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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景栗早早聯系了單老太太在北京安排的律師,對方拿來了三大盒文件,里面不僅有單家在北京的所有產業的詳細資料,還有洪念善轉移公司財產的有力證據。 律師簡述情況時,景栗把陳世嵋也請了過來,她提前把項鏈聯絡器纏在手腕上做手鏈,在聽的過程之中,擺出習慣性動作的模樣,反反復復地擺弄項鏈,最后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時候,把聯絡器夾到了一摞厚厚的文件之中。 她所聽到的最后一句來自解怨隊友的話,是獨教授的抱怨—— “大錦鯉,你慢一點晃項鏈,鏡頭一直轉啊轉,我一看屏幕就頭暈的想吐!” 在這之后,景栗便和隊友短暫分別。 在把那疊文件放入資料盒時,她的手莫名有些抖,不知之后能否按計劃將聯絡器取回,在短暫的半分鐘內,有過數次猶豫,但最終還是下定決心開啟冒險之旅。 解怨三巨頭的組團模式,即刻降級為大錦鯉單打獨斗的戰役。 陳世嵋問道:“子悅,你對法律方面有什么要求嗎?” “我只關心時間”,景栗牢牢緊抓問題的關鍵—— “走完全部流程要多久?” 律師回答道:“大約一周。” “三天之內必須解決!”景栗按照砍價原則,直接攔腰斬—— “有陳姑父相助,三天辦好不成問題吧?” 陳世嵋頗顯為難:“三天的時間實在是不太夠…” “能成為屠家女婿的人,必有過人之處”,景栗以大小姐的傲慢眼神瞟了瞟他—— “如果三天之內事情沒有辦好,一定不是因為陳姑父能力不濟,而是你根本沒有為單家做事的誠意,我奶奶必定會對此非常不滿!” 為了盡早使反派亮出屠刀,她將逼迫招數進行到底。 “好…我盡力…”陳世嵋別無選擇,唯有妥協。 離開房間之時,他的臉上雖然掛著客氣的笑意,但是眼底卻隱隱透著憤恨與殺氣。 景栗有預感,反派團隊很快就將對她痛下殺手。 孤軍奮戰的第一個小時,耳邊沒有了獨教授和屠豪的聲音,景栗既不安又無聊。 她打開電視,重溫2005年的熱播劇,《仙劍奇俠傳》第一部 ,逍遙哥哥和靈兒這一對絕世仙俠CP是她心中永遠的白月光。 屠夫人送來了甜點和水果,景栗拿起一個少女心粉的馬卡龍,剛準備放進嘴里,手就警惕地僵住,遲疑過后又扔回了點心盤中。 原故事中真兇是在晚上的牛奶里下安眠藥,如今情況發生了變化,天知道反派團隊會不會在白天的糕點里動手腳。 不一會兒,屠銘中敲門走了進來,瞥了幾眼電視,說道—— “這種怪力亂神的連續劇沒什么好看的,有興趣出去轉轉嗎?” “怪力亂神!?”景栗對他的評價相當不滿:“你太沒有眼光了吧,這部電視劇將會成為仙俠劇的開山經典之作!” 她另有一句發自肺腑的吐槽無法說出口——“就你這脫離大眾的品味,要不是仗著家世好,開娛樂公司非得賠死不可!” 學霸屠銘中對仙俠劇毫無興趣,自大地斷言:“這類劇看第一集 就能猜得到全部劇情,男女主角合力升級打怪,最終以俗套的大團圓結局收尾。” 景栗不屑地甩給他一個大白眼:“這部劇結局不是大團圓,而是生離死別!” 屠銘中并不相信:“你已經看到結局了嗎?” 景栗瞥了瞥他,憑借信息優勢說道:“沒有,我猜的,不信就賭一把!” “好,賭什么?”能力強的人多多少少會有幾分自負,屠銘中對自己的判斷很有信心。 景栗暫時想不到賭注,便說:“輸家答應贏家一個條件,怎么樣?” “成交!”屠銘中欣然同意,說話間他看到窗外洋洋灑灑飄起了雪花—— “下雪了,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景栗也望了望晶瑩的飛雪,腦中莫名響起BGM—— 2005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 屠銘中詢問:“你看到雪一定很興奮吧?” 景栗不解此問:“冬天下雪有什么好稀罕的,又不是六月飛霜。” 屠銘中覺得她的反應過于冷淡:“香港幾乎不下雪,你看到北方的雪不覺得新奇嗎?” 景栗是標標準準的北方人,早已對雪見怪不怪,一時間忘記所扮演的角色是來自香港的單小公主,立刻靠智慧圓場—— “我堂堂單家大小姐,是那么沒見過世面的人嗎…那個…我每年都要去瑞士度假滑雪的!” 她的確滑過雪,但是并沒有去過瑞士,這么說只是為了更符合豪門貴小姐的身份,電視劇里的有錢人都是去瑞士滑雪,她直接在此處借鑒。 屠銘中發出邀請:“下雪的故宮特別美,想去看看嗎?” 景栗一秒即動心,之前有一系列刷屏的美圖,名為故宮的第一場雪,借此機會看一看也算不虛此行。 而且,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屠家最不可能害她的人就是隊友屠銘中,于是她打了一個響指,說道—— “好主意,走著!” 她身穿墨綠色學院風大衣,頭戴紅色貝雷帽,開始了新一天的“公費旅游”。 從天安門進入,穿過端門,目之所望,即為紫禁城午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