她那里。”

    “給我看看。”

    雀兒就把周婷的信息叼給江貍了。

    “公會里訓練的怎么樣?”江貍邊看邊問道,“法器找到了嗎?實力有提升嗎?”

    “這才過了一天的時間,還沒多大進展呢。”

    江貍眉頭微微一皺。“現在離申報結束也就十天時間了,告訴他們要抓緊。”

    “好哦。”

    他翻了翻周婷的資料,確實和雀兒說的一樣,沒什么問題和漏洞,只是有一點,就是這位周部長豢養了妖寵。好巧不巧,幾天前這只妖寵失蹤了,周婷找了很久都沒有找到,現在委托逮聯在調查。

    逮聯的全稱是怪物逮捕聯合公會,是給人類捉妖師領取任務的,通常逮捕的都是罪大惡極的妖怪。這就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