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漬青梅 第83節(jié)
“什么?” 黎簌雖然沒談過戀愛,但很多言論她是聽說過的,“還是得用的!網(wǎng)上說了,男人用那個,是對女人負責人,不然計劃之外有了小寶寶女方容易焦慮,就算提前吃避孕藥,也是很傷身體的 。” 靳睿垂頭看了黎簌一樣,她滿臉“我懂吧”的得意,越說臉上神色越嚴肅,感覺他是個渣男。 他笑著說,不是不戴,是她買的型號不太行,小了,戴不了。 隱約回憶起她觸碰時的那個輪廓,黎簌又覺得有點熱,不自然地在靳睿懷里扭動兩下,嘀咕:“那我不是白買了么,能送人么?” 靳睿正在喝冰糖橘皮水,聽她這樣說,笑得嗆住,咳了幾聲才問:“是不是傻,這東西送給別人怎么說?” “有什么怎么說,就說你用不了太小了......” 黎簌沒說完,愣了一會兒才說,“啊,這樣說,是不是有點侮辱人了?” “......不是,是太私密,不適合送人。” “哦。” 黎簌有點不死心,想了想又問開始提問,說那那個啫喱呢,啫喱總不分型號大小吧,也不能用么? 靳睿貼近她耳側(cè):“如果真的做到那一步,我會幫你放松,在你身體接納之前,我不會繼續(xù)的,不用啫喱也是一樣的。” 他還說了些更直白的,黎簌感覺像有人在她耳邊縱火,燒得她腦子都懵了。 反應(yīng)半天,才疑惑起來,問靳睿他也是第一次談戀愛,怎么懂得這么多。 靳睿不太好說自己怕傷到她,早把一切都查閱過資料,輕咳一聲沒說話。 “靳睿,那我們什么時候做呢?” “不用為了哄我,不用顧慮我,等你真正希望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做的。” 靳睿白天在滑雪場劃傷了手指,指腹貼著一枚創(chuàng)可貼,現(xiàn)在創(chuàng)可貼摩挲在黎簌小腹皮膚上,幫她緩解著經(jīng)期腹部的不適。 不同于那種迷醉的激情,反而溫馨得讓人覺得,確實像他說的那樣,他們有的是時間。 黎簌的經(jīng)期不短,每天早晨起來都有一大杯熱騰騰的紅糖棗姜水可以喝,是靳睿煮給她的。 他們?nèi)匀粫游牵矔鲆恍└H密的事,但黎簌已經(jīng)不再緊張慌亂。 周末楚一涵他們來的時候,兩個姑娘湊在一起聊天,聊到那個問題,楚一涵紅著臉說,她和趙興旺已經(jīng)發(fā)生過了。 黎簌大為震撼,覺得自己落后了,還和靳睿吐槽了這件事。 他們真正發(fā)生,是在11月中旬。 那天黎簌問起靳睿,她每個月把工資都給他,得多久能還清房子錢。 靳睿捏了捏她的臉,說是不用還,那是他幫她出的嫁妝。以后娶她時,她就可以把隔壁當成娘家,生了氣或者傷心了就只管往娘家跑,他立馬一定過去哄。 黎簌沒被感動,反而蹙了眉心:“那你為什么會讓我生氣傷心?” 可能是受話題影響,中午擺鐘響過之后,兩個人去了趟隔壁黎簌家,整理姥爺?shù)呐f物。 也是在整理東西時,黎簌發(fā)現(xiàn)了姥爺床底下有一個小木箱。 老年代時流行的雕花了,木紋里布滿灰塵,小銅鎖鎖著,但鑰匙也插在上面。 黎簌小時候見過這個箱子,里面放的都是淘汰了又不舍得丟掉的小物件。 她擰開銅鎖,還以為會看見很多雜物,比如鐘表零件、舊衣服的備用紐扣、生了銅綠的小擺件...... 但都沒有,她看見了幾塊5g重的小金條。 每一塊上面都有年份,從她10歲那年起,每年一塊,一直到17歲。 金條下面的紙條泛黃,有姥爺蒼勁的字體: 給黎簌攢嫁妝。 她姥爺從來不像mama爸爸他們那樣叫她的小名,從來都是叫她黎簌,嫌棄她沒有女孩子的樣子,邋邋遢遢大大咧咧。 姥爺還摳門,只舍得在吃上花錢,衣服舊了縫縫補補,襪子都不舍得多買。 可他偷偷給她攢了嫁妝,從她10就開始了。 黎簌抱著小木箱從姥爺臥室走出來,靳睿站在客廳里,她只哽咽著叫了一聲“靳睿”,眼淚就開始大滴大滴往下砸。 “姥爺他,他也給我攢、攢了嫁妝……”黎簌把頭埋在靳睿懷里,嚎啕大哭。 靳睿被她哭得措手不及,又親又抱,她說什么都答應(yīng),哄了半個下午,懷里的小姑娘才安靜下來。 哭過之后,黎簌想: 其實她非常非常幸福了,她有兩個打心眼里愛她護她的男人,從不讓她吃苦。 也是在這天晚上,他們做了。 靳睿說得沒錯,有些事情確實不用緊張,只憑愛意滋長,就會自然發(fā)生。 他們也確實沒用到那瓶啫喱,靳睿的撫摸是最好的放松劑。 像做夢,只有他在耳邊的那句“我愛你”,如同開啟心門的咒語。 重新洗過澡之后,黎簌昏昏欲睡,瞇著眼睛看靳睿拉開窗簾。 夜色萬籟俱寂,只有雪花安靜地飄落。 黎簌縮在厚被子里,看到外面的景象,疲憊又興奮地說:“靳睿,下雪了!” 第50章 正文完 “想娶你。”(二更)…… 11月20日, 幾場接連大雪過后,泠城市滿目潔白,降溫厲害, 窗上又生了冰花。 曹杰嫌冷, 決定回江城待幾天。 他回去不久,有一件好消息從江城傳來,靳華洋在江城的2家公司破產(chǎn)倒閉。 而這兩家公司是靳華洋多年經(jīng)營的主公司, 也是他的命脈。 聽說這件事時, 靳睿正在幫黎簌吹干頭發(fā),黎簌舉著手機, 在吹風機的嗡聲里興奮到兩眼放光, 對著視頻反復(fù)確認:“真的嗎?靳華洋真的破產(chǎn)了嗎?” 靳睿家那些事,曹杰是知道的, 江城不同于泠城,曹杰只穿了件風衣,在視頻里一臉高興:“沒錯!他破產(chǎn)了!他完蛋了!”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還是長眼的, 活該活該活該!” “知道怎么破產(chǎn)的嗎?他有別的女人了,被靳華旎暗中布局,擺了他一道!” 黎簌大喜過望, 想仰頭大笑,被靳睿扶住腦袋:“別亂動。” 她只能惡狠狠地說:“可喜可賀.” 這個消息里, 靳睿表現(xiàn)得很淡然,在江城新文上看到破產(chǎn)分析時,還截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發(fā)到群里,和曹杰說公司運營要引以為戒。 黎簌沒有他那樣的淡定, 每天都要站在玄關(guān)柜旁,對著陳羽的照片吐槽好久。 小姑娘一臉大仇得報的爽快,說著,小羽阿姨你看,那些惡人就是會有惡報。 黎簌對這個世界十分理想,她和靳睿說:“希望靳華洋那個王八蛋永遠不能翻身,窮到要飯,然后敲響我們家的門時,我們連個餿饅頭都不給他!吐他口水!” 聽到她這樣說時,靳睿剛結(jié)束一項工作,還沒從工作狀態(tài)中完全轉(zhuǎn)換過來,相對黎簌的理想化,他下意識理智地分析—— 首先,靳華洋是否能夠東山再起,不能完全以他的人品做結(jié)論,要評估他是否能夠把手里僅剩的項目利益最大化,以及,他是否能夠抓住時機做出變革...... 其次,靳華洋身后有靳家做后盾,哪怕所有生意失敗,不作死的話,也能正常養(yǎng)老,不至于要飯。 再次,他就算要飯,也不會從江城跑到泠城來要飯。 最后,他家冰箱里,沒有餿饅頭...... 黎簌聽完,幾乎是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的,她撲過去掐靳睿的脖子:“靳睿,你怎么回事兒?那是我們的仇人!他東山再起對你有什么好處?” 小姑娘老大不樂意,都有點氣急敗壞了,“再說,我就想把他設(shè)想的那么慘!不行么不行么?” 她整個人趴著靳睿身上,手佯裝要掐他的脖子,松松卡在他脖頸處,卻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貼在了靳睿身上。 靳睿穩(wěn)住差點摔在地上的電腦,然后拎著電腦丟在一旁,徹底從工作思維里轉(zhuǎn)換出來,攬著黎簌的腰吻她。 黎簌趁機咬他一口。 “你說你錯沒錯?” “錯了,確實是我的。” 剛才確實是他錯了。 小姑娘的言語多動人呢,她把這間房子稱為“我們家”,把靳華洋稱為“我們的仇人”。 她永遠把他劃分在她的范圍里,和他共同成為“我們”。 靳睿扣著她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吻得越來越動情,反正周末,干脆抱著黎簌回了臥室。 但黎簌十分記仇,在某場運動完事兒后披著被子還在問:“你就不希望靳華洋過得凄慘嗎?” 靳睿吻了吻她的額頭,順著她的話:“希望希望。” 他曾經(jīng)希望靳華洋去死,希望他下地獄。 以至于陳羽病入膏肓?xí)r和他說,讓他要快樂,他并不能理解。 但那些陰暗的想法,在他遇到黎簌之后,都漸漸消散,靳華洋過得好或者不好,他都必須有能力讓黎簌過上好的生活。 后來他的所有努力,都為了她和陳羽。 - 在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黎簌給黎麗打了個電話。 黎麗和以前一樣,接起電話時那邊仍然是敲擊鍵盤的噼啪聲,頓了很久,才涼聲問:“有事兒嗎?我很忙。” 黎簌也不管她忙不忙,語氣強硬:“你忙你的唄,我就說說我現(xiàn)在的生活,你都不知道我回泠城之后多快樂,泠城又開始下雪了,可太美了。” 電話另一邊的鍵盤敲擊聲短暫停下,黎麗像是嘲諷地笑了一聲。 黎簌并不往心里去,繼續(xù)絮絮叨叨,說靳睿從李紅萍手里把房子買了回來;說她的新工作。 也說她和靳睿談戀愛了,每天都很快樂。 這個部分是重點,她恨不得把每一天和靳睿的所有點滴都說給黎麗聽。 過了很久,黎麗忍無可忍:“黎簌,你現(xiàn)在是覺得我會祝福你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