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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白寒天從口袋中,抽出一封有些泛黃,卻保存良好的信封。 結果之后,白言希迫不及待的打開,卻不受控的,整只手都在顫顫巍巍的發著抖。 在看見里面內容的第一瞬間,眼淚頃刻間就出現,阻擋住了白言希的視線。 這,這是mama的字,清秀卻不失鋒棱。 這封信上的字,就如同自己小時候,一筆一畫仔細臨摹的那個字跡一樣。 深呼吸了一番,白言希才強迫自己,穩定住自己的情緒,接著往下看。 “言希,如果可以,mama寧愿你一輩子都看不到這份封信。但是你真的不幸走到了看見它的地步,不要抱怨,不要難過,更不要放棄。每個人,注定就有自己需要走下去的那條路。 mama可能從來沒有跟你說過,mama家族里面的事情,mama的真實姓名是秦子諾,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在A市呼風喚雨的那個秦家就是mama的家了。 當初因為你外公外婆的對你爸媽的百般阻撓,所以mama「一時不備」就被你爸拐回家做媳婦了。但是離開秦家的這段歲月,卻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光。 只是,卻也因此,給咱們家埋下了巨大的隱患。秦家世代游走于政界之中,因此得名。 卻也因此惹下了不少仇敵。其中,最大的敵人,便是一個叫四方會的組織。 mama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年少,輕狂妄為,去招惹了四方會的少主,賀煬。 那個人,就是魔鬼,任何人的意會在他的世界里,都不重要,別人的感受,從不在他考慮的范疇之中。偏執,瘋狂,任何的陰暗面,在他身上都能找到存在的痕跡。” 看到這,字里行間,白言希看出了自己的母親對這個男人深深的忌憚,不由的,對這個男人好奇了起來。 白言希看完后,把視線轉向了杵在墻邊的唐易山。 唐易山雖然不知道那封「絕筆信」中寫了什么,但是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就捕捉到了白言希的眼神。 輕蹙的眉頭,和急切的眼神,都在向白言希無聲的傳達著自己的關心。 準確無誤的接收到唐易山的意思后,白言希只是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因為在信的最末端,秦子諾提起了一件事情,一件關于她和白父之死的真正真相…… “舅舅,為什么我感覺,我腦海中的mama,和寫這封信的人,根本不是同一個呢?” 說著質疑的話,但是白言希其實早就清楚,這信的執筆者的確就是自己的母親。 “你mama是一個胸有溝壑的人,哪怕在人才輩出的秦家,她的能力,也不在話下。 其實,這諾大的白家產業,如果沒有你mama的遠見是適當時候的當機立斷,根本就不會有白家的存在。 而在你面前,她收斂起了自己一生的鋒芒,把她這輩子所有的溫柔,都留給你一人。所以你覺得這樣的mama陌生,也很正常。” 聽到這,白言希的眼淚終于控制不住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卻很好的避開了手上的信,沒沾染上半點水跡…… 大概都是堅強慣了的人,所以白寒天和唐易山都不是很會安慰一個情緒失控的人。 看見白言希第一次,這般放縱自己的嚎啕大哭。白寒天和唐易山兩個人都選擇了離開房間,把這一片天地,留給白言希獨自發泄。 在醫院的走廊上,兩個身姿挺拔,面容剛毅冷冽。 特別是比較年輕的那一個,若是一個不小心,和他對視上,瞳孔里印著別人的身影的時候,會顯得格外的有攻擊性。 白寒天在保持了一會沉默后,習慣性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包煙,抽出一根,輕輕的抿在唇邊。 “我記得你也是抽的。” 唐易山低頭看了看白寒天遞過來的東西,幾秒的停頓后,還是搖了搖頭。 “之前有這個習慣,跟她在一起后,不知不覺的,就戒了。” “是嗎?” 聽唐易山這么一說,白寒天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隨后搖了搖頭,嗤笑了一聲。 “我算是知道,為什么子諾姐會找上你了。明明都還沒意識到自己愛上了,卻早就潛移默化的在遷就對方,為其作出改變了。這一點,你和她很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唐易山竟然覺得白寒天的這一抹笑容,有種說不出來的苦澀。 夜上三更,整個醫院都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門鎖傳來鑰匙和鎖舌相接「咔噠」聲,男人帶著沉沉夜色,緩步走進來。 朦朦朧朧的燈光落入他如同旋渦的黑眸中,立即沒了蹤影。 凜冽的眉頭皺起,薄唇緊抿,眸中掃過一絲陰蟄以及不易察覺的心疼。 男人邁著修長的雙腿走進病房,光影灑在他輪廓刻畫分明的臉龐,忽如其來為他染上幾絲柔和。 白言希不知道何時趴在一旁的桌上睡著了,臉頰泛著淡淡的粉紅色,長發散亂灑披在背上。長而密的睫毛微微顫抖,預示著她睡得并不夠踏實。 唐易山伸手去取她緊握在手中的那封信件,還在睡夢之中的人卻下意識用力氣。 “乖,松開手。” 倘若白言希現在醒來,一定會詫異于唐易山那口氣中陌生溫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