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跟男主的死對頭私奔了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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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盈笑盈盈地看著他,寬容道:“其實也可以理解的,老話不就是那樣說的嗎?財不外露,我理解的啦。” 她要真理解,就不會連著說兩遍。 蔣墨成現(xiàn)在是相當(dāng)?shù)牧私馑@倒是頭一回她挑刺他不覺得頭疼,反而慶幸,畢竟這也意味著她現(xiàn)在腦子里沒想今天的事, 她還有興致跟力氣找茬。 “你沒問。” 如果說剛才“送給你”這三個字令她一瞬間心花怒放,那么現(xiàn)在“你沒問”這三個字便輕易點燃了她的怒火。 他總是有這樣的本事, 她這輩子就沒碰到過在惹怒她這件事上比他更有天賦的人。 柏盈臉上的假笑一秒消失, “誰會問一個打工的保鏢在國外有沒有酒莊?這跟問乞討的乞丐家里的別墅沒有游泳池一樣離譜好嗎!” 要不是她崴了腳不能用力,她真想狠狠踹他。 “我懂了。” 她說, “所以以后你婚內(nèi)出軌被老婆發(fā)現(xiàn)跟她爭吵時,你還會說‘你沒有說不可以出軌’吧?” 蔣墨成本來還為她滿血復(fù)活而在心里欣慰, 只聽她越說越離譜, 甚至扯到出軌這件事上,他頓時也笑不出來了, 這熟悉的、頭疼的感覺它又來了…… “胡說什么。”他蹙眉,“是個人都知道婚內(nèi)不能出軌。” “哦,是不能呀?”柏盈莞爾一笑,“原來不是不想,是不能。” 蔣墨成太陽xue突突的疼。 接下來他用了半個小時來保證他不是那樣的人,然而嘴巴都快說干了,柏盈只是悠閑地喝了口酒,一臉莫名其妙地看他:“不會就不會,你說那么多做什么呢,人越為什么事辯解,就代表他對這件事越心虛。” 蔣墨成:“……” 多虧了這么一個小插曲,柏盈的心情完全開闊了,蔣墨成的臉色也由頹喪轉(zhuǎn)變?yōu)榱擞魫灐?/br> … 喝過酒后,柏盈也要送客了。如果以蔣墨成的真實想法來做,他更愿意今天晚上守在她床邊,擔(dān)心她會做噩夢會被嚇醒,但如果這想法說出來,只怕她又會瞪他并且罵他是狼子野心。 “我就在斜對面,有事直接給我打電話。”他頓了頓,“今晚我也沒打算睡。” 柏盈都困了,聽了他這話,警鈴大作,“你別給我打電話,提醒我了——”她拿起手機(jī),設(shè)置為靜音,“今晚天塌下來了也別吵醒我睡覺。” 她臉上泛著微醺之后的緋紅,眼眸水潤。 蔣墨成克制著沒有抱她,怕這一抱,他今晚真的不想走了,靠近她,沾上她的氣息,他連骨頭都變軟。 他只是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很快收回,手心還殘留著那柔順的觸感,“柏盈,明天是個好天氣。” 在發(fā)生這樣的事后,他似乎都說不出多動聽的話來安慰她。 他只能告訴她,明天天氣很好,明天的夕陽會更美。 柏盈垂眸,從醫(yī)院回來到現(xiàn)在,好像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好話。但他不知道,他聽懂了她在電話里說的,他令那個守墓人在她幾乎都忍不住要絕望的時候出現(xiàn),他在她茫然想起柏玉蘭而無可抑制的感到脆弱時將她抱住…… 她有多么放松。 不能軟弱,不能絕望,更不能認(rèn)命,這是她對自己許下的承諾。 可她也想喘口氣,也想偶爾放松一下。 她聽到自己在說:“蔣墨成,謝謝你哦。” 蔣墨成怔了怔,臉上浮現(xiàn)無奈笑意,“挺不習(xí)慣,你每次叫我的名字都是罵我。” 柏盈哼笑:“快走吧!” 蔣墨成一步三回頭離開了房間,順手帶上了門,柏盈站在浴室的洗手臺前刷牙,牙膏清冽的味道已經(jīng)壓過紅酒,洗漱之后,她扶著墻,無比小心地挪動到了床邊躺下,看著天花板,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閉上眼睛,半睡半醒間,仿佛做了一個夢。 夢到了柏玉蘭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把蒲扇,聽到動靜回過頭來,在朦朧的光輝中,她笑了,她什么都沒說。柏盈曾經(jīng)聽說過這樣一個說法,如果去世的親人入夢,不言不語最好。 所以這幾年來,在她的夢里,mama一句話一個字都沒有說過,但她已經(jīng)聽懂了mama想說的話。 她在說,你很棒。 … 蔣墨成走出房間后,這才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手機(jī),有好幾通未接來電,撥出號碼,聽了那頭的人匯報情況后,略一思忖,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往電梯廳走去。 乘坐電梯來到酒店的地下停車場,果然一眼掃過去,看見了停著好幾輛還沒熄火的黑色轎車。 沈晉沒有等保鏢來幫他開門,他面無表情地推門下車,還未站穩(wěn),蔣墨成的皮鞋聲在寂靜的停車場里尤為突兀、急促,保鏢見他來勢洶洶,自然要上前擋住。 誰知道沈晉做了個手勢,這是讓保鏢們別動別管的意思。 老板都不許他們上前,那他們便只能退到一邊,任由蔣墨成伸手扼住了沈晉的喉嚨,一把按住在車身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另一輛車上的趙明海見了也急了,就要下車。 向然攔住了他,嘆道:“你別摻和,當(dāng)心遭殃。” 趙明海急得都快破音:“你看蔣三那樣子!他哪知道輕重!” “總歸是鬧不出人命來的。”向然也一臉沉郁,“這事也跟我脫不了干系,就算要去,也是我去。” 是他太輕敵了,是他高估了盧昌文做人的底線。原本以為盧昌文即便不死心也會直接找上沈晉,誰知道他居然盯上了柏盈。 “你說盧昌文怎么想的?”趙明海也難免后怕,他有妻有女,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是他的妻女碰到這種事該怎么辦。 向然沉聲:“他不止把自己的錢都投了進(jìn)去,還借了不少。” 這些年來他們跟著沈晉風(fēng)風(fēng)雨雨,聽過不少,也見過不少,多少人一夜之間高樓倒塌,他們曾經(jīng)也在商場揮斥方遒,之后債臺高筑,只能從高處一躍而下。 畢竟過去也算得上是朋友,趙明海心情更是五味雜陳,“沈哥這打算……” 話沒說完,他就閉嘴。 沈晉自有他的手段跟規(guī)矩,或許盧昌文也知道未來等著他的是什么,因此在他們幾人去了警局見到他時,他竟然嚇得大冒冷汗。 砰—— 蔣墨成直接揮拳砸在了沈晉的臉上,這動靜打斷了向趙二人的對話。 沈晉似乎也沒有還手的意思,他嘴角都滲出了血,眉頭卻沒有皺一下。 其實在蔣墨成沖過來時,他已經(jīng)聞到了對方身上的酒氣。在這一天,在發(fā)生這種事后,蔣墨成絕不可能喝酒,除非他是在陪一個無法拒絕的人。 他想起在外婆入土下葬以后的某個晚上,輾轉(zhuǎn)反側(cè)的他睡不著,從房間出來,碰到了她。 那時候以為是偶然,她說她要喝水,現(xiàn)在想來,也是他太過可笑愚蠢。 他們兩個人下樓,在光線昏暗的客廳里,連一盞燈都沒開,她拿了一瓶酒,柔聲道:“也許會有那樣的規(guī)矩,但我想,外婆不會怪你的,她只會擔(dān)心你。” 沈晉突然彎了腰。 他不是被蔣墨成的拳頭痛到直不起身子。 失去她的疼痛不是一瞬間,更不是集中在某一時刻洶涌而來,是在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絲絲縷縷纏上來,一圈一圈柔軟的細(xì)線收緊又收緊,疼得很輕微,但又無法忽視。 蔣墨成拎起他的衣領(lǐng),目光森然地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 他都知道,她那樣嬌氣的一個人,腳底劃了好幾道口子,腳趾都流了血,她會痛罵盧昌文,可她不會恨沈晉。 就像她也沒有怪他,反而對他說謝謝一樣。 她或許都不知道,她是一個恩怨分明的人,對她關(guān)心的人更是。 蔣墨成松開了手,大步離開。 白天的錦城無比悶熱,到了凌晨時分,一聲驚雷響起,下起了滂沱大雨,仿佛又回到了幾個月前的那個晚上。 兩個男人一夜未睡,只有睡夢中柏盈唇角翹起,舒服陷在柔軟的被子里,好夢到天亮。 - 柏盈去警局做了個筆錄,蔣墨成后來有跟她透露過,一切按照程序來辦,盧昌文最后也會以綁架未遂來判刑,她的腳好了以后,還特意去了趟云西墓園,鄭重其事地跟守墓人道謝送上了錦旗。 守墓人悄悄同她說:“你家里有兩個人都給我封了感謝紅包。” 柏盈也不意外,“您應(yīng)得的。” 守墓人嘆氣:“要是擱我三十多歲的時候,三下兩下就能制服那小子,我還是老咯。” 柏盈忍俊不禁,最后去墓碑前又看了眼柏玉蘭后,這才離開。只是沒想到在回到酒店時,碰到了已經(jīng)一個多星期沒見的沈晉。 沈晉目光溫和地看向她,“要不要喝一杯?” 他口中的喝一杯可不是咖啡。 柏盈仿佛感覺到了什么,她知道,他在生活中是一個很克制的人,酒碰得都不多,只有在極開心或者極難過時才會喝。 于是,她含笑點頭:“好啊。” 兩人沒去別的地方,而是來了這酒店的酒廊。 “什么時候搬家?”沈晉給她倒了杯酒后,問道。 “明天。” 沈晉緩緩嗯了一聲,他喝了口酒,“我明天有點事,可能來不了。” 柏盈柔聲道:“沒事呀。” 他們都默契地沒有提盧昌文的事。他不說,她也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歉疚,沈晉是人,不是神,他預(yù)料不到人生的每一道坎坷。她不說,他似乎也無法像從前一樣坦然面對她,終究她是因為他才遇到意外。 好像一瞬間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他不知道要跟她說什么,但跟現(xiàn)在不同的是,那個時候,她總有很多話跟他說,眼睛也只會看他。 兩人無聲地碰杯喝酒,直到柏盈杯中的酒快喝完她又要倒時,他的手伸了過來,阻止了她,“別喝太多。” 最后,他大概是趁著酒意,問了她一個問題,“盈盈,如果那天晚上……” 他可能真的是醉了。 柏盈想,否則沈晉這樣理智淡定的人怎么會問“如果”。 “沒有后悔過。”她看著他,低聲回道。 那天晚上她看到了他,她想的是“我一定要得到你”,這就是她最誠實的想法,同樣的,在出國前的那個晚上,他說的每一句都是他最想說的話。 她沒有迫不得已,他其實也沒有言不由衷。 既然如此,談什么后悔,又有什么好后悔的。 這五個字令沈晉沉默,直到柏盈離開,他還坐在椅子上,過了很久,他招手喚來酒廊里的服務(wù)員,買下了她喝酒的那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