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眼睛，等等，她這是……被反調(diào)戲了？

    陸琂之只是稍稍逗留，如羽毛掠過水面，頃刻，又恢復了先前的距離。他撫上jiejie的長發(fā)，輕聲道：“我很高興……我以為jiejie吻過很多人。”

    陸西沉神色不自然，指尖捏著弟弟的衣角。她垂下眼眸，由著墻壁投下的影子遮蓋住眸子里面的什么東西。

    他輕笑，jiejie啊……居然是紙老虎呢。情意翻涌，他情不自禁緩緩靠近jiejie的唇，生澀的含住，小心翼翼溫柔試探她的芳澤。呼吸糾纏在一起，“嘀嗒”——水滴濺落在水槽中留下痕跡。

    熱騰騰的湯面噤了聲，躲在姐弟身后不聲不響升高著這間不大不小的廚房的溫度。

    陸西沉撐著弟弟的胸，輕輕推開。

    余韻徐歇，她微微低喘，飽滿的胸脯隨著呼吸起伏有些許急促，陸西沉穩(wěn)了穩(wěn)氣息，調(diào)笑道：“弟弟有什么資格笑我？”她抵著弟弟的額頭，一雙桃花眼藏著少女的童貞朦朧，又像是狐貍一般，似笑非笑勾著他——“畢竟……你也是青澀的不像話呢……”

    是了，像酸梅。像跳跳糖在舌尖初次綻放躍動的音符——

    連血液都為之逆流。

    少年眸中星光閃閃，他笑道：“我可算找到jiejie沒有經(jīng)驗的事兒了。不然你又要欺……”

    “唔……”話沒說完，陸西沉起身，勾著陸琂之的下巴，這一次，她狠狠吻向他，將弟弟接下來要說的話堵在了唇齒間。

    急切又粗魯?shù)耐崎_他的齒貝，好像急不可耐的證明著什么。唇舌相交，她笨拙的勾著陸琂之的舌尖，緩緩深入，迫切的索取……

    是他身上薄荷的味道，和往日里解悶時抽的薄荷爆珠煙不同，沒有嗆入肺中的侵略感，而是清潤的。絲絲的甜味兒，如同棉花糖彌散在她的口腔。稍稍的不適應后，她小心撕扯著他的唇，又加深了這個吻。

    與煙不同的還有，她好像對此有些上癮。

    陸琂之閉上眼睛，將jiejie護在臂彎，微微低下了頭，讓她不會那么吃力——也讓他們的距離親密。

    他咽下jiejie渡來的津液，熱情深長的回應著jiejie的吻。良久才分開。

    她唇瓣水光粼粼，像早晨沾了晨露沉甸甸掛在枝頭熟透了的蜜桃——豐滿、令人垂憐。他摩挲著她的唇，擦去那些“犯罪”的證明，眸色溫深。

    看著弟弟紅撲撲的臉，她跨坐在他大腿上，挑了挑眉梢：“不然……怎么樣？沒有經(jīng)驗，還是可以欺負你。”

    “現(xiàn)在，我有經(jīng)驗了。”作為勝利者的宣告。陸西沉嬌憨的滾在了弟弟懷里。

    他啞然，只是吻了吻她的發(fā)心。寵溺道：“是，只有jiejie能欺負我。”

    貪戀此刻的溫柔，似乎極為不真實，又那么的真切。譬如，他guntang的身子，強裝鎮(zhèn)定還有些震顫；譬如，在她口中久久還未消散的薄荷清甜。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安全的。譬如說，他翻滾著nongnong情欲的眼睛。譬如說，在她腰間緊緊攬著她的那雙手——規(guī)規(guī)矩矩。

    桌上的湯面早已褪了溫，本來根跟分明的細面，吸了湯汁脹化在一起。

    “涼了呢。”她指著桌上的碗，有些惋惜。

    “呃……”陸琂之沒想到，會發(fā)生剛剛的事兒。面色窘迫，好像……是他考慮不周了。

    “不然，倒了？我現(xiàn)在再去做。”

    “然后天亮了。”陸西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迅速端起桌上的有些涼的面，劃了兩口——明明是最簡單的湯面，只打了個蛋放了兩片菜葉，調(diào)料也是再普通不過的，可是味道卻出乎意料的好。也許是真的餓了吧……她有些驚訝，她以為會是黑色料理來著的。

    “好吃呢。”她舔了舔唇，挨根將指腹上的湯液吮吸干凈。

    這個動作……

    “喂……”他趕忙搶走jiejie手中的碗，“都涼了怎么吃？”他不滿的看著她。

    “餓了嘛……”

    “涼了就別吃啦。”

    “那你會喂飽我嗎？”

    “那我現(xiàn)在點外賣？”

    陸琂之突然意識到這句話的雙關，臉紅的不像話。

    她笑盈盈看著他，“你想到什么了，臉這么紅？”

    他不說話。

    “你不會……”陸西沉捂住唇，故作驚訝的樣子。“想歪了吧！”

    “陸！西！沉！”他羞的直喊她名字。

    “誒！我在呢。”如同小時候她安慰炸毛的他一樣，陸西沉揉了揉他頭發(fā)，只不過不同的是，此刻她湊近了弟弟，含住了他的耳垂。

    “嘶——”陸琂之倒抽一口涼氣。

    “我可沒有……開車呀。想歪的，是你哦。”她在他耳邊吹氣，嗓音柔柔的壓低了。

    “我沒有……你……你別說了。”陸琂之背過臉，敏感的耳朵禁不住她的挑逗。

    “jiejie，以后東西涼了就別吃了，對胃也不好。”他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對身體不好？她笑容稍稍滯在臉上，“習慣就好了。”

    陸琂之并沒有聽出什么異樣，只是心疼的看了看jiejie，他說：“那你現(xiàn)在要養(yǎng)成另一個習慣啦。”

    他正色看著jiejie，“jiejie以后要習慣少喝酒，習慣少吃泡面——還有最重要的。”他眉眼彎彎，“要習慣有我。”

    “知道啦——”她避開弟弟的目光，捏著弟弟骨節(jié)分明修長的手指，將它握在手中。

    “那我現(xiàn)在叫個外賣吧。”他抬頭看了墻上的鐘一眼，再過個一個小時，大概兩叁點能到的樣子。

    “不用啦，今天湊合湊合吃泡面吧，你也餓了吧。”

    陸琂之沉吟片刻，應下了。

    “你休息吧，我來。”

    “那就一起咯。”陸琂之執(zhí)起她的手。

    ……

    這是頓一波叁折的飯，為的就是眼前這兩碗香香的泡面？

    陸西沉覺得這些太過戲劇化，一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么？”

    她咬著筷子，叩擊著桌面，“我在笑，弟弟的唇——很香。”這是實話。

    “jiejie也很好。”他笑著回道。回想起jiejie的味道，他喉結(jié)滾了滾。不行——不能再想了。

    “你后悔嗎？”她話鋒一轉(zhuǎn)，直勾勾盯著陸琂之看。

    “什么？”

    “和我在一起，和親jiejie接吻。”

    他歪頭，撐著腦袋看著jiejie，“今天給jiejie送了玫瑰。”

    被她差點丟進垃圾桶，現(xiàn)在應該在門口躺著的花束？剛剛酒勁太上頭，當時得知是弟弟送的，她應當出去將花拿進來的。她暗叫不好。

    他頓了頓，道：“估計jiejie不喜歡。”

    “我不知道是你送的。我以為有人放錯了。”

    “jiejie知道50朵玫瑰的話語嗎？”他抹去了jiejie嘴角的湯汁，湊近jiejie的耳畔，“無怨無悔的愛。”

    “jiejie你聽清了嗎，50朵玫瑰的花語，無怨無悔的愛。”陸琂之看著jiejie呆滯的表情，刮了刮她的鼻子。

    “如果沒有聽清，我可以再說一遍。”

    “聽清了……”之前是自己低估他的感情了呀。本來以為會因為自己的疏忽出意外，沒想到，這也算好事兒吧？

    “對不起……把你的心意丟門外了。”她誠懇的道歉。

    “花而已，之前以為是你不喜歡，不用放在心上。上面沒有寫名字，怪我。所以……jiejie喜歡什么花？”

    “梔子花？”她也有些不確定，關于她的喜好，她從小到大都未認真去想過。

    陸西沉記得她高考完離開家的那一年盛夏，她流落街頭時，公園綠化帶邊蓬勃生長的矮灌木——它不是綠化帶的主角。一朵朵潔白純凈的嬌小花朵，在烈日曝曬下盛放。在那個所有都趨于干涸的日子里，上演著她從未見過的繁盛筵席。是那空氣中絲絲清甜，引燃了她當時想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如今她大概率能想到的，也就是那些普普通通的小白花。

    陸琂之愣了愣，“我以為jiejie會喜歡玫瑰、百合、滿天星、郁金香之類的……我知道了。”梔子花開在夏天，并不是花店中的常客，乃至它也并不是季節(jié)的常客。“以后家里種上一園子的梔子花，jiejie夏天就回去好不好？”

    她笑了笑。其實什么花都一樣，梔子花也是胡謅的。她哪里有什么家呢。

    “你為什么要送花呢？”

    “要有儀式感呀。戀愛嘛，從一束花開始。”

    “……況且，在我心里，jiejie值得一切美好的東西，想送就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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