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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阮阮雙手抱胸,睨視著面前走投無路的男人,眼睛里是滿滿的鄙夷。 要換了平時,她估計早就一腳踹過去轉身離開了,但今天喝了酒,多了點不一般的‘善意。 她說:“秦總,你似乎搞錯了一點,哪怕是拿到東西,你覺得憑你現在這種情況,贏得了梅姨嗎?” 這話似乎刺激了秦方。他手一抖,眼睛也紅了。 須臾,他瞪著程阮阮,叫著:“老子服侍了那臭娘們這么多年,鞍前馬后,自己不當人,結果她就這樣對老子。她沒有心。不僅是她,你哥也是。一聽說老子出事,立刻就跟老子斷絕來往。你跟你哥一樣。你們這些人,不就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就總以為自己跟其他人不一樣。” 程阮阮面色微沉:“秦總你抱怨就抱怨,罵我干什么,而且我從來沒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 “閉嘴!”秦方唾沫橫飛,越說越激動:“你跟你哥一樣,你們都是這種嘴臉。以前老子家里可以時,一個個的,稱兄道弟,家里一落魄,全他媽的把老子當成臭蟲!cao他媽的,你們這群人都該死,去死吧,都他媽的去死!” 說著,他拿起刀就往程阮阮身上捅來。 程阮阮早有防備,神色一凜,捏緊了手里的包準備砸過去,這時候突然一個黑影閃到她面前。 她一驚,堪堪收了包,接著就聽到一聲悶哼。 來者穿著一聲白色西裝,油頭粉面,戴一副眼鏡,竟然是陳免? 他直接赤手抓住了秦方的刀,鮮紅的血立刻順著他的手淌下來。 秦方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見狀咆哮道:“放開!” 都這時候了,陳免還在試圖勸阻對方:“秦總,你冷靜一點。” 秦方哪里聽得進這話,用力抽開刀,就向他刺來。 他根本就不會打架,這會兒連躲都不知道躲,虧得程阮阮反應迅速,一把將他往身后一扯,提著包就掄了過去。 她的包里裝的東西不少,一下用力砸在秦方胳膊上。 秦方的手頓時卸力,那把沾了血的刀嘩啦落在地上,滑向一邊。 她冷著臉,道:“秦總,再這樣鬧下去就不好看了。” 本來還要沖過來的秦方被她突然迸發出來的氣勢弄得一呆,忘記了攻擊。 這時候小區里的保安聞聲趕了過來。他們立刻控制住秦方,一邊過來詢問程阮阮情況。 程阮阮表示自己沒事,但還是提示他們報警。 她回過頭,站在她身后的陳免將那只已經完全被血染紅的手往身后藏了一下。 她眉目一冷,導致說話的語氣也帶著點不好惹的味道:“都這時候了藏什么藏?” 陳免看著她,臉上劃過一絲尷尬。 …… 醫院清創室,醫生正在幫陳免處理手上的傷口,肌腱有傷,估計得要一段時間恢復。 程阮阮看著一邊沾滿了血的棉布,再看看陳免蒼白的面孔,沒好氣道:“你是不是傻?” 陳免看了醫生一眼,說:“你給我留點面子!” 程阮阮氣笑了:“都這時候了,您還惦記著面子呢?” 陳免一時不知如何辯論。 旁邊還在給他縫合傷口的醫生道:“男人要面子可不是好事,看把媳婦氣得。” 程阮阮忙道:“我跟他不太熟。” 醫生:“……” 醫生默默處理傷口,不再說話。 陳免看她氣得不行,說:“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腦袋一熱就過去了。” 程阮阮喝著護士給她解酒的葡萄糖,一邊說:“你找我干什么,上次家庭聚會,我態度還不明顯?” 估計是醫生給他弄疼了。他臉揪在一起,抽了口氣。 他回頭:“醫生,好了沒?” 醫生瞥他一眼:“這么大傷口,你當我縫紉機呢?” “您慢慢弄,慢慢弄。”他好聲好氣說著,又回頭對程阮阮道,“我知道……我cao,醫生,您輕一點!” 醫生也來了火氣:“這是輕點就行的嗎!” 程阮阮見狀,也不好繼續責問他,說:“你先處理傷口吧,我去門口透口氣。” 走出清創室,她在門口找了個長椅坐下。 一瓶葡萄糖下去,她清醒多了。回憶起剛才的經歷,這才后知后覺其中驚險,黑燈瞎火的環境,秦方要是直接對她下手,真發生什么還不好說。 想到這里,她拿出手機,又給寧野打了個電話,依舊是關機中。 她看著手機,臉色逐漸冷下來。 過了一會,陳免終于包扎好傷口出來。 他大喇喇往程阮阮身邊一坐,說:“疼死我了。” 雖然陳免這完全屬于無妄之災,但程阮阮還是說了句謝了。 陳免:“跟我說什么謝謝啊。” 程阮阮回頭看著他:“陳免……” “嗨,你別說,我知道你討厭我。”他立刻打斷她。 程阮阮忙說:“也沒有。” 陳免睨她一眼:“虛偽了啊,程阮阮。” 程阮阮尬笑一聲。 他見狀,嘖了一聲,四仰八叉往椅子上一靠,說:“我這人吧,其實特沒耐心。雖然我是挺喜歡你的,但是一般情況下,我要追個人,人家拒絕我,我就不會再追第二次了。” 程阮阮:“那你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