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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一伙的!給我滾!給我滾啊!” 她說著情緒愈發(fā)激動,抄起邊上的花瓶砸了過去,蔣云茹連忙拉著寧嬌避開,花瓶砸在門上啪嗒掉下來,發(fā)出刺耳的響聲。 “不好了,劉醫(yī)生,603室的病人又犯病了。” “你們先過來,別讓她傷害到別人。” 蔣云茹拉著寧嬌跑了好遠才停下來。 她大口大口的喘氣,腰都直不起來,找了個長椅坐下來。 “嚇死我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三伯母犯病,真嚇人。” “爺爺之前還說等她病情穩(wěn)定下來接回來,可這樣子,我看壓根就沒有穩(wěn)定的時候,一提到二哥就犯病。” 寧嬌滿肚子疑惑不解,擰眉問:“蔣云霍的母親為什么那么恨他?” 那態(tài)度,簡直像殺父仇人。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他們是豪門聯(lián)姻嗎?”蔣云茹拍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來,“就是和霍家聯(lián)姻,我三伯母就是霍家的霍三小姐霍明月。” “我聽人說過,我三伯母以前是有喜歡的男生,只是礙于家族不得不嫁給了我三伯。” “她嫁給我三伯后,慢慢的也就被我三伯打動,還生了我二哥,本來該是幸福美滿的一家,誰知道我三伯也有喜歡的人,還一直在暗地里跟人家聯(lián)系,結果,被我三伯母發(fā)現(xiàn)了!” “我三伯母本來就是大小姐,根本忍不了這些,她問清楚兩人住的地方,直接開車撞死了我三伯和那個情婦,回來后她還想把我二哥一起摔死,幸好被爺爺發(fā)現(xiàn)的及時。” “后面好幾次,她都趁著爺爺不在想殺了二哥,爺爺沒辦法只能把她送進療養(yǎng)院去。” 寧嬌怔住。 她沒想過蔣云霍的家庭比她更復雜,她起碼在六歲前還知道什么叫親情的溫暖,可他,卻從沒擁有過。 這樣環(huán)境長大的蔣云霍,他還是長成了她喜歡的模樣。 朗朗少年,風光霽月,不可高攀。 這時候,她忽然就理解了蔣云茹先前的話,沒有人真心實意的愛過他。 父母都不愛他,還有誰會愛他呢。 寧嬌抿緊了唇,有一瞬間很想給他打電話,但也只是一瞬。 她很快就將這個念頭強壓了下去。 “我還聽說,當然也只是聽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我聽說三伯母之所以這么恨二哥,是因為我三伯在結婚前把三伯母喜歡的那個人撞死了。” “我三伯母一開始不知道,后來才知道的,然后就瘋了。” 蔣云茹嘆口氣,輕輕拍了下寧嬌的肩膀,“不管你和二哥在不在一起,家里的事我都告訴你了,選擇權在你。” “這是我的態(tài)度,也是我爺爺?shù)膽B(tài)度。” “我爺爺之前一直擔心,因為家庭的糟糕,你會嫌棄二哥。” “我覺得不會,我和他說了,如果你們真的不在一起,也只能是因為感情,不會是因為家庭。” 寧嬌垂下眸自嘲的笑笑。 蔣云霍家庭糟糕,她的家庭又好到哪去呢? 有時候有父母,等同于沒有。 她倒寧愿,當年丟了的那個人是自己。 * 寧嬌在香江瘋玩了五六天才進組拍戲。 不知道是被提點過,還是因為其他,沈安惠老實了許多,也沒在遲到早退,劇組拍戲順利多了。 劇組拍攝中途休息。 齊衡湊過來小聲bb:“果然,還是得有人鎮(zhèn)場子。” 寧嬌:“嗯?” “先前那會兒張導請吃飯,就那誰大牌的很,寧嬌姐來了就老實多了。” 寧嬌挑眉,打趣的笑了聲,“這意思是,耍大牌的人要有更會耍大牌的人來壓才行?” 齊衡連忙討?zhàn)垼骸拔铱刹桓疫@么說。” “寧小姐這是您的花,麻煩簽收一下。” 寧嬌瞥了一眼,是一束玫瑰花。 她興致缺缺,沒什么想接的意思,禮貌的點了下頭,“謝謝,麻煩幫我丟了就行。” “寧嬌姐,你不看下誰送的嗎?” “也不一定是追求者,萬一是粉絲送的呢,丟了多可惜。” 齊衡的話也對,寧嬌想了下還是問了句,“是誰送的?” 送花小哥的眼神有點古怪:“呃,是一條狗。” 寧嬌:“?” 她還沒想明白怎么回事,一條小金毛就撒歡的跑了進來,認準寧嬌汪汪的叫了一聲。 送花小哥松了口氣,忙說道:“對,就是它。” 黏膠。 蔣云霍的狗,那么也就意味著蔣云霍也在附近。 寧嬌回過神,她歉意的笑了笑,簽了花讓送花小哥出去,然后才蹲下來去抱小狗。 許久沒見,小家伙一點也沒有陌生的意思,討好的舔了舔她的手背,嗚咽的叫了幾聲。 “想我沒?” “想了。” 寧嬌下意識的回過頭。 男人緩步走近,眼里含著笑意,嗓音低啞:“去香江怎么沒和我說?” 寧嬌怔了下,神色沒什么變化,垂下眸撓小狗的下巴,“想去就去了,沒什么好說的。” “這些日子睡的還好嗎?” “還行。” 也不知道是因為去了一次醫(yī)院,還是因為其他的緣故,寧嬌沒有再失眠過。 抽屜里的褪黑素成了擺設,有些都快過期了,她都收拾出來準備找個時間將它們丟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