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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婚姻的悲劇,錯誤的源頭是亂點鴛鴦譜的皇帝,老烏婆不敢違背圣意,只敢欺負弱者,一步步謀害無辜的金蓮,好讓呂茶按照原計劃嫁與武易為妻。 景栗魂穿進入金蓮的軀體,通過一系列神cao作,在上清觀中揭露了呂茶的綠茶真面目,老烏婆眼見如意算盤將再次被砸個稀碎,不得已想出了“平妻”這一招,無論如何都要讓呂茶嫁進侯府。 昔日的金蓮,時時隱忍,昔日的金府,屢屢退讓,導致老烏婆心懷盲目自信,以為自己所言堪比圣旨,金家還會無條件容忍。 殊不知,任何人都有底線,“平妻”這波cao作相當于狠狠打了金家的臉面,即便是真正的金蓮,也不可能輕易讓步。 講完一樁樁一件件苦楚之后,金家二嫂道出最重要的請求—— “舍妹幼時習過武,身體的底子極好,但嫁入侯府僅僅三年有余,就被折磨到重病纏身、精神萎靡,金家上下都痛心不已,我們不貪權勢,也不求富貴,只愿小妹金蓮能在夫家過上舒心日子。 侯府老夫人對金蓮百般苛待,而今又提出為侯爺迎娶‘平妻’,背后的原因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顯然是對圣上所安排的婚事心懷不滿,只想讓外甥女呂家小姐做兒媳,我們金家雖然不及侯府顯赫,可世代皆有錚錚鐵骨,絕不會犧牲金蓮的幸福攀附權貴。 侯府老夫人的所言所行令金家上下徹底心寒,事已至此,不如商議和離,一別兩寬。 不過,老夫人和呂家的小姐全都是滿腹心眼的狠角色,善于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我們金家先前吃過不少次虧,未免重蹈覆轍,此次想請一位德高望重的貴眷出面做見證人,金家所求,僅為‘公道’二字,須得讓汴京城中的各府各宅都知曉,和離的緣由,不是舍妹德行有失,而是侯府欺人太甚?!?/br> 慶國公夫人怎會聽不出話外之音,“金蓮”救下了她的寶貝孫兒,如此大的人情,自該竭盡所能償還,于是爽快道:“老身可以出面做見證人,不知金夫人意下如何?” 呂茶害慶國公家小公子落水受驚,國公夫人將其視做眼中釘,自不會輕易放過,而且像她這類用下作手段謀奪正室位置的狐貍精,所有官眷大娘子都想重重踩上一腳,算是替天行道、匡正禮法。 戲沒有白演,有了慶國公夫人的支持,金家便可打響翻身仗,金家二嫂欣喜不已,起身行大禮致謝—— “國公夫人盛德明斷、金口玉言,您愿出面主持公道,是我們金家的榮幸,請受妾身一拜。” “金夫人無須這般客氣,令妹金蓮是我孫兒的救命恩人,做見證人這點小忙,老身義不容辭,只是…”國公夫人扶起金家二嫂,遲疑片刻后勸說道—— “金夫人是萬中無一的好嫂嫂,見不得meimei受委屈,可古話說得好,寧破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直接鬧到和離的地步,未免有些太過火了。 侯府老夫人確有千般不是,但永昌侯能力卓然、前程似錦,加之這是陛下親定的婚事,和離終究有負圣恩,此事只要有一分回旋的余地,便不該把事情做絕?!?/br> 國公夫人委婉陳明厲害關系,話里話外的意思,是建議金蓮繼續與武易做夫妻。 這其實完全在景栗和金家二嫂的意料之中,和離不是小事,慶國公夫人作為外人,首選自是勸和不勸離。 金家二嫂之所以用堅決的態度提出和離,不是真想讓金蓮離開侯府,而是要向外界表明金家不怕和離的態度。 金家一改軟弱風格,以剛克惡,唯有這樣才可以死死拿捏住理虧的侯府,不愁老烏婆和武易不低頭,呂茶莫說是嫁為平妻,連入府做妾做丫頭的機會都沒有。 侯府把金蓮全家都看做是軟柿子,定然料不到金家會突然使出撕破臉和離的狠招,景栗用出其不意的方法,重拳打亂對方陣腳,贏得了絕對的主動權。 只要此局她剛贏,永昌侯府便是她的天下,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完成所有主線任務。 慶國公夫人閱人無數,女眷們的小心思大都騙不過她的火眼金睛,金家二嫂索性以坦蕩為策略,如實交底—— “不瞞您說,金家從西北遷入汴京還不足四年,我出身于邊疆武將世家,不大懂和京城權貴官眷打交道的門道,之前為了金蓮的事和侯府交涉過多次,可是笨嘴拙舌的我著實沒有本事,說不過唇舌如刀的老夫人和呂家大小姐,無法替金蓮撐腰。 原先以為,只要事事守禮隱忍,侯府老夫人總會有認可金蓮的一天,誰知我們越是寬容退讓,對方越是變本加厲,如今金蓮被折磨到身心俱疲、重病難愈,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命喪侯府虎狼窩,和離確實不是最好的法子,可是眼下著實想不到更好的辦法,煩請夫人指點一二?!?/br> 慶國公夫人欣賞她的坦率,不再繞彎子:“問題的癥結,在于侯府的老夫人,她的人品與做派我一向看不上,汴京城中的貴眷幾乎都不愿與她有過多往來,而今她又折騰出平妻這場鬧劇,無度袒護輕浮失德的外甥女,已然淪為京城權貴的笑柄。 其實,金家只需借這件事做些文章,便可完完全全壓制住那位老夫人的張狂氣焰,未來的永昌侯府便可由金蓮當家做主,在金家與侯府論公道是非的過程之中,老身會不遺余力助金夫人一臂之力。” 國公夫人可謂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典范,比江湖女俠更仗義,景栗自得有所表示,不顧其推辭,邊咳嗽邊下床,靠演技扮作病嬌娘,在二嫂的攙扶下向恩人行禮道謝,把姿態放到最低,盡最大努力拍頂流貴婦的馬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