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新西南”408號房,李志豪與嫣然在幾番瘋狂糾纏,翻云覆雨的激情燃燒之后,倦意征服眼皮,互相緊緊的擁抱著進入了溫柔的夢鄉。 李志豪做了一個非常怪異的夢,他夢到了若詩。 那個地方,陽光溫暖,櫻花絢爛,似山城非山城。 一條小巷,他惆悵的,腳步在青石板上發出踢踏的聲音,他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似乎是到某個地方去尋找一個人,至于去什么地方尋找誰,他想不起來,但他總感覺那個人就在前面,他一直走,心想自己可以遇到。 突然,溫暖的陽光隱跡了,天空陰了下去,怎么飄起了三兩片的雪花來,一陣涼的風吹過,他縮了縮脖子。 “誰在用琵琶彈奏一曲東風破,歲月在墻上剝落看見小時候,猶記得那年我們都還很年幼,而如今琴聲幽幽我的等候你沒聽過……” 很甜美的聲音,他竟覺得那聲音好熟悉,讓他的心里有一種被牽引的激蕩澎湃的感覺。 驀然回首,他呆住了,一個穿著花棉襖,系著黑白格長圍巾,梳著兩根麻花辮子的女孩兒,清純,漂亮,陽光。 那一剎那,他惆悵的心頓時春暖花開一片,真是,縱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伊人匿在小巷深處。 當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亦看到了他,猛然間,她一臉陽光的笑隨櫻花凋落,兩眼秋波,百感交集。 她輕輕的抿了抿嘴,眼里一片晶瑩的閃光,隨即,她的臉上又一次如花綻放甜美的笑,兩個迷人的小酒窩,淚水,奪眶而出,在臉上滑過長長的痕跡。笑仍然如春的溫暖,如花的芬芳、迷人。 四目相對,是天荒地老的永恒。 “豪!” “若詩!” 彼此站著的地方,是彼此的天涯海角,他們要奔跑到那里,與最愛的人最緊的擁抱,沒有彼此的歲月,日子是那般的凄清、惆悵、寂寥、想念如藤蔓,纏繞思緒,吃飯不香,睡不成眠。 她喜極而泣說:“豪,答應我,再也不要離開我了好嗎?我好想你。” 他問:“若詩,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說:“你忘記了嗎?這是我們最初相遇的地方啊。你走以后,我一直想你,我總相信你會回來,所以,我每天到這里等你,我幻想著自己回到了以前,快樂的,哼著那時懵懂的歌謠,我期待著幻想著還能在這里遇到你,你真的來了。你知道嗎?你走了,我的愛枯萎了,我的生活丟失了靈魂,我再也不知道什么叫快樂,回憶是我僅僅的可以蜷縮的角落,萬千情節都只有兩個字:想你。” 他內疚的說:“對不起,若詩,我不想離開的,我曾說過,今生,我會把你的幸福當成我今生最大的信仰,可是,我讓你難過了。我不知道命運會這樣安排,為什么,你是山城首富的女兒,而我是農民的兒子,一無所有,我不是有心對你撒那個謊,不是為了你的家產,我只是喜歡你,情不自禁,才說了謊。” 她點頭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的喜歡我,若不然,在深藍城的時候,你在子彈的面前不會那么無所畏懼。其實,我并不留戀萬千奢華,我只想和你一起,哪怕僅有路邊街角,已足夠。” 他的心里,翻江倒海的感動說:“好,若詩,我答應你,以后,無論滄海桑田,我們就再也不離棄了,走吧,我們回家吧。” 他們快樂的哼著那首《東風破》: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憶思念瘦,水向東流時間怎么偷,花開就一次成熟我卻錯過…… 突然,平地里起了一陣風,將若詩卷走,他大喊著追去,可風與若詩,早已沒了蹤影,他只看到地上那條她脖子上的黑白格圍巾,拾了起來,突然間淚流滿面,流到嘴里,好咸…… 這咸味將他驚醒,才發覺竟然是南柯一夢,不禁奇怪,雖然夢境錯亂,但情節卻驚人的真實,而且,他摸著自己的臉,竟然真的是一臉的淚水,心還在隱隱作痛,難道,這場刻骨銘心的愛情,真的兇多吉少? 事實上,他的命運很快就兇多吉少了。 他不知道,馬七天的頭牌愛將 “冷血”已經潛上了“諾亞方舟”游輪,已經通過監控錄象查到了他的房間,此刻就站在他的房間外面,在思考著動手方案。 最終,“冷血”還是決定請示一下馬七天,因為先前發生的事件,馬七天已經鄭重的打過招呼,不能再鬧了顏名流的場子,什么個性什么脾氣,都得先收起來。他知道這個“黑太狼”李志豪不是個一般的人,如果開門進去,可能會驚動他,可能會有惡戰。當然,他還是相當有把握能拿下對方,他的本事,比“四大名殺”的其他三位都要高出一節,馬七天很少派他執行過任務,偶爾在重大事情上監督執行,殺漏網之魚。更多的時間他在訓練,強化訓練,人的潛力無限,有待一生去激發,他要將自己的體能與殺技,都推向極限。 但,他還是沒有把握能順利拿下李志豪,做殺手的人一般都不會做沖動的事,尤其是他這樣頂尖的殺手。李志豪從出道至今,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雷人的,他自問,要是換作自己,也未必能干出那樣的成績,他覺得,自己和這位自己將要刺殺的人,在伯仲之間,頂多相差毫厘,至于誰高誰低那一毫厘,就不得而知了。 他走到了一邊,給馬七天打了電話,說了情況。 馬七天問:“你確定他的人已經入睡了嗎?” 他說:“確定,里面有一個女人輕微的鼾聲,還有一個他,沒有任何動靜,料想是睡著了,有些人睡著了是沒有鼾聲的。” 馬七天問:“那門好打開嗎,會不會驚動他?” 他說:“我看了,這門不比一般的門,畢竟是總統套房,安全措施做得嚴密些,但我還是有把握打開,至于會不會驚動他就不得而知了,得看他的驚醒程度,我就是考慮有可能萬一驚醒他,會與他動手,一下子收拾不了,又鬧了這里的場子,所以請示您。” 馬七天向了想說:“還是不要冒這個險,那上面的人全都是高官和富豪,顏名流很在乎那里的生意,這次要再鬧出什么,他肯定會翻臉。這樣,你去找他們拿鑰匙,可以減少開門的時間, 只要他睡著,開門那點動靜驚醒不了他,而且,我相信你能做到更小心翼翼。” 他說:“恐怕他們不會愿意,他們知道我拿鑰匙就意味著要發生什么,這是他們最不想看到的。” 馬七天說:“那你先等著,我讓謝大胖給顏人杰說情況,讓他去爭取,顏名流是他二叔,這點事情只要他堅持做,顏名流是會給他面子的。” 于是,馬七天轉身給謝大胖打電話,謝大胖再給顏人杰打電話,顏人杰又再次給顏名流打電話。 一開始,顏名流斷然拒絕:“這怎么可以,不是砸我場子嗎?之前你說只是想調查一個人,配合你們也就罷了,現在還要拿鑰匙,無論你想做什么,都是在惡意的侵犯客人的安全隱私,這件事一旦出了點紕漏,以后還有誰敢到我的場子里來玩,你也不想想到那上面去玩的,都是些什么人,哪一個不是有頭有臉的,有些人,就連我和你老爸都惹不起,白宮來的,你惹得起嗎?” 白宮,即華夏國的中央政權,相當于中國的中南海。 但是,顏人杰不甘的說:“這一次,謝大胖告訴我,他們安排了組織里頂尖的殺手,而且這個人是由他們的大哥馬七天親自安排。我們費了這么大功夫找到了“黑太狼”的影子,不趁這個機會廢了他,您侄兒我以后在山城真的就混不下去了。您也希望我能在山城的黑道上揚眉吐氣啊,無論怎么說,我們是一家人,我們的利益是一樣的。” 或許這句話打動了顏名流,他沒有堅決的說不行了。 在考慮之后他的語氣弱下去許多說:“可是,這樣也太冒險了,我也聽說過這個叫“黑太狼”的許多事,最近一段時間似乎都是他的新聞,把他傳神了,很了不得,如果你們在上面弄點什么小動靜,我倒也可以收拾,要真一個不小心,鬧出了大動靜,對我們的損失可是巨大的。你也知道,下屆總統換屆選舉,資本黨和貴族黨都是有望執政的,你爸爸作為資本黨在山城的一棵大樹,貴族黨的人可是時刻都在想抓他的尾巴,讓他下臺。還有自由黨的人,他們雖然勢弱,但信仰堅定,為了所謂的和平,在看鷸蚌相爭的同時,也在作著趁火打劫的準備。所以,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啊。” 顏人杰說:“這我當然清楚,目前的形勢您也知道,資本黨也好,貴族黨也罷,他們勢力的觸角都已經伸向了黑道,甚至可以說,他們得依賴黑道,黑道能幫政治處理很多他們本身不方便處理的事情。我在黑道的大力發展,是我老爸特別授權的,本來我在黑道一帆風順春風得意,但是,從這個“黑太狼”出現,我在山城黑道屢屢受挫,身價大跌。不除掉他,我萬難出頭成勢。所以,這件事情您無論如何得成全我,“求利”那邊的人還在等著我回話呢?” 顏名流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給馬七天去個電話,問下他派的什么樣的人,把握有多大,我再直接給他答復吧。” 話說到這份上,顏人杰知道叔叔也是從安全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