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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延哥看的。” 俞彩彩兩只手往上抬了抬,很吃力的樣子,林賽賽探手想幫她,被她阻止,“不用了林編劇,這不重,一會就到了,你拿著奶茶也不方便。” “……行。” 林賽賽側(cè)讓,抽眼時看到那沓文件里有幾張明信片,想起鄭筱冰要的簽名,思索幾秒,她跟上俞彩彩,在人疑惑眼神里,單手替她分了些文件,笑說,“我突然想起來,找陳老師有點事,我們一起過去吧。” 俞彩彩沒多想,“好,謝謝林編劇了。” 陳泊延的休息室是單獨的,他好像特別不喜歡別人的打擾,林賽賽跟著俞彩彩進(jìn)去,腳剛進(jìn)門,就聽到彭潭絮叨的聲音,“你臉色擱這臭一下午了,說說,我是哪得罪你了,是幫你接得廣告讓你不滿意了?” 陳泊延沒說話。 彭潭感覺自己一拳打在棉花上,喉嚨里滾著甜,他捏了捏眉心,撈了瓶水灌了口,他仰頭之際,看到俞彩彩身后的林賽賽,以為她來找自己,正要起身過去,驀然想起陳泊延說過的話,咯噔幾秒,試探性道: “林編劇來了。” 他看向臭臉的陳泊延,呦呵,嘴角動了,會彎了,感情臭給自己看啊。 “彭哥。” 林賽賽打招呼。 她視線在彭潭身上停了會,轉(zhuǎn)到陳泊延身上,他換下了振惠的校服,只穿著雪白的襯衫,領(lǐng)口的扣子隨意地解開,敞向兩邊,露出的肌膚冷白里泛著微紅,骨節(jié)優(yōu)越,天然的給人一種易碎的想要欺負(fù)的脆弱感。 眉眼間是與生俱來的疏離感。 配著他淺彎的唇角,一切都無比適配,陳泊延漂亮的無法用語言形容。 林賽賽神情呆滯了幾秒。 陳泊延適時抬眸,將她神色盡入眼底,薄薄的眼皮微掀,眼尾上翹,臉部輪廓都明晰幾分,下顎細(xì)微的繃直。他承著林賽賽出神的觀賞,沒表示出不耐,也沒提醒,指尖輕敲著椅子的扶手,噠噠噠,清脆入耳。 彭潭兩邊看看,驀然察覺到不對。 但具體的,他也說不上來,俞彩彩將手里的東西全部放下,啪得一聲。 林賽賽猛地回神。 對上陳泊延略帶戲謔的眼神,她視線縹緲,“到了啊,來,東西給你。” 她故作鎮(zhèn)定。 陳泊延的臉太具有吸引力了,看了便讓人移不開眼,難怪鄭筱冰喜歡。 “謝謝啊。” 俞彩彩接過她手里的文件。 彭潭也回過神,對于她的到來表示疑惑,“林編劇找我、泊延有事嗎?” 她不想有事了。 看人看呆什么的,太丟面了。 林賽賽雖欲哭無淚,但面色上無異,只是發(fā)間掩藏的耳尖紅了紅,秉著早了早結(jié)束的心態(tài),她側(cè)轉(zhuǎn)眸,稍微避開陳泊延的眸光,淡定地說:“我上次提過的,幫我朋友要簽名照的事,陳老師有時間就給我簽了吧。” “對哦,差點忘了。”彭潭不好意思笑笑,從俞彩彩拿得那沓文件里,抽出幾張明信片,遞給她,“這些都是要寫給粉絲的,你看你朋友喜歡那張,選好后給泊延簽,不然后面拍攝緊張,他通告多,沒時間。” 林賽賽暗暗生喜。 感覺心頭的擔(dān)子總算落下了。 俞彩彩摸出口袋的黑色中性筆,放到陳泊延手邊,觸及到他涼薄的神色后,抿了抿唇后退,忙自己的事。彭潭約了今晚的廣告商,掏出手機去和人對接,諾大的休息室剎時只剩陳泊延和選照片的林賽賽。 她也忙,一張張拍下。 林賽賽全都發(fā)給鄭筱冰,問她要哪張,對面沒回,她怕陳泊延等急了,直接撥電話,電話也沒人接。后方有筆尖敲椅的聲音,她心也跟著跳,回頭和他商量道,“要不你先簽,等她選好了,我拿走就行。” “近水樓臺。” 陳泊延閑適敲著筆,筆身抵在他虎口的紅痣上,輕輕地向皮膚里摁壓。 “?” 林賽賽不解。 他說,“往常粉絲要簽名照,需要的流程很多,你倒好,張張嘴就行。” 并不啊。 我這都第二次了。 念及此,林賽賽看向他握筆的手,幾天的時間,創(chuàng)可貼已經(jīng)徹底撕下,傷口愈合的很好,不仔細(xì)看都看不到那細(xì)長的淺疤。她想起醫(yī)院的驚魂,好像都沒好好答謝他,最多只幫他處理傷口,說不過去了。 “林賽賽。” 陳泊延打斷她的思緒,在人看向他時,不容拒絕地道:“我需要好處。” 林賽賽自知應(yīng)該。 只是她不知道陳泊延想要什么好處,實在不行,就請他吃頓飯,簡單。 “再給我一顆糖。” “?” 林賽賽一時懵住,半張紅唇看著他,語氣充滿了疑惑:“什、什么糖?” 陳泊延抿唇不語。 林賽賽腦子里走馬觀花,忽然想起她給他的大白兔奶糖,摸了摸口袋,只有團(tuán)成團(tuán)的糖紙,她往深處摸。過了會,她拿出攥成拳的手,緩緩張開,粉潤的掌心躺著一顆大白兔奶糖,“一個糖換一張簽名對吧。” “嗯。” 陳泊延點頭。 林賽賽嘴角上揚,眼睛跟著彎了彎,明亮的杏眸里盛滿淺笑,“成交。” 她手朝他伸了伸。 陳泊延探手去拿,微涼的指尖輕輕觸碰到她的掌心,溫潤細(xì)膩的肌膚觸感隨之襲來,他心神凝住,喉結(jié)不自覺滾動。林賽賽見他動作慢,手往上送,等人拿了糖后,立刻將明信片全部放到他眼前,“來,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