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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裝大度,最是憋屈,可是獨教授所言有理,這確實是難得的展現侯爵夫人寬容胸懷的好機會。 在場的圍觀者大多非富即貴,此事很快就會傳遍汴京城,在這樣的時刻,景栗擺出顧全大局的姿態,裝樣子維護綠茶表妹,必能贏得賢妻的好名聲,之后即便她與“老烏婆”斗得你死我活,也能夠在輿論方面占據上風。 想通這一切,她走上前拉起呂茶的手,扮成感動中國好嫂嫂的模樣,行禮道:“國公夫人,呂小姐是拙夫的表妹,出身世家,知書達理,不會故意傷害人命,想來是與令公子玩鬧時失了分寸,還望夫人對其過錯寬厚海涵。” “小jiejie,你的話術水平太高了”,屠豪遠程點贊:“既錘死了呂茶的過錯,又彰顯了侯爵夫人的氣度!” 呂茶仍在做無謂的狡辯:“沒有…我什么都沒有做…” 慶國公夫人的怒氣更盛,作為頂流貴婦的她,腦中有著整個汴京城的權貴人物關系圖,僅聽方才的那幾句,便知曉了呂茶的背景,滿目盡是不屑,言辭比暗器更利毒—— “呂家早已沒落,而今我耐著性子客客氣氣與你講話,全是看永昌侯府的面子,呂小姐若是覺得被冤枉,那就請去開封府擊鼓鳴冤,或者我現在就安排人幫你去官府喊冤!” 武易唯求息事寧人,催綠茶表妹坦白從寬:“阿茶,還不快向國公夫人認錯!” 見綠茶表妹還在苦著臉驚慌失措地假矯情,景栗好嫂嫂做到底,再次行禮深拜:“國公夫人,我替表妹向您賠罪了,望您大人大量,原諒她的過失。” “使不得使不得,侯爵夫人救了我家的孫兒,理應是老身拜謝”,慶國公夫人扶住了她,同時狠狠剜了一眼呂茶,并道—— “永昌侯和侯爵夫人都是我們慶國公府的恩人,既然孩子沒事,那其他的老身也就不再追究了,明日會登門道謝,可是某些礙眼之人,老身實在不愿再見。” 不愧是京城頂流貴婦圈的領軍人物,道謝的言語都能剛硬出新高度,字字句句都顯錚錚傲嬌之骨,那“礙眼之人”毫無疑問就是呂茶。 趙夫人展現深厚功力,錘上加錘,用巧妙的方法把綠茶的險惡用心揭露的徹徹底底—— “國公夫人有所不知,這位呂小姐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寄居于永昌侯爵府,極受侯府老夫人的寵愛,與武侯爺的表兄妹之情也甚為深厚,每逢侯爺出遠門,她都得親自迎來送往,恨不能取代嫂嫂伺候表哥。” 呂茶一著不慎,滿盤皆輸,氣急敗壞道:“趙夫人你…你怎么能公然講這種損我清譽的胡話!” 趙夫人從不造謠,所言皆有理有據:“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那點小心思和小伎倆誰人不知,借住在侯府,受著侯爵夫人的照顧,卻絲毫不知感恩,一門心思地盤算著挖墻腳,看來呂家不止權勢沒落,連家風也爛到根了!” 屠豪聞到了跨時空的硝煙味:“唇槍舌戰,炮火極猛,這位趙夫人是不是和綠茶表妹有過節,不然就算是為了給金蓮撐腰,也沒必要罵的這么狠吧。” “我記得背景信息里好像提到過…”獨教授翻查文件夾,很快找到了相應的資料—— “兩年之前,趙夫人的三弟在辦理公務的過程之中與呂茶的長兄發生了沖突,二人大打出手,結果均被降職,那呂家花式作死,為了給自家子弟開脫,四處傳播有關趙夫人三弟的黑料,侯府的‘老烏婆’也在背后煽風點火,掀起了一場輿論惡戰。 后來全靠武易從中協調,幾家的關系才初步緩和,不過暴脾氣的趙夫人仍視呂家和烏家人為眼中釘,得此打壓呂茶的良機,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金蓮最致命的缺點,就是為人處世態度消極,不懂得為自己爭取,如果昔日她能硬氣起來,與“巾幗女斗士”趙夫人結為同盟,一定可以把綠茶表妹和“老烏婆”秒成渣。 命運,終究掌握在自己手中。 曾經的金蓮面對夫家的欺辱,常常選擇無原則地忍讓,趙夫人縱然有心相助,也無能為力。 如今景栗魂穿而來,化身復仇女神版金蓮,眼疾手快搶先成為了慶國公府的恩人,完美打破綠茶表妹自導自演的心機局,目擊證人趙夫人自不會錯過此等天賜良機,默契地做起了助攻,重拳出擊狠錘呂茶,以此發泄對呂家之恨。 景栗由此悟出了一條重要的人生哲理,人只有自己爭氣,老天爺才會安排貴人為你出氣。 女人之間的口舌之爭,男人本不該多嘴參與,可因綠茶表妹是親戚,武易實在不能置之不理:“趙夫人…您…您的話未免太過火了…” 景栗再展“賢妻”風范,盡力調解矛盾,表面平風波,暗里搞事情。 她勸解趙夫人,神態和語氣均展現出了個人演技的最高水平,表露七分大氣,暗含三分委屈—— “好jiejie,權當是給我個面子,不要再講這些戳心的大實話了,呂家表妹是我婆母最疼愛的晚輩,她若是傷了心回去哭鬧,我可不好交代。” 接著景栗又轉回頭,笑里藏刀繼續道:“表妹,趙夫人刀子嘴豆腐心,你可別往心里去,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你問心無愧,就無須在意流言蜚語。” 她的話外之音其實是——“來來來,再瞎逼逼一句,你勾引表哥的罪名就坐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