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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消完毒后,蔣云霍給傷口貼了個創口貼,抱了個毯子坐在床邊。 寧嬌睡著的樣子很乖。 明艷的五官柔和下來,沒有平時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似乎睡的不太踏實,她又側著身子睡,烏黑的長卷發落在臉頰上,又乖又軟。 蔣云霍忍不住勾了下唇。 除了這個時候,好像很難見到向來明媚張揚的寧嬌有這么乖的時候。 要是和他說話也有這么乖,那就好了。 蔣云霍輕笑,替她掩了下滑落下來的薄被,克制的吻落在她的發絲上,“晚安。” * 寧嬌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九點。 她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印入眼簾的是一片淺灰色的墻壁,她怔了下,昨晚的記憶一窩蜂地涌入腦海。 從醫院回來后,因為心神得到了放松,再加上車內暖氣吹著,她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寧嬌攥緊了真絲薄被,后續的事她猜了個大概,沒能叫醒她,蔣云霍就把她帶回自己家了。 沉默了會兒,寧嬌掀了被子下床。 很簡約的裝潢,整體灰白色調,灰色不像黑色那么壓抑,不像白色那么純凈,就像蔣云霍這個人一樣透出些冷冷淡淡,簡單又安靜。 男人背對著她在廚房做飯,他指節修長又漂亮,握著刀具的手賞心悅目極了。 似是聽到動靜,男人回過頭,寡淡清冷的眉眼含上笑意,“還差一個菜就好,等下。” 寧嬌怔在原地。 男人身形修長,穿著純白襯衫,袖口扣的整整齊齊,透出些許矜貴,可偏生系著圍裙,怎么看都有種違和感。 她怎么也沒想到,有朝一日,蔣云霍這個人能和廚房二字沾邊。 更想不到,他居然會做菜。 寧嬌走近餐桌。 桌上擺著白粥和幾碟炒菜,色香味俱全。 她心情有些復雜。 蔣云霍將炒雞蛋端上桌,瞧著她怔然的模樣,輕笑,“怎么了?” 寧嬌剛醒,嗓音還帶著幾分沒睡醒的懵,慢吞吞的回了一句:“沒。” 蔣云霍眼里含著笑意,將她拉到浴室,將洗漱用品遞給她,“新的,剛拆。” 寧嬌花了五分鐘的時間洗漱完畢,直到在餐桌坐下來后,她還是有種不切真實感。 她和蔣云霍面對面吃飯。 沒吵架也沒嗆人。 寧嬌夾了口雞蛋吃,意外發覺味道還不錯,沉默了會兒,似不經意的問:“你…什么時候會做菜的?” “高中畢業后。” 寧嬌哦了一聲沒再問。 蔣云霍沒忍住勾了勾唇。 大概在很早之前,久到或許寧嬌自己都忘了,她和陸思雁聊天的時候抱怨。 她說她不會做飯,以后嫁老公一定要嫁個會做飯的。 那個時候,他就記在了心里。 但很顯然,她已經忘了這件事。 就像她曾經說過的很多話一樣,她都忘了,像個小騙子。 吃完飯,寧嬌想了想問:“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不用。”蔣云霍起身,順手拿起了搭在椅子上的西裝外套,“會有人過來收拾。” 寧嬌哦了一聲,臨出門時,猶豫了會兒輕聲道:“昨晚的事謝謝你。” 蔣云霍嗯了聲,將她的手機遞過來,想了下又寫了串手機號碼遞給她,“下次有事可以打我電話,雖然我知道,你不會打。” “但寧嬌…”他停頓了下,直視著她,“我想告訴你,我一直在。” “只要你找我,無論什么時候,我都在原地等你。” 寧嬌怔了下,什么也沒說,攥緊了手機回了自己家。 手機早沒電了,她把手機充了電開機,很多未接電話,大多是蔣云茹的,還有張誠的。 寧嬌一一回了電話過去,將身上的臟衣服換下來,視線停在膝蓋上的創可貼上。 很明顯,是蔣云霍貼的。 細白的手指摩裟了會兒,她站起身,心緒有一瞬復雜。 說不出什么感覺,心口悶悶的酸澀。 “砰砰砰!” 門被敲響。 寧嬌回了神去開門。 “沒事吧。”蔣云茹快步走進來,神色有些擔憂,“聽我哥說,你昨晚去醫院了,怎么不喊我?” 寧嬌怔了下,很快挑眉笑了,“沒什么大事。” 她和蔣云茹還沒那么熟。 更何況,她也不喜歡麻煩別人,這么久以來,她已經習慣自己一個人獨當一面。 “萬一呢?”蔣云茹有些想戳她腦袋叮囑,但沒敢,嘆口氣道:“你下次有什么事隨時喊我,我是你助理。” 寧嬌輕嗯著應了聲。 “張哥放了幾天假,你要不要出去玩散散心?” “正好離你進組還有一段時間,再不玩就沒時間了。” “去哪玩?” “來香江吧,我是地頭蛇可以帶你四處去轉轉。” 寧嬌靠在沙發上,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你想撮合我和蔣云霍?” 蔣云茹想了想還是沒瞞著她,直接道:“對,你們之前的事我有去學校那邊了解過,說實話,我是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的。” “我這個堂哥性子冷,我怕他錯過你,這輩子就真的要孤單一個人了。” “堂哥他其實挺苦的,他和我們不太一樣,他的家庭更為復雜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