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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鞋。” 陳泊延打開鞋柜。 林賽賽哦了聲,脫掉鞋把腳塞進放在她腳邊的小兔子拖鞋,絨絨的,布料柔軟,穿起來舒適軟和,碼子也合適,“酒店人員也太會買鞋了吧。” “合適?”他問。 “正好啊。”林賽賽晃了晃腳,小兔子耳朵耷拉好幾下,可可愛愛的。 他看了眼,無聲笑了。 他轉(zhuǎn)身朝里走,林賽賽緊隨其后,像進了大觀園,左看右看,房間很大,除了臥室,還有客廳廚房。站在落地窗前向下看,半個南城盡收眼底,要是晚上,霓虹亮起,這兒不失為一個觀看夜景的好地方。 林賽賽轉(zhuǎn)眼看到了陳泊延的劇本,攤開放在茶幾上,上面除了她們編寫的字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他的注釋。她走過去,將劇本翻到對折頁,確實加了一段戲,相遇的程言和席安安緊緊抱在一起親吻。 她的原著就校園戲多,都市篇幅很短,幾乎兩人相遇后就全文完結(jié)了。 這次,劇本里給都市加了戲。 陳泊延倒了杯水過來,放在她手邊,“林編劇覺得這吻戲是加還是不加?” 加不加的? 林賽賽不敢斷言,首先張慕加這幕戲,說明劇方想要,但陳泊延目的也很明確,不愿加。她其不太能理解,身為演員,為什么不愿接吻戲,她追得明星吻戲接到飛起,有的還有大尺度床戲。 她有點犯難。 本來她還可以去找張慕商量,這會被陳泊延抓來,當(dāng)著面的,她也不好說。 猶豫幾秒,她決定先喝水。 林賽賽從會議開始就沒喝水,這會嗓子確實有些干巴,她端起杯子喝了口,還沒咽下去,聽到他略微驚訝的聲音:“林編劇不怕我在水里加?xùn)|西?” “噗——” 林賽賽直接噴了。 對面的陳泊延避無可避,自討苦吃,他抿了抿薄唇,領(lǐng)口處濕漉漉的。 “!” 林賽賽無措道:“對、對不起啊。” 她趕緊抽紙去擦劇本上沾的水,再抬頭時,陳泊延眼底都要噴火,下巴處還滴著水,她趕緊遞了紙過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說得就是他,本來想逗她,結(jié)果弄得自己一身狼藉,陳泊延拽著領(lǐng)口抖了抖。 “我去換件衣服。”他忍受不住濕噠噠,將紙揉成團,丟進垃圾桶。 林賽賽目送他進了浴室。 幸好,劇本上沾的水不多,擦干水跡后,字也沒化,不影響后續(xù)觀看。 陳泊延換衣半天也沒出來,倒是彭潭拿著電腦敲了門,林賽賽小跑著去開門。拉開門,站在門外的彭潭笑臉頓了幾秒,后來一想,陳泊延都讓他拿她電腦了,那人肯定在啊,又笑著打招呼,“林編劇。” “彭先生。” “別生疏,叫我彭潭就行。”彭潭在圈內(nèi)沒什么架子,人處著很隨和。 觀他年紀(jì)和蘇昱差不多,叫名字總是不禮貌,林賽賽便改成:“彭哥。” 彭潭想了想:“也行。” 他笑著側(cè)身進門,把電腦放在中島臺上,隨口問:“泊延呢,不在嗎?” “他去換衣服了。”林賽賽說。 “不是說要探討劇本?”彭潭疑惑,探討劇本還要換衣服,林賽賽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說,他哈哈大笑幾聲,毫不留情面道,“嘴欠,他該!” “……” 林賽賽暗暗在心里附和。 她見彭潭除了帶著她的電腦外,還拿著一沓明信片,一下想起鄭筱冰說得簽名的事,好奇道:“彭哥,這些明信片是拿來給陳老師簽名的?” “是啊。” 彭潭點頭,將明信片一字排開,說:“都是之前微博上的粉絲簽名福利。” 機會送到眼前了。 林賽賽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搓了搓,不好意思開口道:“彭哥,是這樣的,我有一個朋友——” “明白!” 彭潭打斷她,林賽賽歪頭。 他一臉我懂的表情,鼓勵她道:“林編劇,這年頭追星不可恥,更何況還是我們陳泊延這樣盤正條順的大明星,你想要多少張簽名我可以。” “啊?” 林賽賽迷糊幾秒,立馬擺手:“不是的,是我的一個朋友,真不是我。” “行了行了。”彭潭以為是女孩子面薄,“你看看喜歡哪張,送給你。” “……” “在說什么?” 陳泊延突然出聲,他換了身米色寬松衛(wèi)衣,烏發(fā)濕漉漉的,眉眼間還沾著霧氣,因洗了澡的緣故,面色顯得紅潤。 他看向彭潭,“送什么?” “你的照片。”彭潭舉起明信片在他眼前晃了晃,撇了眼林賽賽,在人急紅的面色里,沒把她是粉絲的事供出來,“林編劇說她有一個朋友是你的粉絲,想要你的簽名照,我就讓她在這些里面選一張帶回去。” 特意加重一個朋友。 陳泊延和彭潭共事多年,知道他話里的彎彎繞,再去看林賽賽薄紅的臉頰,頓時了然。他勾了把椅子坐到她對面,低眸掃了眼攤開的照片。 “哦。” 他隨意撥了撥照片:“哪個朋友?” 林賽賽忙說:“鄭筱冰。” 怕他不知具體怎么寫,又解釋,“鄭州的鄭,竹字頭的筱,冰涼的冰。” 陳泊延撥弄的照片,也沒接過彭潭遞來的筆,眉眼間的濕氣彌散開來。 --