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跟男主的死對頭私奔了 第5節
與此同時,柏盈正在翻看相機里的照片,她知道蔣墨成對這個有興趣,估計也是不好意思提。她將不該被他看到的照片全都刪掉,卻總覺得少了些什么,沉思許久,終于有了主意。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深夜再次在書屋碰面時,蔣墨成遞給她一大盒巧克力。 她目光發怔地看了看這巧克力,又看了看他,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是什么意思? 還是蔣墨成輕咳一聲,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淡定解釋:“別人送的,我不愛吃這個,扔了也浪費。” 柏盈驚喜不已看向他,雀躍地小聲問他,“送給我的?” 蔣墨成:“扔了浪費,你要不要?” “你不愛吃?”柏盈深受感動,似是記起了什么,又倉皇抬眸,“你不愛吃巧克力嗎?那……”她本就是偷偷的,出于都快藏不住的羞怯才鼓起勇氣將巧克力放進他大衣,她都不想讓任何人知道,這會兒下意識地就要說漏嘴,她趕忙抬手捂住嘴,不知所措地看他。 “吃得很少。”他一頓,昧著良心地哄她開心,“偶爾還是會吃一顆。” 柏盈抿唇一笑:“……喔。” “那這個很貴吧?”她又問,“看,包裝都沒拆,要不你轉賣給別人吧?” 蔣墨成蹙眉:“你不喜歡吃?” “那我可太喜歡了!” 誰會喜歡啊! 這牌子真是齁得慌,又甜又膩,吃一顆恨不能喝一大杯紅茶來解膩。 “真的送給我嗎?”柏盈語氣不確定地問他,怕他說“是”,更怕他說“不是”。 “嗯。” 柏盈珍惜地抱著這一盒,她只敢抿唇偷笑,閉緊了嘴巴,驚喜跟幸福卻從眼里偷溜出來,像極了滿足不已的小倉鼠,“上面說有四十五顆,我每天吃一顆,”話到此處又悵然若失地低語,“不過那個時候你應該也不在這里了。” 蔣墨成瞧她一眼,沒說話。 柏盈心知肚明,要說他現在就喜歡上她了,她都不會相信。這男人有些呆,但絕對算不上蠢,夜深人靜的時候,默契地在偏僻的書屋見面,這本就很刺激,她給自己偽造的身份還是柔弱無助又沒有半點依靠的小可憐,男人都有不知所謂的英雄主義,他對她有不忍,有同情,甚至有憐惜,但還不到男女之情。 “怎么不說話?” 柏盈被驚醒,抬起頭,白皙的手指抓著盒子的邊緣,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小小聲問他:“巧克力……是誰送給你的呀?” 蔣墨成怔了怔,大概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 沉寂幾秒后,柏盈與他對視,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回答。她當然知道什么別人送的扔了浪費都是鬼話。 “一個朋友。”他說。 這次沒有等柏盈追問,他自己又補充了一句:“男的。” 柏盈唇角未笑,眼里已經有了笑意。 蔣墨成挪開視線,“一盒巧克力,問這么多。” “那肯定是要問清楚的。”柏盈義正言辭,“如果是你未來女朋友送的,我吃了算怎么回事?要是以后你們找我賠怎么辦?” 蔣墨成也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這么多歪理,“沒人找你賠。” 柏盈瞪他一眼,嘀咕:“聽話怎么只聽半截。” “對了,你之前在國外打工,那你會說外語嗎?”她干脆轉移話題。 蔣墨成點頭:“會一點。” “這么厲害呀!”柏盈一臉崇拜地看他,“那你能教教我嗎?” 還沒等他點頭或者搖頭,她已經輕快地轉身從書柜上找到早就提前放好的雙語詞典,無意識拉著他的袖子,兩人坐在書桌前,她攤開書本,求知欲十分強烈地看向他,她本來只是想逗逗他,只是在他音色低沉地開口說第一個單詞時,她難以置信地看向他鋒利的側臉。 他的口語不僅標準流利,其中的腔調拿捏得恰到好處。 她念書時也還算刻苦,考試還行,開口總帶著口音,上大學后苦練才好起來。 想到他之前去國外打工幾年,又不禁想到,學語言還是環境最為重要。 蔣墨成看向她,她故意說錯,總之怎么念都不準確,幾次之后——進入到了最曖昧的環節,柏盈靠近了他,張了張嘴,用舌尖抵住下齒,吐息如蘭,“是這樣的嗎?” “……不是。” 蔣墨成看著她水潤的雙眸,目光又落在她微張的嘴唇上,無法控制地喉結咽動。 柏盈努力憋住笑聲,憋得臉都紅了,手撐著椅子,上身前傾,“我好笨,怎么都學不會。” “以后多練就好了。” “那你之后還愿意教我嗎?”柏盈睜圓了眼睛,期待地看他。 蔣墨成不想答應,他覺得不該再給自己找事,如果不是那天晚上被她拍下來,他也不會跟她周旋,一事未了又添一事,實在沒必要,拒絕的話語都到嘴邊了:“如果我有空的話。” 柏盈唇角翹起,“那是自然,肯定不能耽誤你的正事,不過我還是要交學費的。” “得了吧。”他輕嗤一聲,“你的錢都上供了。” 柏盈撲哧笑道:“徐老師,我是沒錢,不過你真的有點俗氣了,我才不會跟你談錢,學費難道就一定是錢嗎,或許是別的東西呢。” “比如說——” 她稍稍靠近了他,含笑的雙眸定定地看他。 蔣墨成身形一僵,但也沒有避開與她對視,“比如”之后的話她沒有再說,他自然也不會追問,正是她沒說,他也沒問,他竟然難得地對這些本該微不足道、他從前都不會分出一秒鐘想起的事感到好奇。 她沒有錢,連一件厚點的衣服都沒有,像這樣的人又能給什么樣的“學費”? 離開書屋時,柏盈一時不慎踩中了掉落在門口的樹枝,險些絆倒,發出一聲驚呼,還是蔣墨成反應快,伸出手扶住她纖弱的肩膀,她往后一退,后背抵住他的寬闊胸膛,仿佛整個人都被他擁入懷中,從遠處來看,她完全被他的身影蓋住,即便有人經過,也只會認為這里只有一個人。 她驚慌回頭,一張臉嚇得發白,發頂擦過他的下巴。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現在地面上都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要是摔倒只怕是會骨折,為了泡男人把腿都給摔折,她都會覺得腦子被門夾了。 兩人這樣近距離地貼近,蔣墨成都能感受到她劇烈的心跳聲,帶著節奏,咚咚咚—— 很快、很近。 仿佛就在他的手掌之中。 … 蔣墨成回去的時候房間的人早已經睡下,他靜坐在椅子上,還是那副冷肅模樣。過了許久,他才回過神來,低垂著冷硬的眉眼,又是一愣,抬手從大衣領口處撿起一根細軟的發絲。 他又一次記起她靠在他懷里的氣息。 第7章 007 第二天,柏盈在姜嵐的敲門聲中醒來,打開門后聽完匯報才知道,原來是有人送來新的首飾。 她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垂眸看向擺在茶幾上的小巧保險柜,里面裝著一支女士手表,鑲嵌著鉆石,極盡奢華耀眼,自然出自沈晉的手筆,他在發家前是毫無身家背景的窮小子,全靠一身本事走到現在,他的生活中有太多太多事都排在感情前面,因此,他解決問題的方式也極其有限。 通常都是一份價值連城的禮物,這就是他能給的全部。 這個世上當然有很多人都更喜歡這樣的方式,柏盈也不例外,只是沈晉可能不知道,知足常樂這四個字之所以珍貴,是因為能做到的人太少太少。他做不到,旁人自然也做不到。 他曾經在極開心時跟她說過:“賺到第一桶金時我一個晚上都沒睡,夢想是賺十萬,對于當時的我來說這是一個天文數字。” 賺了十萬,就想要五十萬、一百萬,到一千萬、一個億。 欲望永無止境,得隴望蜀才是人的本性。 那么她也一樣。 她隨手拿了那支手表戴在手腕上,重量并不輕,壓得她手微微垂下,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沈晉根本不想她離開他。 頓時間她一顆心直直下沉。 或許在他心里,她只是換了一個身份,但他們還要像從前一樣相處。這個男人恐怕有她都不了解的掌控欲,她必須要試探一下,他不是說她可以找到更好的男人,可以擁有他給不了的幸福嗎? 如果她真的去找了呢…… … 保鏢跟司機在副樓吃晚飯,蔣墨成從來都不參與他們的閑聊。 “今天來的人是誰?”有人隨口問,“看那陣仗我還以為是沈總回來了。” “沈總沒那么早回,不過也是他派人給柏小姐送禮物。”保鏢嘖了一聲,“專門用一輛裝有防彈玻璃的車送來,還用保險柜裝著。” “沈總怎么不把柏小姐也帶上?”另一個保鏢失笑,“柏小姐如果跟著去,我們這些人沒準也能去,還能到國外見見世面。”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個司機神秘兮兮地說,“沈總不可能帶上柏小姐的,他們兩個人出去都不坐同一輛車。” 這件事蔣墨成沒聽說過,微微揚眉看了過去。 “三年前沈總坐的那輛車差點被人動了手腳。”司機說,“所以,沈總跟柏小姐不坐同一輛車,現在形勢已經很平穩了,沈總也不能安心。” 蔣墨成若有所思地喝了口水,看來沈晉這次去國外的確有大動作,否則以傳聞中他對那女人的在意,怎么可能離開這么久?只怕他也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幾次交鋒以來,他也有所察覺,沈晉看似膽大氣盛,實則也膽小如鼠。 跟自己女人出門都不坐一輛車,簡直令人發笑。 真要這么害怕,找什么女朋友?殊不知他越這樣小心謹慎,在外人看來,那女人對他也就越重要,現在滿城誰不知道她是他的軟肋。 他莫非以為哪天他出事了、閉眼了,人家能放過那女人? 著實可笑又天真。 - 這天深夜,柏盈特意提前來到書屋,將準備好的“學費”放在了書架那本書后,又挑了本詩集隨意翻看。翻了幾頁,察覺到蔣墨成還沒過來,滿腹疑慮地起身,正要開門去看看時,屋外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她屏氣凝神一聽,意識到是有兩道兩聲后,迅速地躲在書柜后面。 蔣墨成也沒想到在來的路上會碰到別人。 來人是管家的侄女徐思晴,徐思晴還在念大學,她并不經常來沈宅,這次也是看在沈晉不在、大伯咳嗽舊疾又發作,她這才過來住兩天。 徐思晴在學校里也是習慣了當夜貓子,晚上睡不著起來透氣,誰知道遠遠地看到一道高大身影便不由自主地跟了上來。 見他往書屋方向走,她沒忍住叫住了他:“哎!你等等!” 要是放在往常,以蔣墨成的敏銳,早早地就會發現身后有人跟著。他今天走出副樓時被其他事耽擱了一會兒,也擔心柏盈在書屋會害怕,一路疾步而來,壓根就沒心思顧念周圍的環境。 直到徐思晴開了口,他才停下腳步,蹙眉回頭。 “你是新來的吧?”徐思晴看清楚了他的臉后,臉上笑容更真切了,“對了,我叫你是想提醒你,不要隨便往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