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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編劇。” 趙循安還在努力,將方圓也趁機說好話,把自己說成了地里的小白菜。 林賽賽頓時頭大。 在幾十雙眼睛盯著的情況下,她唇角下彎了些,“我不保證我能做好。” 趙循安連連點頭,“行。” 將方圓感動的快哭了,挽著她的胳膊,“賽賽,以后你的奶茶我包了。” 林賽賽心里忐忑。 她雖然是答應了,但具體該怎么做,分毫不知,直到懷里多了件校服。 沉甸甸的感覺。 林賽賽去換了校服,妝造師給她補妝,做發型,席安安是齊肩短發,她是長發,所以要全部藏起來。不一會兒,鏡子里的人多了幾分稚氣,她看著,恍惚在某個瞬間,回到了她以學業為主的少女時代。 “好了。” 妝造師李容收手,順道夸獎她,“林編劇的皮膚底子真好,又白又透。” “謝謝啊。” 她不習慣的僵著脖子。 林賽賽走出休息室時,不停地拽著校服下擺,低著頭,生怕別人看見她的造型,驀然余光瞥見一條長腿,接著視線下方出現一雙白色球鞋。 她抬頭,是陳泊延。 陳泊延距離她挺近的,校服穿得整齊,單手插在口袋,一副慵懶模樣。 林賽賽忽而驚覺,他挺高。 目測有一八五朝上,而她僅僅一六五左右,兩人相差近乎二十厘米,又在如此近的距離下,她仰高脖子才能看清他。陳泊延喉結滾動,微俯下身,肩膀朝內收著,薄薄的眼皮遮了一半眼睛,目色有幾分迷離。 從她的角度,陳泊延下巴微收,未被領口遮住的喉結輕輕地上下滾動。 有點點性感。 林賽賽是寫小說的,自然知道怎么表現男性的特征,喉結是一重大要素。她以往都是幻想的,現在畫面活生生在眼前上演,她眼睛很誠實。 陳泊延注意到她的視線,薄唇抿了抿,壓抑住吞咽的動作,退后一步。 “林編劇。” 他嗓音清悅,鉆進林賽賽耳中,“再看我就要收費了。” - 林賽賽初次拍戲,趙循安給她說了很多注意事項,開拍時,她手心攥得出汗,開始投入劇情里。 將方圓和孟瑤對完戲后,開始沿著跑道跑。 她深吸口氣,入鏡。 林賽賽心里安撫自己不要緊張,但還是跑著跑著同手同腳了,趙循安他們直接被逗笑,期間,陳泊延還算斯文,但是也悄然反手擋住了臉。 “哈哈哈再來一次。” 趙循安對救急的林賽賽相當有耐心,隔空安慰,“別緊張,放松下來。” “就當你自己被老師罰跑了。” “……” 她都畢業多少年了。 林賽賽強迫自己冷靜,別緊張,重新來的時候好多了,跑了會呼吸微重,前方就是劇組的人工雨。 她輕咬下唇,緩緩呼氣,跑進雨幕里。 雨幕跑了沒幾米,開始劇情。 林賽賽細想著趙循安的教導,同時也回憶自己所寫的內容,慢慢表現出體力不支,歪歪斜斜的往后倒去。 其實她挺忐忑,知道是拍戲,陳泊延會過來接住她,但還是會亂想,要是他沒接住怎么辦,落地很疼的。 下一秒,她發現自己多想了。 有力的胳膊驀然攬住她的腰,她也跌進溫暖的懷抱,熟悉的青檸味混著水的氣息同時逼近,連腳下的跑道都軟了好多。林賽賽抬眼看到他瘦削的下巴,冷白的皮膚上,青筋明晰,蜿蜒著潛入薄薄的校服里。 “嘶——” 腰被掐了下,林賽賽皺眉,“干嘛?” 她是典型的南方嗓音,柔柔的,被觸不及防的掐疼,莫名帶了些嬌氣,聽在耳中像是撒嬌。陳泊延很受用,抬直上半身傾向她,替她遮了一半的雨,瞥見她迷茫的眼神,出聲提醒,“林編劇,該說臺詞了。” 艸!忘了。 林賽賽腦子里和漿糊似的,哪里還記得住臺詞,羽睫忽閃地盯著他看。 “卡——” 趙循安在畫外喊,“林編劇,我們再來一次,你適當調整下跑步姿勢。” 等于是又NG了。 林賽賽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被陳泊延扶起來,她跑到遠處沒被水澆濕的跑道繼續跑,到了人工雨區,沒了第一次的害怕。陳泊延穩當當接住她,她也軟了腿坐在地上,靠近他懷里,思索會,敬業的說起臺詞。 “程、程言?” “是我,你沒事吧?”陳泊延很快入戲,“能不能走,我扶你回教室。” 林賽賽搖頭。 她捂著肚子,眉心皺得緊,唇色咬白了些,“這難受,腿也有一點疼。” 陳泊延捏她的腿。 有點癢,林賽賽條件反射抽開,被他兩指扣住,微涼的指尖落在上面。 “抽筋了?”他問。 “沒——”林賽賽單字吐出,意識到他在說臺詞,又改口,“好像是。” 陳泊延不假思索地拖起她的腿彎,將將把她抱起來,林賽賽嚇一跳,雙手勾住他的肩。恰時,趙循安喊卡,兩人都沒預料,加上地上潮濕,有點滑,陳泊延一個不穩,又被她勾肩勾了些力,直接朝人倒去。 林賽賽啊了聲,只覺眼前一晃。 離地的屁股又落下去,眼前的雨幕被壓來的黑影皆數擋住,灼熱襲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