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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保密條款,景栗無法告知她實情——大唐氣數已盡,盛世一去不復返,國運江河日下,民生一日更比一日難。 屠豪通過網絡搜索唐朝的物價變化,和祝mama的描述基本相同:“唐玄宗統治前期的開元盛世,一兩銀子的購買力大概相當于今天的2500塊錢,安史之亂后,唐朝由盛轉衰,物價不斷飛漲,白銀的購買力降到了原來的一半。 小jiejie現在正處在南方發生水災的特殊時期,米面糧油又進一步漲價,在這樣的形勢下干餐飲行,實在是太難了!” 獨教授引經據典發表感慨:“古人有云,長安百物貴,居大不易,果然如此,杜甫在詩中寫道,早來就飲一斗酒,恰有三百青銅錢,這價格一點兒都沒有夸張。” 景栗對著賬本長嘆一聲,抱頭苦惱。 俗話說的沒有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獨教授之前信誓旦旦地說這只是一個so easy的小任務,殊不知實際難度系數卻是hard模式中的頂級,被誆來大唐的景栗簡直欲哭無淚。 祝mama鋪好了被褥,為大小姐卸珠釵并梳洗。 故事進展到此刻,雖說波折不斷,但總體還算是有驚無險,在背后為她提供莫大助力的人,便是祝mama,好人就該得到好報,景栗想要盡力回報她一番,便問道—— “祝mama,您有什么特別想實現的愿望嗎?” “愿望?”祝mama覺得這個詞頗為新鮮,不過能夠理解含義,說道—— “我這輩子只生了三個女兒,老大和老二已經嫁出去了,過的都不錯,只剩下身體不好的小女兒,我們老兩口想招個上門女婿,只是挑來挑去都沒有合適的人選。” 招贅婿,這件事聽著挺有意思的,景栗細問:“您想找一位什么樣的上門女婿?” 祝mama笑言:“沒什么過高的要求,家世清白、秉性寬厚、性格體貼便好,最好是讀過書識些字的,最近相看了幾個,總感覺油滑不可靠,女子婚嫁是一輩子的事,寧可成婚晚一些,也不能倉促交代了終身。” 景栗無比贊同此觀點,盡管祝mama出身卑微,文化水平也不高,但在女兒的婚事上相當理智,比楚鳳鳴那位嫁到上官家的糊涂姑姑強百倍。 景栗在大唐沒什么人脈,無法幫祝mama招贅婿,不過她初步打算,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把王家珍藏的珠寶古董送給祝mama一些,以表感謝之情。 屠豪去洗手間的間隙,手機響了起來,獨教授高聲喊道:“你的電話,朱美蘭打來的,這是不是你新認識的美女?” 聽到“朱美蘭”,景栗的心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因為她的后媽就叫這個名字。 是她后媽本人,還是重名呢? 屠豪手都沒擦干凈就從衛生間沖了出來,“噓噓噓”個不停。 這因為有這一小細節,景栗才百分百確信,打電話的人就是后媽朱美蘭。 她的后媽不是省油的燈,作妖程度和楚鳳鳴的繼母劉氏有的一拼,打電話準沒好事。 待祝mama吹熄燭火離開房間,景栗便發起了追問。 屠豪本想在任務期間隱瞞此事,實在沒辦法才吐露事情—— 說來說去還是為了景栗奶奶留下的房子,最初是渣爹時不時聯系屠豪,要求女兒簽房屋轉讓協議,從昨天起后媽也加入其中,一逼二鬧三痛哭,一副要沖來魔都把東方明珠塔拆了的潑婦架勢。 為了不讓執行任務的大錦鯉分心,土豪鮮rou獨擋壓力,瞞下了消息。 解釋完這些之后,屠豪又道:“我暫時告訴你的家人,說你在國外接受脊柱治療,身體狀況不好,不能接電話也無法簽協議,他們向公司借錢的要求我暫時還沒有同意,不過…他們說債主天天想盡辦法逼債,你同父異母的弟弟都沒辦法去上學…” 單單是景栗的父親還好對付,但那位后媽胡攪蠻纏的嚎哭獅子吼功殺傷力爆棚,屠豪有點頂不住了。 景栗態度堅決,絕不給渣爹一分一毫:“那對夫妻的話沒有一句可信,錢絕對不借,你不用多理他們,直接拉黑!” 屠豪心有顧慮:“如果直接拉黑,我擔心你父親會找律師告公司,或者在微博之類的平臺上散布一些對你不利的言論…其實…你的父親和后媽已經撂下狠話了,拿不到錢和房子,就會找媒體揭露你不孝的真面目。” “不是我不孝,而是他不配!”景栗心塞到幾乎要爆炸,右手重重一拍,雕花床欄差點折斷。 她不是好欺負的楚鳳鳴,面對渣爹的無理要求寸步不讓—— “你轉告我父親一句話,假如他敢公開詆毀我名譽,那我就立刻賣掉老房子,用這筆錢和他打官司打到底!” 第174章 唐朝的設計業與廣告業 獨教授站在長輩的角度勸解道:“大錦鯉,咱們都是在陰曹地府走過一遭的人,和親人朋友之間的舊日矛盾,能放就放,能忘就忘,沒有必要把關系搞得這么僵…” “所長!”景栗打斷他的言語:“我只是死過一次,但沒有羽化升仙變圣母!” 在多數人眼中,家是溫暖的避風港,但是對于另一些人來說,家是暴風驟雨的發源地。 屠豪也出生于不幸福的原生家庭,他在和景栗父母交流的過程之中,非常直觀地感受到對方并非是心懷善意的親人,要么貪圖景栗的錢,要么對她的生死與病況漠不關心,這樣無情的家人,確實不值得被寬容善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