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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唯一的方法就是要折磨別人,對不對?折磨我還不夠,還要一個一個地折磨我身邊的人,你就是想看我痛苦,想看我下地獄,對不對? 她忍不住對顧南辭喊了一句,肩膀微微顫抖著,眼角也有些紅。 “唐易山,你就是天底下最混的混蛋!八年了,唐易山,你大概永遠不知道我愛你,愛了八年。” 白言希埋著腦袋,單薄的身影在此時瑟瑟發抖。 “比你愛上李佑熙的時間還長。” “我一廂情愿以為,一塊石頭也能焐熱。但原來我們的結局真的是,當你對我說的,把我所有不該有的妄念全固化為石頭。” 白言希一點點抬頭,本來灰敗的眸底有著像是有生命一般的靈氣在升騰。 “求求你,唐易山,放過我吧。我真的很累,也很痛。” “言希,為什么你就是不信我,是真的想要挽回,給我一次機會呢?” “你知道嗎?曾經,我也相信過愛情。” 白言希挪動自己的腳步,連不知何時掉落在地上分了的行李都沒拿。 就這樣邁著堅定的步伐,感受著來自唐易山炙熱的視線,朝著門口走去。 “唐易山,你若是想要阻止我離開,那么你下一次重新見到我,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尸體了。若你不攔著我,那么,從今天起,我們一別兩寬,各不相欠。” 說話的期間,白言希還是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而唐易山也沒有開口挽留,也不敢挽留。 果真,誰愛的深切,誰就注定要承受更多的傷痛。這便是言希當初三年來,日日夜夜都要經受的折磨嗎? 自己在的房間總是很簡單干凈,整潔利落卻不會給讓人有任何生冷肅穆的氣息。 相反有白言希的房間像是每個角落都流動著溫馨寧和,一條妥帖掛著的絲巾,一本放在枕邊的書,卻讓那個女人再也不會回到這個房間的感覺更加清晰。 就在白言希打開別墅的大門的時候,才確定下來,唐易山沒有追上來。 明明是松了一口氣,心里卻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樣,變得難以呼吸。 白言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在門口逗留這么久。最后,她才把不該有的念頭,一點一點的全部趕出腦中。 突然,一副溫熱的軀體從后背貼近,白言希還沒來得及掙扎,手上就被塞入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接踵而來的,白言希被男人輕松的掰過身子,拉入他的懷中。 整副動作全程花了不到十秒,但是白言希卻被一聲奇怪的聲音嚇得一動不動。 直到自己的手上傳來溫熱黏糊的濕意。 像個機器人一樣的低頭,白言希才發現,這個男人塞進自己手中的,是一把隨處可見的水果刀。 而那帶著溫度的液體,是唐易山身體中的血液。 在白言希還沒愣過神的時候,唐易山邊抬起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之后白言希感受到,男人握住自己的手微微用力,把刀從他的身體里拔出來,再次按照著原來的軌跡,再次捅了進去。 因為視線被隔絕,白言希的感官更加的靈敏。 她清楚的聽見了身前男人傳來的一聲悶哼,微乎其微,卻讓人難以忽略。 “既然你要走,我不敢攔,那么,你便把我一起帶走,好嗎?” 語音剛落,白言希就感知到了唐易山想要重復剛才那個動作的意圖。 唐易山動作很快,但是白言希的更快。 白言希用最快的速度,松開自己手中的匕首。 沾滿紅色黏稠的液體的匕首,掉在了地上,染紅了一小塊地毯。 “唐易山,你瘋了。” 質問這唐易山的她,身體不忘醫生的本能,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緊緊的捂住唐易山腹部的傷口。 “你哭了。真好,你還會為了我哭。” 唐易山這么一說,白言希才發現自己的臉上,都是淚痕,只是眼淚剛好都掉在了唐易山的襯衫上,留下微不可見的水漬。 “你不要命了嗎?你還笑。” “我現在就真的攔不住你的,你若是要走,就只剩下這一個機會了。” “你這個瘋子,變態。你怎么可以這個樣子。” 強撐著意識到唐易山,看著白言希一臉慌亂,口不擇言的時候,心里知道,自己這一賭,算是賭對了。 之后,才松了一口氣,重重的暈了過去…… 唐易山當然不可能借著白言希的手,真的把自己捅死,怎么說,唐家也是戲劇黑道出來的家族。 怎么讓自己的傷口看起來恐怖一些,卻又不致死的手段,簡直不要太熟悉了。 從小到大,無論受了多重的傷都沒有喊過疼的唐易山,沒想到竟然有一天,為了自己的小嬌妻,竟然要用上苦rou計? 慢悠悠的睜開眼睛的唐易山,本以為自己見到的不是趴在自己床邊守著自己的白言希,便是對上她一臉關懷的神情。 想過很多種畫面的唐易山,唯獨沒有想過這一幕。 醒來的唐易山和瞪著圓滾滾的眼睛的豆豆,大眼瞪小眼了將近兩分鐘。 “臭小子,從我身上滾下去。” “嘶,壓到我傷口了。老子真的是……” 對于自己壓到自己爸爸的傷口的行為,豆豆表示視若無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