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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天助我也,媒體的報道對我們太有利了!”景栗心是激動的,手是顫抖的,她仿佛已經看到了任務勝利的曙光。 但是,事情的發展超乎尋常地順利,令她感到幾分忐忑不安,擔心有隱藏的陷阱:“毛正做事不擇手段,他連我家都砸了,怎么就沒想到耍手段控制一下輿論呢?” 林摩斯道出實情:“毛正企圖花錢買通記者,出一篇抨擊我為名利而爭奪案件調查權的報道,好在我預料到了他的陰謀詭計,及時聯系報社更換了新聞稿。”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但景栗聽得目瞪口呆:“你也太神了吧,新聞稿都能說換就換!” 男主有光環正常,可是在這出大女主解怨戲之中,林摩斯的光環簡直閃亮到不合常理,景栗感覺他來做解怨使者似乎更為合適。 華生替好友高調了一把:“你還不知道吧,摩斯的舅舅已升任新聞局一把手,是滬上主流輿論界的龍頭老大,哪家報社都不敢隨便刊登林大探長的丑聞,毛正以為在黑白兩道有點人脈就能一手遮天,純屬不自量力。” 林摩斯曾提起家里有背景,景栗當時不以為意,現在才知冰山臉的后臺居然強大到能夠掌控輿論界的地步。 景栗瞬間放棄了大女主包袱,愿意接受眼前這逐漸走向大男主劇的現實。 如果魂穿是一部戲,她絕對不和林摩斯產生番位之爭,將會心甘情愿把一切光環拱手讓給冰山男主角。 在民國的亂世之中,有權勢有靠山的林摩斯明顯占據優勢地位,有能力以最快的速度查明案件真相,景栗至為明智的選擇,就是抱大腿,這也是她在一周內完成任務的唯一辦法。 人生是一場打怪升級的游戲,沒有背景的人只能遵守規則,有背景的人則可以創造規則,輸在起跑線上的平凡景栗,如果沒有親身經歷此一遭,絕對想象不到還有這種玩法。 林摩斯強大的家族背景幫了大忙,現在重案二組便可以順理成章地接手白玫瑰連環殺人案,冰山臉一言九鼎,截止到目前為止,案件的進展與他的先前的許諾完全吻合。 景栗本以為反派BOSS毛正是王者,怎料此人一夜之間就被林摩斯秒成青銅,這波輿論攻勢之后,巡捕房迫于壓力,勢必會追究毛正的責任。 怨靈苦主所定的主線任務只有一個,就是查清白玫瑰案的真相。 在原版故事之中,惡人毛正未得惡報,不僅成功掩蓋案件真相,還下狠手謀殺了李福爾,繼續風風光光地在警界做蛀蟲。 殺人兇手要受到懲罰,蓄意扭曲案件實情的毛正也休想逃脫法律的制裁,景栗要借助天時地利人和,將有罪之人一網打盡。 第66章 女中鬼談 真正的高手,往往會保持不顯山不露水的低調姿態,林摩斯也不例外,他再度展現zhuangbility神功—— “即便我在出版界沒有后臺,公眾的眼睛總是雪亮的,毛正的陰謀絕不可能得逞,他的罪行必定會敗露,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惡終究無法戰勝正義!” 他講話時流露出一種略顯老派的大義凜然之感,像極了八十年代的正劇男主角,讓人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直擊天靈蓋的正能量沖擊波。 若是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傻白甜,很可能會被冰山臉這一套“正義之光”的說辭打動,原地變身鐵桿粉小迷妹,但景栗卻只想送他一句話—— “我信你個鬼!” 作為被殘酷現實暴擊過千百次的倒霉錦鯉,她覺得冰山臉純屬站著說話不腰疼,林摩斯顯然對于普通人的艱難生活一無所知。 同樣是劍指罪惡黑幕,有權有勢者多半能做英雄,無權無勢者卻大概率是烈士,李福爾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而且她更慘一點,為了查明白玫瑰案件的真相,死在了毛正的槍口下,沒有人深究她的死因,也沒有人為她送上烈士稱號。 面對惡勢力,單槍匹馬挑戰是莽撞的孤勇,組團打怪才是正道,獨教授和屠豪所指引的大方向一點兒毛病都沒有,和背景像鋼鐵一樣硬的“正義神探”林摩斯組隊,確實是最優之選。 景栗想起李福爾日記里最后的內容,她之所以堅持追查白玫瑰案,不僅僅是想查清父親身亡的真相,還想讓未婚夫對她刮目相看。 李福爾面對心上人時,過于害羞被動,都不敢把自己的調查筆記本拿給林摩斯看,這份愛最卑微到了泥土里,開出了無望的暗戀之花。 景栗為她了卻此樁遺憾,主動出擊,成功得到了冰山臉的欣賞和幫助,李福爾若是在天有靈,見到這一幕想必會既欣慰又心酸。 接下來的主線,就是抱好林摩斯的大腿,借助他的破案能力和強大后臺,在一周內完成所有解怨任務。 “完了完了,遲到了遲到了…”肖然邊系制服扣子邊跑下樓,一路自言自語地碎碎念,來到餐廳之后匆匆和大家說了一聲“早”,抓起兩片面包就打算出門。 華生把牛奶杯推給他:“急什么,還沒到上班時間。” “表哥讓我今天提前到崗,有好多舊報紙需要查。”肖然說完后噸噸噸三口就喝完大半杯,又順手抓起一個大蘋果,像踩了風火輪一般沖出了家門。 同在一個屋檐下的男人們,性格天差地別,林摩斯和華生皆是紳士優雅范兒,腔調十足,而肖然的突然亂入,直接打破了這如唐頓莊園一般的高大上氛圍,為民國摩登式生活增添了幾分接地氣的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