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顏人杰那種諷刺的笑:“闊少,我沒聽錯吧,我的叛徒,你要帶走處理,現在這么多人看著你都處理不了,你帶走還能怎么處理?” 周天陽說:“他是你的叛徒沒錯,但現在同樣牽扯到我meimei,換個位置給你,你也不可能坐視不管的吧。” 顏人杰說:“面子我已經給足了你,你這樣做就是反過來不給我面子了,是吧?你想吃定我?” 周天陽說:“我們在山城黑道上是站在同一個位置,說誰吃誰都是不可能的。我一再的強調,是找你買個人情,這人情你什么時候需要,找到我“闊少”,那是一定會還的。” 顏人杰還是那樣諷刺的笑容:“不好意思,你這人情要得太大了,我賣不起,這哪是讓我賣人情啊,根本就是在賣我的臉啊。你告訴我,要是我把自己的臉都賣了,我以后怎么混?道上的朋友會說,“虎狼幫”的那個叛徒和“闊少”的meimei談戀愛了,本來“公雞”想廢他的,但是“闊少”站出來了,他就只好放了這個叛徒一馬。有人會問,他為什么要把自己幫里的叛徒都放了呢?另外的人會告訴他,你傻啊,肯定是“公雞”怕了“闊少”,不得不放啊。你說,這人情我還敢賣嗎?” 周天陽在思考,他很為難,他知道他這樣做確實很不在理,但是,他自己的meimei他不能不管。 他身后有個人站出來了,很盛氣凌人的指著顏人杰罵:“他媽的,你以為自己很有面子嗎?闊少哥讓你賣人情是給你面子,你還真當自己不得了,就把人帶走,你又怎么著!” 他這一露面,陳鋒,錢亮和馬南風等人全部涌上前,用手指著他罵: “他媽的,你想死啊。” “敢對雞哥這樣口氣,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他媽是那哪棵蔥,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 “你他媽的跟大哥不懂規矩,沒教養啊! 周天陽一方的人馬上也涌上前幫腔,對罵,而且,全都拉開了動手的架勢。 “都住口!” 終于周天陽大吼了聲。 然后他看著顏人杰說:“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帶人走呢?” 顏人杰的臉色變了變說:“你既然要來硬的,我也不是怕人的,你的招我接了。” 周天陽說:“那么,這里最少得留下幾條人命,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顏人杰說:“是你逼我這樣,我好歹在山城的黑道上也算個人物,為了一點面子,你想做什么,我都只能陪著你。” 周天陽說:“我有個折中的辦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受?” 顏人杰說:“說吧,只要不傷我的臉,我都可以接受。” 周天陽說:“這件事情,我還是交給他自己解決,但是,解決的辦法是,只能一對一的單挑,你派誰都可以,我也絕不插手。他能不能活下來,那是他自己的命運,我meimei也沒有什么話說了。” 顏人杰想了想,覺得這辦法可行,因為他知道文東的本事,在“虎狼幫”里有好幾個人都比他厲害,于是點頭說:“我沒意見,你問他吧,只怕他沒那個種,或者你的meimei又要阻攔了。” 周天陽“哼”了聲說:“這已經是我的最后底線,他們不答應的話,就算是爹娘我也不認了,屁股一拍走人,你想怎樣就怎樣。” 于是,他轉頭問文東:“你的意見呢。” 文東知道周天陽已經作了最大的努力,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不答應也得答應,為了尊嚴,或者說別無選擇,盡管他知道顏人杰手下的“五大悍將”本事都在自己之上。 在他點頭之后,周天陽對周小然說:“走吧,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生與死,都聽天由命了。” 周小然還不情愿走,但是文東開口了說:“放心吧,我一定活著出來見你,別讓你哥為難了,你哥只能做到這樣,再為你的話這里就就會出很多人命了。 周小然雖然還是不放心,但也覺得無能為力了,哥哥的話也已經說絕了。” 于是,顏人杰對陳鋒示意說:“交給你了。” 陳鋒是“虎狼幫”的頭號大將,顏人杰知道留下他,文東沒有活路。他手下“五大悍將”的排名,可都是憑本事排出來的。他在幫里舉辦過一場擂臺賽 ,陳鋒勇拿第一。 而文東的本事,還在“五大悍將”之下。 所以,顏人杰很有把握。 “山豬”錢亮將一把東洋砍刀遞給陳鋒。 周天陽也示意自己的手下給了把刀文東。 屋里就留下了文東和陳鋒兩個人,其他的人全部出去了,臨出去前,顏人杰對陳鋒說:“你們兩個人,只能活一個人出來。” 那意思,自然是讓他把文東給徹底干掉。 門“砰”的一聲關上。 顏人杰穩cao勝算,他覺得屋里的那一戰沒有懸念,他所期待的是陳鋒能將勝利的時間提前,用最少的時間解決對手,給他爭點面子。 周天陽的心里很復雜,他不知道自己在希望誰贏,如果文東死了,他會覺得可惜,一個挺有種的男人;但是,如果他活著,小然會繼續和他一起,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不但瞧不起他的出身,同樣還有個具體的問題,只要小然與他一起,都會不安全,顏人杰至死也不會放過文東,搞得不好,“貴族門”將會與“虎狼幫”結下死仇。 屋里,兩個提著刀的人,兩雙噴著仇恨之火的目光。 陳鋒說:“我覺得你應該有點自知之明,自己把自己解決掉算了,省得我動手,可能會有點殘忍,我會割開你的喉管。” 文東竟然打了個冷顫。 他清楚自己與陳鋒有相當的距離,自己想砍倒他的機會,頂多只有百分之二十,而自己倒下的機會有百分之八十。 但他的口上不會認輸:“你知道嗎,其實,我對不起你。” 陳鋒糊涂了問:“什么對不起我?” 他說:“有一個天大的秘密一直藏在我心里,我沒有告訴你。” 陳鋒更覺得迷糊了:“什么秘密?” 他說:“我們曾經是不是兄弟?” 陳鋒有些不耐煩了:“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他則仍然很坦然的說:“你先回答我是還是不是?” 陳鋒說:“是又怎樣?” 他說:“我們幫里幾乎有點本事的人是不是都比試過功夫,于是,“公雞”因此選出了“虎狼幫”的五大悍將,而你,排在第一。” 陳鋒忍著心中的憤怒問:“你他媽的到底想說什么?” 他說:“我想說的是,我們不是也有過一場比賽嗎?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贏了我,你自己也是這么認為,事實上你也嬴了,但是你知不知道你之所以嬴,是有原因的。” 陳鋒問:“什么原因?” 他說:“是我讓你的。” 陳鋒的一張臉氣成豬肝色,怒極反笑了:“好,老子就求求你,今天再讓我一次。” 文東看到他的內心其實已經非常的憤怒了,會在一瞬間爆發,這是他要的效果,一個平常人在暴怒的情況下,會出現奇跡,狹路相逢勇者勝。但是,對于一個高手,冷靜的分析與判斷是一個很重要的部分。所以,高手暴怒的時候,是他最脆弱的時候。 他之所以與陳鋒那么多廢話,就是要激怒他。反正,今天這個屋里只能活出去一個人,他勇不過陳鋒,只有智取,才有一線機會。 陳鋒揮刀撲向他,恨不能他被使了定身法,不會動,被他那一刀劈開兩半。 他揮刀相迎,一開始,他不能太被動。 金鐵交鳴,發出鏗鏘的觸碰聲,火花四濺,他只覺得臂膀發麻,那種震蕩力差不多穿透到了大腦。 本來,他出身少林,練了許多硬功夫,以猛見長。可惜的是他下山以后,好色成性,整天睡在女人堆里,對那種叫性的游戲樂此不疲,那是很消耗元陽的,丟失的都是精華。用科學的說法,男人興奮狀態射出去的東西,里面的主要成分是鈣,所以,性的生活多了,會導致缺鈣,缺鈣的后果是骨質疏松,四肢無力。 對他來說,因為他有很厚的基礎,而且經常在鍛煉,不會嚴重到骨質疏松四肢無力的地步,但是,在力量上大打折扣是肯定的。 硬碰幾招后,他覺得吃不消了,陳鋒的外號雖然叫“草上飛”,輕功了得,動作敏捷,力量絕對也是超猛。 他一直想在陳鋒的暴怒里尋找破綻,但是,沒想到陳鋒的進攻很嚴密,一招緊跟一招,某一時候他發現了破綻,還來不及見縫插針,陳鋒的下一招已經到了。 他越來越被動,處于劣勢,后來還措手不及的挨了陳鋒一刀兩腳,而且那一刀砍到腳上,對他的行動大有影響,所幸的是那一刀只是陳鋒在腿攻之后的順手一刀,力度上弱了許多,傷口不是很深。 要是陳鋒的主力砍出這一刀,早把他那條腿廢了。 他沒想到陳鋒如此強悍的難以對付,比起當初拳腳過招還要兇猛強悍。 猛然,他想起了李志豪的絕招,在面對強敵不可敵時,不能力敵,只能智取,第一招,示弱。 越示弱,對手會越覺得自己游刃有余,于是就會大意,疏忽,一個人只要大意了,疏忽了,就好辦事了。 示弱是一門很高的學問,因為示弱意味著被動,本來就弱了,再一被動,是很要命的。 第二招,真正的絕招:苦rou計。 想得到別人的,你首先應該給出自己的,所謂的要想得瓜你得種瓜,要想得豆,你得種豆,一句話,要想得到必須先付出。 理論是一回事,實踐又是另外一回事,他能不能把這個絕招運用好,他也沒有信心,沒有辦法的辦法,只能試了。就象一場賭博,是有代價的。賭得好他贏,賭得不好他將連僅有的周旋的機會都失去。 于是,他在陳鋒的強攻下,裝得要崩潰一樣的,不堪一擊了,很狼狽。偶爾陳鋒的拳腳能避開的他也裝著避不開。 那樣子,也就是陳鋒案板上的rou,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